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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岳仲翔只好無奈地將紙條丟到口袋中,慢條斯理地離開翔翎出版社

  岳仲翔騎著七五〇西西的重型機車,來到被捏得縐巴巴的紙條上寫的地址,取下安全帽後,他盯著門牌跟手上的紙條相互對照,確定無誤之後,他將機車在路邊停好,伸手按了門鈴。

  只是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足足等了十分鐘還不見有人出來開門,本想摸摸鼻子走人,卻在想到老媽那副緊迫盯人的模樣時頓消主意,自認倒楣地又按一次鈴。

  他發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按鈴,如果再沒人出來開門,他就要走了!

  結果,就在他又連續按了三次鈴之後,屋內總算傳出有人推開紗門的聲音。

  "誰啊……"摟沐雨搔著一頭亂髮打開大門,還一邊很不文雅地打了個哈欠。

  "幕宇?"岳仲翔一臉愕然地盯著眼前睡眼惺松的"大男孩",不確定地問了聲。

  "你是誰啊?"樓沐雨揉揉眼,企圖把眼睛睜大一點,好看清楚眼前背光的高大身影。

  "我是岳仲翔,翔翎出版社林秋霜派我來盯稿的,"你'好。"岳仲翔露出一口白牙,他確信自己"應該"是找對人了。

  樓沐雨有一六七公分的身高,身上穿猜一襲藍白相間、直條紋的短袖褲裝睡衣,頂著一頭微發的褐色俏皮短髮,加上一口低沉的嗓音,所以,岳仲翔自然而然地把"他"當成男孩子看待。

  "哦!秋姨派你來的?"摟沐雨上下打量著渾身散發健康氣息的岳仲翔,點了點頭,將門推開了些,轉身進屋裡去。"進來吧!"

  岳仲翔略微低下頭,才通過稍嫌低了點的大門,跟著沐雨身後走人這棟現今少有的日式平房建築。

  "你一個人住?"木質地板上堆滿了書籍,紙片和一些草稿紙,唯一看起來還算整齊的地方,大概就屬那塊堆滿顏料的木制長形桌,因為桌上的紙張跟顏料是經過排列的。

  "嗯!沒有人受得了跟我一起住。"沐雨靦靦地笑了笑,臉上浮現微暈。

  岳仲扔愣了愣,他沒料到在如此開放的社會,還見得到如此容易臉紅的男孩。

  "不好意思,因為常在趕稿件,所以沒空整理。"沐雨以為岳仲翔被滿室的雜亂所驚嚇,所以手忙腳亂地彎腰拾起一些紙張,企圖讓紊亂的地板看起來整齊一點。

  "沒關係,你畫你的……哦,或者你灑休息也行,這裡我來就好。"岳仲翔看到沐雨眼下淡淡的黑影,知過"他"肯定沒睡飽,所以不假思索便接下這個棘手的工作。

  "耶!"這下換成沐雨仿住了,忙說:"這怎麼好意……"

  "沒關係,我在家經常這麼做,這點小事不算什麼。"沐雨的話還來不及說完,便被岳仲翔截斷,他帥氣地蹲下身,毫不介意地開始將地上堆積的物品分門別類。

  沐雨怔忡地裡著他忙碌且熟練的身影,好半晌才尋回一絲理智:她不由自主地蹲下來,跟著岳仲翔一起分類。

  "你說……你在家常做這種事,那你的家人呢?難道你家裡沒半個女人嗎?"

  他真是個好人,起碼是她所見過最好的男人了,畢竟要找到個肯幫忙整理家裡的男人並不容易,更何況他們才第一次見面。

  "時代不同了,家事並不一定得全靠女人,男人一樣可以做得很好,只不過是願不願意罷了。"岳仲翔笑了笑,露出一口沽亮的白牙。

  沐雨迷眩地看著他健康的笑容,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

  "是……是哦——"他的笑容有種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跟著笑。

  "當然呐,像我,我媽——就是'你'口中的秋姨,她是個職業婦女,成天忙得不得了,我爸又死得早,為了撫養我跟我妹,她真的吃了不少苦頭;所以打小時候起,所有的家事都由我一手包辦,直到我妹大到可以幫忙了,我們才共同分擔家裡的瑣事。"不知怎地,岳仲翔突然一時興起地把一些小時候的事說給慕宇聽,雖然這是從前沒有過的事。

  聞言,樓沫雨突然覺得喉嚨幹乾澀澀的,她艱澀地吞了口口水。"那……現在呢?"

  "現在?"岳仲翔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和地說:"現在我妹忙右準備畢業論文,忙得沒天沒地的,為了讓她無後顧之憂,當然我一個人搞定嘍!"

  "你真好。"她咕噥道。

  "嗯?"她把話說在嘴裡,岳仲翔聽得不是很清楚。

  "沒——"樓沐雨紅著臉,猛搖腦袋跟雙手,咧開尷尬的笑容。

  岳仲翔和善地笑了笑。"你呢?談談你的事吧,你為什麼全畫這種——呃,你知道的,就是那種有點色彩的漫畫。"不知為何,他就是無法很坦率地對慕宇提起"他"的工作。

  "哈,沒什麼啦!"此時此地,跟一個大男人談這種限制級的話題好僅有點吊詭,然而在觸及岳仲翔澄淨的眼眸時,她卻又忍不住地說:"從小我就愛亂塗鴉,又特別喜歡看漫畫;我常覺得日本漫畫家好厲害,能把人畫得那麼漂亮,而且眼睛裡還會有星星哦!還有,我還記得自己常常在上課的時候,畫漫畫給同學看呢!"想起小時候為了畫漫畫,除了上課不認真,成績差得一塌糊塗之外,還得隨時提高警覺,提防老師發現她在"心有旁騖",樓沐雨的唇邊忍不住浮現一朵笑花。

  "從沒被老師發現過?"岳仲翔用力地眨了眨眼,怎麼一瞬間突然覺得……"他"有絲女人的嬌態?難不成是他眼花了?

  "不!當然曾經被當場活逮過!"說到這裡,樓沐雨馬上想到當時的噩夢。

  "當場活逮?下場一定很慘。"他"用的詞匯很有意思,不像一般人會用的口語,反而像漫畫裡人物所說的口白;岳仲翔隨意在地板上坐了下來,對幕宇的往事感到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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