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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麻煩精走了,項嶽軍的心情卻好不起來,腦子無法停頓地快速運轉——

  三天,再三天,只要再忍個三天,一切終將雨過天晴。

  令人料想不到的是,葉雅竺這一離開便失去了蹤影,而護送她的大墩則進了醫院急診室,鼻樑被打斷了,肋骨也斷了兩根,身上多處刀傷、內出血,傷勢頗為淒慘。

  顯見對方狗急跳牆,手段較之前兇殘許多,而且準確地抓住葉勁升致命的弱點——他唯一的妹妹葉雅竺,並快一步將她劫走。

  這個認知同時將項岳軍及葉勁升兩人逼入煉獄。

  葉勁升像只無頭蒼蠅般無意識的在項家客廳走動,警方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在看過大墩的傷勢之後,他完全沒辦法想像被帶走的雅竺將會遭受何種對待。

  「夠了!只要他們把雅竺放了,我甘願放棄競標案!」在想不出任何方式解救親愛妹妹的狀態下,他衝動地掏出手機,準備向蔡大業投降了。

  「等等,與其打草驚蛇,我建議直接找他比較有效率。」

  迅速阻止葉勁升的衝動,項嶽軍當機立斷,直接拉著他驅車前往蔡家「逮人」

  「難得葉總裁大駕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

  一見葉勁升來勢洶洶地「殺」到家裡來,剛喝了點酒感到微醺的蔡大業,就算此刻腦袋再怎麼混沌,都能隱約猜出「牛仔」已經出手。

  「廢話少說,把我妹妹交出來!」一把揪住蔡大業的領口,葉勁升真想揍爛他那張滿臉油光、令人作惡的臉。

  「葉總裁,容我提醒您一句,您這麼做可是會被告傷害的喔!」蔡大業涎著笑臉,怎麼看都像只欠扁的肥狐狸。

  「綁架罪你都不怕了,區區傷害罪我又怎會放在眼裡?」葉勁升皮笑肉不笑地頂他一句。

  「欸欸,葉總裁,這酒可以亂喝,話可不能亂講,您有證據嗎您?」狡嬇獪咭笑幾聲,蔡大業就不信他能拿自己怎麼樣。

  「你——」葉勁升氣炸了,當真掄起拳頭準備往他的肥臉上招呼。

  項嶽軍一把擋住葉勁升的拳,並上前拔開葉勁升揪住蔡大業領口的手,好心地為他整整發縐的領口,教蔡大業沒來由的膽戰心驚。

  沒道理啊!他們擺明瞭知道葉雅竺是他這邊的人帶走的,因此葉勁升的反應他絕對能夠理解,但這個沉穩的男人……他竟絲毫看不出這個人的意圖!看似友善的舉止,實則透露著脅迫且不容忽視的巨大力量,令自詡見多識廣的他亦不免沁出冷汗。

  「蔡董,你還是單身吧?」項嶽軍揚起唇,笑意卻不曾到達眸底。

  「是、是啊,孤家寡人一個。」意即他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暗示他們不必妄想對他的親人動手。

  到了他這個年紀,親戚朋友大多沒什麼往來,雙親也早已仙逝,再沒什麼足以威脅到他,不像葉勁升,還有個妹妹可以讓他利用,他忍不住在心底狂笑。

  「不知道蔡董還記不記得一個叫……蘇芸的女人?」項嶽軍偏頭想了下,佯裝好不容易才憶起那女人的名,惡質地加重音量,特意強調。

  蔡大業在聽到「蘇芸」兩字之後,肥臉火速脹紅。「你、你怎麼知道蘇芸?」

  「我不只知道她,我還知道她為你生了個兒子,目前已經二十歲了。」仿佛事不關己地說出這個消息,項嶽軍好整以暇地等待著,想看看這態度搖擺的男人還能囂張多久?

  蔡大業霍地瞠大雙眼,瞪著項嶽軍的眼像見了鬼似的。

  「不信嗎?」嘴角的笑意滲入殘忍的溫度,項岳軍宛如化身為長了角的惡魔,俊美而邪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看,『牛仔』的媽媽是不是叫蘇芸。」

  「牛、牛仔?!」蔡大業的臉色轉為蒼白。

  他的意思難道是……牛仔是他的兒子?是他蔡大業的親生兒子?這、這怎麼可能?!

  他竟然讓自己的兒子去……天啊!他是造了什麼孽啊!

  「喏,電話就在你身邊,何不親自確認看看?」項嶽軍催促道。

  「我……不!不可能!」蔡大業面如死灰,他頭著手,卻沒有拿起話筒的勇氣。

  「打通電話不是那麼困難的事吧?你是要自己撥,還是我幫你撥?」項嶽軍抓起他的手,硬是將他的指扳到按鍵上。

  「夠了!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蔡大業沒有面對現實的膽子,他顫著聲,幾近求饒地吼道。

  「不想怎麼樣,我只是要你面對現實。」項嶽軍本來就不是那麼殘忍的人,若不是為了雅竺的安全,他著實不想這般逼人太甚。「想想你的孩子,即使你到現在才知道他的存在,但他總是你的親生骨肉,你真的能不顧他的死活嗎?」

  「啊……啊——」霍地,蔡大業竟抱頭痛哭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

  一聲聲為什麼讓項岳軍及葉勁升心頭的不安愈擴愈大、愈擴愈大——

  睜開眼,不甚明亮的空間讓葉雅竺驚恐的迅速坐起,未料這急速的動作引發她後腦明顯抽痛,她感到一陣控制不住的暈眩,一股噁心感亙沖喉管。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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