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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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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廳的唐威,眼尖的看到「導火線」又毫無預警地冒了出來,趕緊火燒屁股地逃出誰國避難。 沒看到孟依蝶的身影,賀剛有些許的失望。今天他來准國的目的,當然是想推江靖淮一把,讓他點頭答應動手術的事;另一方面,他也想會見佳人一面,雖然依蝶已嫁做人婦,對他而言,吸引力卻不減當年。 當賀剛一人獨自發呆,孟依僅由花園門然出現。 「賀剛,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淮園?」依蝶整天待在誰園寸步不離,心裡正門得慌,難得看到認識的生鮮面孔,欣悅之情表露無遺。 「心蝶,我來跟江靖難談談,順便來看看你。」他可沒敢忘記曾答應依蝶的事,乖乖地開口稱她「心蝶」,免得隔牆有耳。 「賀先生還真是有心。」硬邦邦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除了要事,還不忘跟『老朋友』敘敘舊!」江靖淮一臉鐵青,諷刺地揚起嘴角。 「好說好說,畢竟我陽已蝶的交情還算不錯,來看看她也是應該的。」 這個大白癡!依蝶心裡輕歎一聲。他這麼說,無疑是為她和江靖淮的關係火上加油,沒想到江靖淮這麼會記仇,一個多月前隨口胡謅的話,他竟會記到現在,真是世界上最最小器的男人。 「不!心蝶以前承蒙你『照顧』了。」他特別強調「照顧」兩字,聽起來十分刺耳,今依蝶皺起眉頭。 遲鈍的賀剛終於聽出不尋常的火藥味了,他擠出一個笑容,見風轉舵:「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談談手術的事——」 「沒什麼好談的,我早就跟你說清楚了,你可不可以別再來煩我!」江靖准不疾不徐地打斷賀剛接下來的話,轉身舉步就要上樓。 「等一下,你就答應去動手術吧!」依蝶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清冷的大廳。 江靖淮踏出去的腿僵了僵。 她肯開口了?她終於肯對他說話了。自從那一夜以來,不管他怎麼冷嘲熱諷,她就是不肯開口,躲他遠遠的;四十三天了!整整四十三天,她就是不記開口對他說一句話,今天她竟然肯開口了,為什麼?為了那個該死的賀剛?他猛鑽牛角尖。 「為什麼?」他轉過身,不以為然地揚起濃眉。 偽了你自己。」她冷靜地回答,純粹就事論事,「多少人想擁有寬闊的視野,想好好地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卻辦不到,而你有這麼關心你的醫生,為什麼不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她試著說服他。 「手術未必成功。」江靖淮不為所動。 「你的手術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已經超過一半了,為何不試著賭一賭?」她苦口婆心地勸著。 江靖淮銳利的鷹眼轉向賀剛射他一記,這一眼讓貧剛差點忘了他的眼睛看不見,哆咦地打了個寒顫。 「賀先生跟你說得可真清楚。」江靖淮的胃冒出發酸的泡泡。 「他只是實話實說,你不要妄加揣測。」依蝶對他的諷刺不予理會,「大家都是為你好,你何必非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她有些光火,真是條蠻牛。 「我不需要同情!」江靖淮嘴角抽搐,危險地眯起眼。 「同情?誰同情你了?」依蝶的怒火完全被挑起,「你哪點比別人差?比錢財,你多的是;論名氣,你也略有所成;若說外表,你更是出類拔蘋;如果硬要說你不如人家,惟有你的眼睛,這樣的你有誰會同情況她握緊雙拳,神情激動滔滔不絕地說。 賀剛跟王媽目瞪口呆,站得遠遠隔山觀虎鬥,令他們驚異的是平時溫馴柔順的孟依蝶發起脾氣來,竟像極了發怒的母獅,其氣勢絲毫不遜于盛怒時的江靖淮。 「隨你怎麼說,我不會答應的。」江靖淮不溫不火,不想再搭理她。 「你害怕?」既然軟硬不吃,就用激將法試試。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提高幾個音階,向著依蝶的方位跨了一大步,「你有種再說一次!」 很好,總算有點反應了!「我沒種,可是我還是要說。因為你害怕,你沒有膽量承受手術的成敗,所以你選擇懦弱的逃避——」 「夠了!不准你再說下去!」江靖淮一向冷靜的自製力完全渡決,他扯開喉嚨大聲咆哮。 「我偏要說你膽小如鼠,不敢面對現實。你——」依蝶打算乘勝迫擊。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教?不要以為我娶了你,你就可以為所yù為。你最好給我搞清楚——你不過是我娶來暖床用的,你孟心蝶根本不配『江太太』這三個字!」被踩到痛處,他不留情地迎頭反擊、字字帶刺。 「你…」猶如五雷轟頂,蓋依蝶的臉色霎時蒼白如紙,掩面向外沖。她竟將自己置於如此不堪的情境!她不知道自己該去何處,只知道她要馬上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冷血的男人。 少奶奶——」王媽憂心忡仲,責備地看著江靖淮。只見他青筋暴露、緊抿雙唇,不發一語。王媽曉得他的內心是後悔的,不過這一切似乎都已來不及了。 眼見依蝶拼了命跑出去,賀剛果愣一下,立刻跟上腳步往外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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