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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誰教你老愛胡說八道?」心頭漾起愉悅的漣漪,她緩緩地將頭貼靠在他胸口,聆聽他陡然加快的心跳,唇角勾起一抹惡作劇的笑意。揉撫她光滑的裸背,他明白自己得到這害羞小女人的首肯,同意他們之間有更進一步的「溝通」。

  ……

  反應如出一轍,韓婭織回到家後,再次將自己丟趴進床鋪裡,這次除了肉體上的疲累,更多的是心頭的不安定感。

  她真的跟他做了!

  直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自己會有如此瘋狂的決定和舉止,但身體似乎還存留著他充滿時的激動和悸頭,尤其下腹微微的酸疼感,更在在提醒她那個不爭的事實。

  羞怯地將頭埋進枕頭,她像在水裡悶氣那般悶了好一下子,才猛一抬頭汲取氧氣,突然一躍而起,對著梳妝抬攬鏡自照起來。

  雙手撫過頸子,那是他溫柔愛撫過的地方;微微劃過優美細緻的胸線,那是他激切地揉撫、親吻過的肌膚,他甚至在她胸口留下一個明顯的吮痕,她不覺對著鏡面輕撫那塊豔紅的印記。

  殷紅的吻痕有些刺痛,身體卻像有自主意識般地微微發燙;她的指尖劃過自己的胸口,憑記憶所及,一一撫過身上每一個被他親密搓揉過的感官,並不覺逐漸往下遊移,直至腿間被激烈佔有的山谷……

  她微喘地凝著鏡面裡反射出來的自己,微亂濕潤的髮絲、豔似桃李的雙頰,看似渴望被親吻的微腫雙唇,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胸部脹痛刺麻——天!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淫蕩?怎會對著鏡子自己就——都是他害的!那個討厭鬼!討厭的急色下流鬼!

  「叩叩!」門板上傳來兩聲輕敲,將她漫遊在春色無邊的迷惘思緒拉回來。

  「誰?!「她急喘口氣,忙拉好自己略嫌淩亂的衣服,撥好微散的發,踱到門邊顫巍巍地問道。

  「姊,是我。」韓名俚的聲音透了進來,感覺有絲壓抑。

  韓婭織不安地再次摸摸頭髮,在確定自己外觀上沒有任何不妥之後,才戰戰兢兢地打開門。「有事嗎?!名俚。」

  「你……怎麼了嗎?你的臉好紅。」韓名俚愣了一下,不習慣她紅著臉的模樣。

  「嘎?」她嚇一大跳,不安地摸摸頭髮。「沒、沒有啊。」

  「沒有就好。姊,我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嗎?」韓名俚看看身後,似乎在忌憚著什麼。「我們進你房裡再說好不好?」

  韓婭織發現他神色有異,心下立即打了個突,讓出一條走道讓他進房。「好,進來再說。」

  由於韓家只有兩個孩子,這個弟弟又小她整整五歲,所以她對韓名俚很是關心。

  每回韓名俚遇到沒辦法解決的事,總是她這個做姊姊的在背後替他擦屁股;當然,剛開始不見得情願,但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一旦幫名俚擦屁股擦久了,她也逐漸變得習慣,甚至以此為天職。

  「到底發生什麼事?怎麼你的臉色那麼難看?」進房後韓名俚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看得韓婭織一顆心忐忑難安。

  名俚又闖了什麼禍?希望不會是太難解決的事。

  「姊,我想跟你借點錢。」掙扎了下,韓名俚還是開了口。

  「你借錢要做什麼?」他不是有打工嗎?為什麼還要向她借錢?「打工費呢?你都花到哪裡去了?」

  「拜託!那點錢不夠啦!」韓名俚扒了扒頭髮,左看右看地避她的眼光。

  「你總得把話說清楚,不然叫我怎麼把錢借給你?」不是她小器不肯把錢拿出來,但總得給她一個正當的理由,這樣就算要她把錢送給他都沒問題。只要不是壞事,她絕對會幫忙。

  「那個……其實也不是我的事……」他支支吾吾地閃爍其詞。

  「名俚!」弟弟的個性她清楚,每回他惹了麻煩都是這個樣,她再熟悉不過了。「你要是不講清楚,我們的談話就到這裡結束。」

  有的人個性就是溫吞,韓名俚就是屬於這種人,不逼逼他,就算她猜到頭髮發白都得不到答案。

  「別這樣嘛,姊。」韓名俚看起來有點慌,他躊躇了會兒,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了。「就我一個朋友嘛,他……不小心惹到一些混幫派的小混混,結果,被威脅要錢……」

  韓婭織的心瞬時提上胸日,情緒卻直線下降,臉色泛青。

  小混混?多可怕的名詞!

  每天新聞、報上都不斷報導現在的孩子有多可怕,更何況是混雜幫派的身分?!

  「那不是你朋友的事嗎?他為什麼不尋求他父母的幫忙?」還好,還好只是朋友,不是名俚本人。

  「姊,那是我的好朋友,最要好的朋友,我怎麼可以不顧他的安危呢?」韓名俚顯得有點太過焦躁,引起韓婭織的懷疑。

  「名俚,你說實話,那個朋友……該不會就是你吧?」她開始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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