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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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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霍然想起自己得想個辦法幫他退燒才行! 不能慌啊!他都能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對她伸出援手,她怎能在這時候因為慌張而延誤了幫他退燒的時機? 她沖到房裡的電話前,伸手抓起電話直撥總機,央請服務小姐為她請來醫生出診,交代好房號後,她連忙沖進浴室裡,擰了條濕毛巾出來。 為他擦拭臉上的薄汗,瞪著他身上似乎會令他不太舒服的襯衫,她一咬牙,掀開他身上的被褥,七手八腳兼手忙腳亂的為他脫去已經縐巴巴的上衣,並仔細的用濕毛巾擦拭他的身體,只希望能稍微降低他的高燒。 不久後,醫生到了,在為他做過簡單的診療之後,幫他打了劑退燒針,然後交代按時讓他服藥之後,便先行離去。 真是好極了,現在房裡又只剩下她和他,還有她怎麼聽都聽不懂的囈語。 他說的那些話,到底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 七零八落的句子幾乎拼湊不出完整的意義──不,還是傳達出某些重點訊息。 妹妹、生病、借錢……難道他以前也曾經歷過不堪的過往,甚至遇過比她還慘的境遇? 她的腦袋裡塞滿了亂七八糟的可能,約莫是由以往的戲劇經驗及看過的八點檔和單元劇裡,曾經發生的戲劇化橋段,但卻無法讓她推敲出真實發生在他身上的過住。 這令她感到些許沮喪,也讓她莫名的有點欣慰。 或許這全都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其實他並不曾經歷過那些不堪的過去──這樣想讓她心裡舒坦許多,畢竟只有經歷過困苦際遇的人,才能體會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如果可以選擇,她相信沒有人會願意經歷那些難堪;即使它會讓生命變得與別人不同,算是另類的「多采多姿」…… 尹亞柏不安的在床上翻轉著,這讓她猛然由自己的思緒裡回神,趕緊再拿著毛巾沖向浴室,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又沖回他身邊。 現在可不是讓她想那些有的沒的的時候,她現在有個更重要的任務,就是照顧好眼前這個男人──她的經紀人,同時也是她新上任的男朋友。 在擦拭他身上汗水的同時,她不禁噙起一抹淺笑。很好玩的多重身分,卻同時在他身上重疊,不曉得他心裡做何感想? 當他不再大量冒汗,身體的溫度也明顯下降,孫雨純已經滿頰汗水,虛脫的坐回自己原本睡的那張床。 她隨意將手上的毛巾擱在兩張床中間的矮幾上,疲累的和衣躺下── 他舒坦了,她卻累了,換她睡一下吧,一下下就好…… 不知道睡了多久,孫雨純不怎麼安穩的翻了個身,突然感覺有種強烈的被窺視感,她不覺睜開雙眼,赫然發現尹亞柏就坐在床畔凝著她。 「呃,你醒啦?」不好意思的撫順自己的發:剛睡醒的樣子一定很醜,她想。 「我怎麼沒穿衣服?」尹亞柏炯亮的眼瞳緊鎖著她,隱隱跳動著她所陌生的詭光。 「你病了,發高燒,我請櫃檯為你請醫生來看過。」她坐起身,指了指還放在矮櫃上的藥袋。「我先幫你脫衣服降溫,然後你一直流汗,我就拿毛巾幫你擦汗,所以……」 怪了,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照顧,怎麼她越說臉越熱,像要燒起來似的? 「我發燒?」他微感詫異,忘了自己有多久不曾生病。「是你照顧我的?」難怪她會睡得這麼沉,沉到他都坐在她床沿了,她還毫無所覺。 「嗯。」她全然沒有邀功的意思,反正這裡也只有她了,不是她照顧他會是誰? 她只相信自己,不怎麼相信鬼神的存在。 「謝謝。」尹亞柏瞬也不瞬的凝著她,火熱的視線宛如愛撫般在她臉上輕緩遊移。 他的眼越來越亮,亮得教她心裡直發毛,那有如愛撫的眼神更教她羞怯及不安,她怯怯的瑟縮了下。「應、應該的。」 他對自己這麼好,不論是工作或私生活,他都提供最多及最及時的幫忙,她只不過照顧生病中的他,只能算是小小的回饋,實屬應該。 「沒有任何人『應該』為他人做任何事。」在他所經歷的成長過程裡,從來沒有「應該」兩個字的存在。 「啊?」她微愣,想起他睡夢間的囈語。「你……曾經遇過什麼不好的事嗎?」 尹亞柏霎時渾身僵硬,嘴角微微抽搐。 「你想問什麼?」 「我沒有想問什麼。」她只是好奇,而且好像真的說中了什麼,不然他的反應不會這麼反常。「我只是……不小心在你睡著的時候,聽到你說的某些話……」 尹亞柏眯了眯眼,凝著她的神色變得複雜。 「亞柏?」面對他幾乎全然陌生的反應,她開始感到不安,或許她不該觸及那個他可能不想提起的曾經。「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只是隨口問問。」 「不,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他幾乎是不經過思考,嘴巴便自己做出決定,這讓他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下一秒,他就釋懷了。 他想要她,那種強烈的渴望衝擊得他連骨頭都泛疼。 既然不想放開她,想跟她永遠在一起,那麼過去的事他也不需隱瞞,畢竟那是他人生中的一部分。 早晚會讓她知道的事,若她想知道就說吧!對她,他沒什麼不能說的。 「你想說再說,不然你就當我沒問過。」她從來不做勉強人的事,對他,當然也不例外。 尹亞柏深深的凝著她,眸中的深刻濃烈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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