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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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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琅?」除了他,沒人會這麼大膽;她迷迷糊糊地問道。 「嗯。」他由鼻腔發聲,大手大腳未經同意地環抱住她,這讓她感到安心。 「我以為你睡了。」她睜不開眼,逐漸放鬆緊繃的身體。 「我睡不著。」他坦言,俊顏埋入她的頸窩,聞嗅她芳香的體味。 「太奢侈了。」她懶洋洋地笑著,眼皮依舊沉重。「好多人都還在工作,你有時間休息卻說你睡不著。」濃濃的睡意使她的聲音顯得沙啞而性感。 「……今晚愉快嗎?」他停頓半晌,在她快沒意識之前霍地出聲。 「嗯……愉快……很愉快……」她像只慵懶的貓,毫無所覺地磨蹭他冒出短髭的下巴,蒙出輕盈的笑聲。「好癢……」 「什麼?」似乎不想讓她太快睡著,他輕問。 「鬍子……噢……你的、胡、子……」黑暗吞沒她僅存的聲響,她咕噥一聲,在他懷裡找到舒服的位置,帶著淺淺的微笑沉沉睡去。 「睡吧。」他親吻她的發,貼著她柔軟香馥的身軀輕聲低喃。 晶亮的黑眸望著板黑的空氣,淺淺的歎息在黑夜裡漾開—— 燦爛的晴空、充滿生氣的叫嚷,一如往常地展開新的一天;但再美的日子裡總有些小小缺憾,尤其是毫無預期地見到了不想見的人。 「鬱婕,有人找你耶!」小玉興沖沖地跑到廚房,找到了正在堆柴火的葛鬱婕。 「找我?」在東部,她所認識的人全在牧場裡,她想不出是誰會突然來訪。 「對啊!聽說他是臺北來的哦!」 「臺北來的?」葛鬱婕在灶心堆好柴火後點燃,拿起紙扇心不在焉地搖扇著。這太令人驚訝了,難道是爸媽來看她。「夫妻嗎?」 「不,是一個男人。」只有一個。 「男人?」她把手拍乾淨,站了起來,想不通到底會是誰來找她。 「對啊,快啦!頭兒正在跟他說話呢!」鬱婕行情真好,又是頭兒又是潞,現在又冒出一個斯斯文文的男人,好羡慕哦! 「喔,好。」她走出廚房,遠遠的就看到桑清琅和一個背對她的男人在講話。 咦?那個背影…… 「學彬?」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不想讓太多好奇的眼光吞噬他們,更不想影響大家的工作情緒,她領著張學彬走出牧場。 「向你爸媽問來的。」張學彬推了推下滑的眼鏡,汗流滿面。 她想也是。 「來東部玩嗎?你女朋友呢?怎沒帶她一起來?」沒有怨懟,純粹是朋友之間的問候;回頭想想,她實在想不起來以前之所以會跟他交往的理由,也許是因為所有的心思都讓桑清琅給佔據了。 「我跟她分手了。」走到樹蔭下,他並不習慣如此炙熱的太陽。 「分手了?」她有點驚訝,畢竟他是因為那個女朋友才跟自己分手的,算算日子,他們交往的時間並不長,他怎能如此輕易就隨便拋棄一段感情? 「我覺得自己跟她並不合適。」當初是眩惑于對方開放的交友心態,沒想到到頭來不能適應的人是他。 葛鬱婕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各人有各人的際遇,像她,也許逃避的成分居多,但她比學彬幸運的地方,在於她遇到了桑清琅。 雖然還弄不清他的心,但他無形的關心和體貼,教她心甘情願地把自己交到他手上,至於未來的事,以後再說。 「鬱婕,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看她的神情有些飄忽,張學彬有點焦躁。 「等會兒就回去啊!」她莫名其妙地睞他一眼,這什麼問題? 「不是,我的意思是回臺北。」 「啊?」她以為他說的是牧場呢!「短時間內還不想回去,我在這裡過得很快樂。」 「一直住在別人家不大好吧?」他介意的是那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牧場裡大夥兒叫他「頭兒」的那個人。 「會嗎?」她笑著搖搖頭,笑他杞人憂天。「學彬,你到底來找我什麼事?」 「我……我想跟你重新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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