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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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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你不是要聽我解釋?近一點聽得清楚點。」他還有歪理可以掰。 「我的耳朵好得很,不需要靠這麼近!」糟了!這傢伙果然不是個好東西,一靠近他,她就渾身發軟、四肢無力,他該不會是個「采陰補陽」的妖怪吧? 救狼啊——她可不想這麼早向上帝報到! 「你聽我說。」一手攫住她的下顎,將她的小臉抬高。「錄音帶那種東西呢,怕水,帶到這裡來多不適當?」 「有、有什麼關係?」不!不要靠她這麼近,她會呼吸困難。「我本來就要拿回來銷毀……」 「銷毀了有用嗎?」他邪魅地勾起唇角微笑。「隨便一台同步錄音機,就可以複製上千、上萬塊同樣的東西,我只要有母帶就夠了。」 一塊母帶就足以令她就範,不論那塊「母帶」是否真的存在。 「你……」她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眼,這傢伙根本沒有還她錄音帶的「誠意」! 「你又騙……唔!」 來不及指控他的惡行,張合的紅唇便被他蠻橫地叼了去。 …… 「喜歡我當你的男朋友嗎?」 「男、男朋友?」她羞窘地瞠大眼睛,有點心喜又有點憂慮。「你從來……沒有表示過……」 挑挑眉,他以為自己的表現夠明顯的了。「我現在不就表示了嗎?」 「可是我們……這樣、太快了……」一下子突然就變成他的女朋友,馬上又要進展到另一個更親密的階段,就像三級跳似的,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怎麼樣叫快,怎麼樣又叫慢?」這種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全憑當事人的感覺來界定,她到底覺得需要多久的時間才夠?「如果今天不可以,那我們還需要等多久?」我們需要等多久?是「你」需要等多久吧?她低頭不語,心裡卻犯著嘀咕,不太好意思看他的臉和眼。 男人為什麼都那麼急色?總要給人家一點心理建設的時間嘛! 「婭織?」微側低頭瞟清她的表情,發現她的臉泛滿嬌豔的紅潮。「你在害羞?」 她閉了閉眼。泳衣都讓他脫了,沒有女孩子面對這種場面還能不害羞的吧? 他蹙起眉思索著,未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如果你介意的是我們裸程的程度不同,我可以'配合'。」語音稍落,他當真彎身褪起泳褲,驚得她幾乎當場尖叫! 誰在乎這個?!這個色呼呼的大豬頭! 瞪著飄浮在水面上那條可笑的黑色泳褲,她應該氣他對自己的不尊重,但偏偏這瞬間她竟覺得好笑,實在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婭織?」久等不到她的回應,再多的耐心也有用罄的時候。「好或不好,你總得給我一個答案;如果你肯,那自然是最好,但如果不肯,我不會勉強你非得跟我做不可。」他還沒饑渴到必須使強的地步。 將頭撇向一邊,她不敢看向水面,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為什麼是我?」總要有個理由吧!為什麼他會選擇自己當他的女朋友?他到底喜歡她哪一點? 「嗯?」微愣了下,江滄浪似乎能感受到她的不安。「為什麼不會是你?」這妮子就是容易緊張又沒自信,由她學泳技這麼笨拙的一點可以看得出來。 無措地兩腳互踩,間雜著卡在雙腿間的泳衣,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曖昧情景,令她的羞意更深了。 「我學歷不高又長得不漂亮,你怎麼可能看上我?」掙扎許久,她終於說出潛藏的心結。 「你很好啊。」托起她的臉,在月光的照射下看清她肌膚的每一寸肌理。「你很細心又有禮貌,面對別人的挑釁又能不與人正面衝突,這麼內斂的你,我怎會不心動?」要理由是不是?他有一托拉庫喜歡她的理由可以「報告」。 「你是說……邱立婷?」那個愛挑釁的女人長得比她漂亮,為什麼他看上的不是她?「她學歷高、人又長得美,那才是你該追求的對象。」她很難不把話說得如此酸溜溜,畢竟長久以來受到邱立婷氣勢上的壓迫,退縮已成習慣。 而且邱立婷警告過她,不准跟任何姓江的男職員有所牽扯;雖然她不是很在意她的警告,可是潛意識裡就是不想跟她正面交鋒。她怕兩相比較之下,她會輸得很慘,不管任何方面。 「在你眼裡,我是這麼膚淺的男人?」他覺得好笑,為她明顯的醋意。 「怎麼會?你也……很好……」害她每天每天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那你怎麼不懂得把握?」就說她沒白口信吧?他猜得一點都沒錯。 她沮喪地低下頭。「我以為……你或許可以找到更好的對象。」 為什麼心好酸?他和她,除了每天在泳池短暫的相會之外,其餘時間幾乎沒有交集,她怎麼會那麼快就愛上他——猛然之間,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愛?!她愛上他了?什麼時候的事?她為什麼全然不曾察覺,直到這個敏感的時刻,才發現自己早已不知不覺地把心交了出去? 「我要什麼樣的對象,我自已心裡很清楚。」不容她逃避地貼緊她的嬌軀,他帶著誠意的笑顯得真誠無偽。「你送給我的那條手帕,我一直小心地留著,每天晚上,我都會拿出來放在床邊想著你,幻想有一天你會在我身下……」 「別說!」她忙按住他的唇,不敢聽他帶著煽情意味的幻想,渾身卻止不住發燙。「不要說出來……」舔吮她修長的指,那雙深邃的黑瞳在夜晚更顯神秘。「好嗎?在這裡,讓月光見證我們的相屬?」 「噢……」她感覺自己的堅持融化了,因為他充滿浪漫的一言辭。「你一定跟很多女人說過這種話,不然不會說得那麼順口。」 「傻丫頭。」褪去她的泳帽,讓她的長髮流瀉在清澄的水光中。「我只對你一個人說。」 「才怪。」她執意不肯相信他的保證。 「那麼,從一歲到五十歲的女人都曾聽我說過,這樣你滿意了吧?」歎了口氣,他誇大地加入許多莫須有。 「真的假的?」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眼,她顯然比較相信這種說辭。 「你就只相信我隨口胡謅的玩笑話?」翻翻白眼,他對她莫可奈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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