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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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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達驊聰明地閉嘴了,因為他明白再這麼爭下去,他們今晚什麼都不用做了,直接等著看日出算了。 「你要是再這麼不體貼,當心我以後都不理……唔!」 「……淇,你忘了我們現在應該要做的是更重要的事?」 「有、有嗎?」她的聲音微微打顫,雙頰泛起紅暈。 「沒有嗎?」漾起無害的笑,他陡地抱起她往床上丟。「你儘管裝傻好了女人,我看你能裝多久!」 「啊~~救命啊──」 結果當天晚上,就在女人有點抗拒又有點期待的掙扎心態之下,男人完成了重要的洞房儀式,讓兩顆不安的心更加貼近、密不可分…… 老田約莫在十點左右到車行取車,他在騎樓下看見一位婦人,那副引頸而盼的模樣似乎在等人。 「歐桑,你找人嗎?」看了眼大門深鎖的車行鐵門,老田隱隱感到奇怪,平常阿驊早就開門營業了,怎麼現在都十點了,他還沒開門? 婦人聞聲回頭看了眼老田,眸中升起警戒的色彩。「你是誰啊?」 「喔,我是向這家車行租車的運將啦!」咧開嘴笑,老田露出滿嘴的黃板牙。「你要找誰啊?或許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裡。」他稍嫌熱心地問道。 「是嗎?」婦人上下打量著老田,眸底的戒備逐漸散去。「我找這家車行的頭家,他怎麼還沒開門做生意?」 「不知道欸──」可能正好有事出去了吧?偶爾阿驊還是得跑跑監理所什麼的,不見得所有時間都關在車行裡。「你找阿驊有事嗎?」 「阿驊?」婦人愣了下,仿佛霎時接不上時空的轉移。「這車行……頭家不是阿達嗎?怎麼換成阿驊了?」難不成犯了流行病,老闆換人做做看? 不會吧?這麼嚴重的事,她怎麼沒聽祁淇提起過? 阿達?挑挑眉,記憶所及,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叫喚任達驊,而且還是個嬌滴滴的女人。「呃……事實上,阿驊跟阿達是同一個人。」希望這個解釋她會懂。「你是祁小姐的什麼人?」 這婦人應該是祁小姐的朋友或親人吧?不然怎會跟祁小姐的用辭方式如此相像? 「你認識祁淇?」婦人顯得有絲訝異,但隨即想起他和車行的關係,馬上就釋懷了。「喔,我是祁淇的老母啦,頭一次見面,你好啊!」 她露出笑容,雖然歲月無情地在她的眼尾和唇邊刻下細紋,但隱約看得出來,年輕時她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別、別這麼說。」突然讓人這麼客氣地對待,老田顯得有點害羞。「那你怎麼不上樓找祁小姐?」難道這位婦人不曉得門鈴就是讓人叫門的嗎? 應該不至於吧!理論上,現在那麼「山頂洞人」的老土大概早就絕種了! 「哎喲,這個時間她哪在啊!」婦人笑得更燦爛了,心裡卻想著,像老田這種從事自由業的人全犯了個毛病,就是對時間沒有個準確性的概念,真教人不敢苟同。「她應該早就去上班了。」 「那倒是。」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老田頓時有些語塞。 「對了,你知道恁頭家去哪裡了嗎?什麼時候會回來?」好不容易抓到個認識任達驊的人,婦人急著想問清楚。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這是實話,他真的不知道!「可能出去辦事情還是怎的,他沒交……」一句話來不及說得完整,便聽聞樓梯間傳來乒乒乓乓的腳步聲,以雜遝的程度來聽辨,恐怕下樓的不止一人。 任達驊拉開公寓鐵門走出騎樓,一見到騎樓下直瞪著他瞧的兩個人,頓時竟呆住了。 「啊!」不料他身後傳來一聲驚呼,應該是走在他後面的人來不及煞車,迎頭撞上他的脊背所致。 「臭阿達!你幹麼突然停下來啦?」探出頭,赫然是皺著小臉的祁淇。「害人家的鼻子撞得好……媽?!」聲音終止在雙眼對上婦人的瞬間,小嘴驚訝地張大。 「祁淇?」婦人的雙眼瞠得比祁淇還大,看來受的驚嚇較她還多了些。「你們……是不是樓上發生了什麼事?」不然這兩個人怎麼會一起下樓來? 「沒、沒有啊!哪有什麼事?」乾笑兩聲,祁淇控制不住地心臟凝縮,沁出冷汗,數條黑線由額際滑落。「你怎麼會突然到臺北找我?」 嗚~~怎麼這樣啦口人家從來沒爬過牆,頭一次爬牆就被老媽逮個正著,這老媽的腿未免太長、鼻子太靈、直覺太敏銳了點吧? 「誰找你啊!」不留情面地賞女兒一記白眼,婦人轉向任達驊的眼變得熱情許多。「阿達,我上來找我少年時候的好朋友,剛巧由花蓮帶了些土產過來;我心想,你可能沒什麼機會吃到我們那裡的土產,所以就順便帶過來給你。」然後二話不說地將兩大袋的土產塞進他手裡。 「謝、謝謝伯母。」扯開僵硬的笑,任達驊笑得好生心虛啊! 雖然他和祁淇是兩情相悅,但對老一輩的人而言,婚前性行為好像還不在被允許的範圍之內;再怎麼說,他們昨晚做的事全算「偷雞摸狗」,難怪他在面對女方家長時,會顯得無限心虛了。 「欸!謝什麼謝?」凝著女兒頸圍間「不小心」被烙印的紅痕,婦人更是笑眯了眼。「只要你對我們家祁淇好一點,多疼她一點點,那麼這些土產就物超所值了。」 「啊?」祁淇、任達驊和老田,三人迭聲同時發出個單音節,前兩個人的臉上現出被抓包的赧意,而老田則是滿臉茫然,一時間厘不清婦人的心思。 「祁淇啊,我看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待會兒打個電話到公司請假。」老太后開始下懿旨了,命令眾人聽令。「阿達,把店門打開,我們邊看店邊談。」 祁淇坐在樹下以麻繩編織的簡式秋千上輕輕搖晃,呆滯的雙眼失神地看著前方,卻仿佛找不到目光的焦距,直定在空氣中的某一點。 她從來不知道老媽是這麼開通的老女人,至少在昨天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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