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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一個忙著搔癢,一個忙著閃躲,不算大的套房頓時盈滿笑鬧及尖叫聲,沒有人注意晴朗的夜空飄來一片厚重的烏雲,悄悄掩住月亮的光華──

  這幾天每個人都變得好忙,唯獨丟出辭呈的童芯例外。

  交接前滿多空檔,要處理的事也不多,她遂向長官請了兩小時假,外出和房東簽約。

  剛和房東簽好店面合約,她仍留在租賃處,兀自規劃未來店面的擺設。

  她想了很多,過陣子肚子越來越大,體力恐怕也會變差,趁著目前肚子才微凸,精神體力還不錯,趕快將烘焙屋弄上軌道,未來就輕鬆許多。

  “童芯小姐?”

  陡地有人在店外叫她,她旋過身來,背光的狀態讓她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對方又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低低的,令她疑惑地攢起秀眉。“哪位?”

  “找你敘舊的人。”

  為了春仔越獄一事忙得焦頭爛額的寒星野,搜尋一整天沒半點結果,疲累地回到警局又沒看到童芯的身影,立刻抓到人就問,結果長官給了他一個“請假兩小時外出”的理由,稍稍讓他寬了點心。

  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抹秀麗的身影硬是不肯在警局裡現身,寒星野越來越焦躁,像只毛躁的獅子在辦公室裡走來踱去。

  “寒警官,你別急嘛,說不定芯芯姊等會兒就回來了。”何蕙蕙送資料時經過他身邊,忍不住安撫道。

  “她出去到現在都快四個小時了,不可能連通電話都沒打回來。”她不喜歡讓人擔心的,要去哪都會說一聲,這般沒消沒息絕對是頭一回!而且他今天不曉得怎麼搞的,眼皮老是跳個不停,雖然他不是個迷信的人,但他就是隱隱感到不安。

  “這麼大個人了,走丟了都有本事自己回來,幹麼擔心?”大剌剌在辦公室裡對著隨身鏡補妝的金如花嘲諷道。

  “何必咧?大家都同事嘛,講話幹麼這樣挾槍帶棍?”歐維喆聽不下去,涼涼地刮她一句。

  “你不知道女人是善妒的動物嗎?哼!”金如花頭抬都沒抬,對著鏡子噘了噘嘴,誇張地隔空啵了一記響吻。

  歐維喆受不了地打了個冷顫,轉了個身,懶得理她。

  陡地,寒星野桌上的分機響了起來,他不假思索地接起。“寒星野。”

  “小子,我芯丫頭咧?”

  電話那頭傳來童子恭洪亮的吼叫,令寒星野迅速將話筒推離自己二十公分。“她請假外出,怎了?”

  “你是說……她不在分局裡?!”童子恭的聲音出現恐懼,明顯的恐懼。

  “童爺?”童子恭的懼意感染了寒星野,他的心臟瞬間緊縮起來。“她還沒回來,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怎麼辦事的?啊?我一個好好的孫女兒,竟然會在警局里弄丟了?!警局養的全是混吃等死的米蟲嗎?你給我說清楚,還我一個芯丫頭來!”童子恭顯然失控了,對著話筒大聲叫駡。

  “童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這樣我很難跟你說得清楚。”原本就浮躁的情緒,被童子恭搞得更為紊亂,寒星野不禁跟著大聲起來。

  童子恭頓了兩秒。“你可以再大聲一點!”

  “……”這下換寒星野愣住了,懊惱地瞪著電話。“對不起,我只是……芯芯她怎麼了?”

  這老傢伙很過分喔,目前最重要的是童芯的行蹤,他可沒時間跟個老頑童“鬥嘴鼓”!

  童子恭深吸口氣,沉重地宣佈。“有人打電話給我,要求五千萬贖金。芯芯她──被綁架了。”

  寒星野為了童芯被綁一事,幾乎陷入瘋狂狀態,歐維喆苦勸無效,只得陪著他漫無目的地掃街,盼能不能在路上就將童芯給“撿”回來。

  當然,在童子恭家裡,警方已做了全套的監聽系統,消極地守株待兔,等待歹徒再度催促童子恭交付贖款,好追查他的發話地點。

  但對方很精,除了表明自己是通緝犯,急需要錢跑路之外,很快便掛上電話,全然沒給警方追查線索的機會,整件案子陷入膠著。

  雖然對方並沒有言明他就是越獄潛逃的春仔,但警方很快地比對過聲紋,證實對方就是春仔沒錯,這讓寒星野更為抓狂。

  “可惡!”疲累地將車駛回警局,才停好車,寒星野一摯重擊在方向盤上,令坐在一旁的歐維喆差點沒凸了雙眼。“該死的春仔到底將她帶到哪去了?!”

  歐維喆噤聲不語,雙眼瞠得老大。

  夭壽喔!寒是沒有痛感神經秀?再不快點將童芯找出來,就算寒的手沒殘廢,警車大概也全被寒給毀了!損毀公物……想到一堆報告要寫,他的額角便不由自主地冒出好幾條黑線。

  “有本事就來找我啊,芯什麼也沒做,他為什麼會找上她?”當初是他偷襲春仔才讓春仔落網,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任他想破頭,都想不出為何春仔會找童芯做為下手的對象?“根本就沒道理!”

  他的吼叫給了歐維喆一絲靈感,腦袋裡思索著另一個方向及可能。“呃,你覺得會不會……”

  “什麼?”寒星野猛地側臉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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