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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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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越咧越大,看起來該死的欠人扁。「好,你沒撒謊,可是我剛才就說了,我也沒撒謊;因此我們不妨做一 個小小的實驗,很快就可以知道誰的話有問題。 「實驗?」不知怎的,她隱隱有種即將掉入陷阱的錯覺。「難不成你還占口備了測謊機?」 「測……哈哈哈!」熊初墨先是愣了下,很快地便又開始大笑。「我的老天!你怎麼會有如此天兵的想法?」測謊機?虧她想得出來。 真是個天真過了頭的小女人。 他的笑聲令她羞窘,不由自主地脹紅了臉。「有、有什麼好笑?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啊!」 「什麼節目?」 「什麼變色龍、瞳鈴眼的……」突地發覺自己似乎都看些沒啥氣質的電視節目,她感覺自己的臉更燙了。「新、新聞也有轉播啊,難道你都不看新聞?」 「看呐,只要有空我就看。」他還在笑,但已經不再發出誇張的笑聲。 「喔。」她明白他指的是不拍戲的空檔。 瞬時,兩人都不再出聲,整個河堤邊靜謐得吊詭且曖昧,令她不由得彆扭起來,不安地扭動了下—— 「別動——」緊繃低沉的嗓音仿佛在壓抑某些不知名的情緒,他扶著她的腰側,不讓她再輕舉妄動。「怎麼樣?要不要來進行實驗?」 感覺他的體溫越來越近,她的毛細孔恍如是興奮、又彷佛似緊張地繃緊了起來,刺激她一 陣輕微的戰慄。「實驗什麼?」 「實驗看看,我到底有沒有口臭?」他低低地笑著,臉部線條逐漸放柔,在她所看不見的角度。 「不要叫我聞喏,我說了我鼻塞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會感覺「心理臭」,因此她的答案絕對會帶著自我的潛在意識,所以不准。 忍著笑,很難不佩服她說笑話的功力。「不用聞的,我們試試別的方法。」而且是他喜歡的方法。 「什、什麼……方法?」不知怎的,頰側的每個細胞恍如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靜電,她的眼驚恐地瞠大,沒來由地聳起肩膀。「我不確定…」 她並沒有機會把話說完,因為她的聲音全數被他吞進喉裡,他——吻了她。 為了幫黃苔後處理會錢的出入帳事項,正巧賦閑在家的白睦琳便成了責無旁貸的代跑族;在沒有任何藉口可以推託的情況之下,就算再怎麼不情願,她也只得乖乖地拿著黃苔後的銀行存摺和印鑒,無力地坐在公共座椅上等待。 真受不了老媽那古板到不行的思想,都什麼時代了,也不辦張提款卡好方便提 領現金、轉帳什麼的,害她得在銀行裡像個白癡一樣「癡癡地等」。 可笑的是她一個青春年華的漂亮女人,等待的不是她的情郎,而是面無表情的銀行辦事人員,無奈啊—— 視線凝望著空氣中某個不知名的點,白睦琳驀然回想起昨晚在河堤上,那個火辣辣到令人無比虛脫的熱吻—— 他為什麼吻她? 不是說她像人妖的嗎?難不成他其實是……好奇?! 噢!她想尖叫!如果他真將自己當成人妖的話,那種近乎變態的企圖簡直令人髮指! 還有,她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到家的?那個吻除了抽光她肺部的空氣之外,似乎也破壞了她腦袋裡的記憶功能,她對於昨晚回家的過程,半點影像都想不起來。 其實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竟然還將舌頭伸進她嘴裡……每當想到這裡,她就止不住一陣虛軟,全身無力了起來。 天呐——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他不是一向以嚇她為樂、鬧她為趣、整她為榮嗎?怎麼會突然想吻她? 難不成是她都躲在臺北很少回一局雄,他因為太久沒機會整到她而一 次發洩個夠?其實那個吻只是他惡整自己的另一種更為「激進」的手段? 噢!頭痛、懊惱、沮喪……她紊亂的腦袋全然跳脫不出這幾個傷腦筋的字眼! 「媽媽,那個阿姨……好可怕喔——」一個坐在她旁邊也在等叫號的少婦,她那約莫五、六歲的兒子陡地巴著母親的大腿,滿臉無辜且帶著些許驚駭,小心地偷覷著白睦琳,細嫩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她的耳裡。 「噓上母親噓了他一聲!尷尬地朝著不經意望向他們的白睦琳點了下頭。「別亂講話,太沒禮貌了。」 「可是……我沒有亂講話啊,那個阿姨…真的好可怕喔——」 咦?!忙著胡思亂想的白睦琳,霍地察覺那個孩子的食指似乎是指著自己,她愕然地瞠大雙眼,納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時搞不僅自己到底可怕在哪裡,竟然會去嚇到小孩? 呵、呵呵——這未免也太邪門了點吧? 「你這個孩子怎麼……」少婦尷尬到不行,隱隱可見額角已冒出冷汗,即使銀行裡的冷氣還算強。「對不起啊小姐,小孩子沒惡意的……」 「沒關係。只是弟弟,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很可怕呢?」彎起眼,扯開僵硬的笑,白睦琳不曉得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那看似害怕得快昏倒的母子較為適當。 「你…你……」小男孩戒備地覷著她,在確定她似乎沒有任何危險性之後,拉著母親的裙子囁嚅地說:「你的嘴巴一下子上、一下子下地抖啊抖……看起來好象怪、怪阿姨……」他越說越小聲,頭也越來越低,小臉幾乎快埋進母親的膝蓋之間。 白睦琳的嘴角抽搐了下,莫名其妙地感到臉部一陣灼熱。「我……真的有這樣……抖啊抖嗎?」 怎麼會?她一定是太過沮喪,才會忘了自己現在在公眾場合,沒注意便控制不了臉部表情…… 油——好恐怖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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