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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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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兩兄妹旁若無人地調侃來、揶揄去,不知不覺已到了太陽西沉,全家圍著吃晚飯的溫馨時間 這頓晚餐吃得白睦琳食不知味,因為全家人對熊初墨的態度比自家人還親,讓她嘗到徹底被忽略的矛盾滋味。 什麼跟什麼嘛!到底誰才是這個白家的小孩?瞧他姓熊的也跟人家混這麼熟,乾脆改姓「白熊」算了!至少白熊會比他這只大黑熊好看得多。 「阿琳呐,你怎麼那麼安靜?你不是說這趟回來是為了談什麼場地的問題,談好了沒?」白九亮早由公務員退休!現在最大的生活重心在種種蔬菜和找鄰居下棋,生活倒是過得愜意自在。 不過這唯一的女兒經常讓他掛心,所以他沒忘記她這次回高雄的理由。 「呃,是有遇上一點小問題啦!」雖然滿心全是醋酸味,但好歹老爸開口問了,她也稍稍減去些許不平。「不過我們老董的孫子已經解決好了,所以就沒問題了。」 白睦爾饒是興味地放下筷子。「什麼問題?你該不會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惹得人家地主不高興了吧?」 一句話引來全家所有人的訕笑,因為大家全都知道她患了「不治之症」——他這個小妹沒什麼不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太不識相,對等於口語化的「白目」。 從小到大,她不曉得出過多少饃事,全都是她那笨得不懂得察言觀色的眼,和那笨得不曉得修飾言辭的嘴所害,連帶也害得他和二弟白睦探吃了不少苦頭。 不過那都是過往的事了,現在想想竟也覺得超好笑,且兩兄弟還經常拿出來講。 「我哪有說什麼?」白睦琳咬著筷子前端,大眼溜了一圈,滿臉無辜地睞了眼白睦爾。「我不過看他們家小孩可愛,逗著他們玩兩下而已。」 「逗著他們玩兩下?」白睦探不甚相信地挑挑眉,跟著放下筷子舀了碗湯。「你真的什麼都沒說?」 白睦琳搖頭再搖頭,對哥哥們的不信任感到無限氣餒。「喝,我只是說那兩個孩子不太像他們的爸爸,反而比較像正好到他們家來串門子、隔壁那個年輕的叔叔……」 「噗——」白睦探老實不客氣地將剛入口的湯全數噴了出來,直往坐在他對面的熊初墨招呼。 撇開滿臉無辜的白睦琳不談,熊初墨堪稱整個餐桌上最為冷靜的一個。 只見他面不改色地將自己的碗高舉過頭,上身急速後傾四十五度,小心地避開任何被波及的可能,然後才冷靜而從容地說了句:「小心點。」接著便不再發言,鎮定地接續吃著他未吃完的飯。 「嗨喲!死查某鬼仔、死查某鬼仔!這種話你也敢安奈黑白講?」黃苔後發飆了,畢竟是傳統婦女的思想,認為女兒是壞了人家名節,犯的是大忌。「李叫伊某要怎麼『揍』人?」 她這一急,國台語全混在一 塊兒,要不是大夥兒全聽習慣了,還真是聽不懂阿! 「媽,應該是『做』人,不是揍人啦!」白家大嫂擠出僵硬的笑,在餐桌下扯了扯身旁的婆婆,小小聲地在她耳邊嘀咕。 黃苔後陡地一個側臉,滿臉驚奇地看了眼大媳婦。「啊你怎麼豬道我想揍人??」 白九亮無奈地搖了搖頭,既沒力氣指責女兒的不是,也無力糾正老婆的咬字, 而白睦爾和白睦探兩兄弟則是緊憋著笑沒敢答腔.兩張臉憋得像西紅柿一樣朱紅,差點沒因此而得內傷。 「唉,你們幹麼那麼激動?」白睦琳似乎隱隱察覺自己又做了蠢事,可是她的理由很充分呐,因為她認為誠實是人類最難得的節操。「我又沒有亂講話,啊那兩個小孩真的長得很像他們家隔壁的叔叔嘛!尤其是那雙眼兒和嘴巴……」 「人呐,有時候不能太老實,太老實容易招嫉。」熊初墨陡地出聲打斷她想要說服大家的企圖,堵住她的「狡辯」。 白睦琳驚跳了下,忍不住紅了臉頰。「你神經病喔?我是女人唉,不可能也絕不會去『召妓』!」 話一出口,彷佛瞬間吹過一陣超強龍捲風 只見整個餐桌上的人個個被吹得東倒西歪,連最有氣質、在國小當老師的大嫂也抱著肚子,看起來很是痛苦的模樣;只有熊初墨還能坐得穩如泰山,好似早就料到她會有此驚人之語。 「我的意思是招人嫉妒。」不疾不徐地將省略的字補了回來,相信她這回應該不會再錯聽他的意思。 「你……」白睦琳為之氣結,但以羞極生怒的轉折居多。「奇怪了,你不是演那個黑道大哥嗎?我記得那個角色,往往是有什麼話說什麼話——」 「所以,才死得那麼快!越直的人往往死得越快,我想你不會想要這種「下場』。」老實說,雖然演技充分發揮,但其實戲分並不很重,因為演沒幾集就被仇家給掛了,但後來卻反而因此造成轟動,也是他接戲前所始料未及的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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