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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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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郎京生頓了一下,陡地笑了開來。「然後就是秋後算賬。」 「秋後算賬?!」哇咧!好可怕的四個字。過世的郎伯母該不會正好有跟小眉一樣的「症頭」,拉著郎伯伯亂咬一通吧?! 天!那多刺激啊! 「是啊,秋後算賬。」淺淺地吐出口氣,郎京生眸底寫滿了深深的愛戀,教陶之毓深受感動。「那種滋味真不好受,她會十天半個月的不理人,即使我百般獻殷勤都沒用,她就是對我不理不睬。」 陶之毓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直想求他講快一點,最好教他幾招「撇步」,因為那母女倆的報復方式實在太像了,雖然他不太記得自己是否曾得罪過她。 「那那那,你都怎麼解決?」後!他都忍不住結巴了! 「那還用說?」郎京生瞠大老眼,舉起「減量」不少的手臂,拍了拍上面的肥肉──「小老鼠」全練成贅肉,也實屬難得。「你沒聽說夫妻床頭吵、床尾和?當然就是利用我男人的魅力攻、陷、她,哈哈哈~~」 陶之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雖然郎京生跟他使用的解決方式「不相上下」,但他怎好意思在老人家面前,對他承認自己早已「攻陷」過他的女兒? 畢竟人家總是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而他跟小眉什麼都還不是啊! 郎京生笑得開懷,未幾,陡地停住笑聲,犀利的老眼瞪著陶之毓。 「郎、郎伯伯?」哇咧!郎伯伯的眼神好可怕,仿佛化身為真的「狼伯伯」,看起來就是一副很想吃人的樣子! 「阿毓,你老實說,你和月眉住在一起的這半年,到底有沒有對她『怎麼樣』?」郎京生緊盯著他的眼,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變化。 怎麼樣?陶之毓茫然地回望他,腦袋裡不斷思索著三個字的意義。 未幾,他慢慢沁出冷汗,越想心越驚。 不、不會吧?郎伯伯說的那三個字,不會正好跟他想的那三個字長得一模一樣、發音相同,連意思都是一樣的吧?! 天!那他該怎麼回答才好? 病房裡明顯出現凝窒的氛圍,就像一塊結了凍的黑色仙草,不小心就會在裡面窒息而死── 「咦?你們在做什麼?」下了班的郎月眉,毫無所覺地踩進病房,全然感受不到兩個男人之間的緊繃。「比眼睛大小啊?我也來參一腳。」 翻翻白眼,陶之毓對她「看圖說故事」的解讀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月眉,你下班啦?你不必每天來醫院裡陪我,偶爾也該讓自己好好地休息休息。」 郎京生一見到女兒前來,之前的嚴肅表情就像下曾出現過,奇跡般地消失了,令陶之毓不得不感歎他的老臉皮「活動自如」。 「我不累啦爸。」她笑著走到病床前,將一顆枕頭塞進郎京生的背後,對陶之毓存在同一個空間的事實視而不見。「我只要看你好好的,我就一點都不累了。」 或許是之前郎京生在她面前心臟病發的刺激過大,令她深深覺得自己能與他相處的日子恐怕無多,所有的埋怨也早就一掃而空了。 俗語說「子欲養而親不待」,她現在終能體會這種無力感,也不希望自己重蹈古人的覆轍;雖然他們之間的親情起步很晚,但總比從來不曾擁有過來得強,她會努力將這二十年的缺憾全數補足回來。 「哈哈!人家說生女兒貼心果然沒錯,聽你這番話,爸爸隨時可以準備出院了。」郎京生聞言高興地笑了,自從妻子過世之後,他記不得自己是否曾再像今日如此這般真心愉悅過。 「你想出院?!」郎月眉思索了一下,很快便露齒而笑。「也好,反正現在傭人都走光了,就由我來照顧你吧!」 一想到可以體驗幾乎不曾有過的親子生活,郎月眉不禁躍躍欲試,莫名地雀躍起來。 當當當~~陶之毓的腦袋響起警鐘,他霍地察覺她的暗示,表明兩人分手的日子在即,噩夢恐怕隨時都會成真。 睞了眼臉色發白的陶之毓,郎京生暗暗地歎了口氣。 他怎會不明白那傻小子在擔心什麼?畢竟他也曾年輕過啊! 「這樣很好,我很期待。」最後,他決定幫那小子一把。「可是你要上班吶,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會很無聊。」他故作委屈地碎碎念。 「欸?」這倒是郎月眉沒有考慮到的一點。「那……我再請一個傭人?」最好還具有照顧病人的資歷,這樣她會安心一點。 「不,我看這樣好了,既然我跟阿毓也算投緣,他的工作也很有彈性,不如叫他搬到家裡來住吧?!」雖然帶點徵詢的語氣,其實他已做了決定,相信聰慧如她,不至於聽不出來。 後後!陶之毓聞言,差點沒跪下來當場「謝主隆恩」! 這個未來的岳父大人真夠意思,連路都幫他鋪好了,他要是傻傻地不知道走上這條幸福大道,那未免也太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於是完全不用考慮的,他點頭如搗蒜,把這個看似艱難的任務往自己身上攬,而且義無反顧。 郎月眉咬了咬唇,當然聽得出父親話語中的涵義。 她嬌瞋地瞪了眼喜上眉楷的陶之毓,悄悄地,嘴角隱隱浮起一朵美麗的笑花,小心地沒讓任何人看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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