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澄 > 濃情瑞士鍋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難道你感覺不出來,他在追你?」有人加入競爭,表示他的女人搶手,原本是如何得意的體面事?壞就壞在她根本沒有身為他的女人的自覺,她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難道這段感情,一直都是他一廂情願?難道她只是在一旁冷眼觀看,取笑他的情不自禁和沉淪!?

  「怎麼可能?」她輕笑出聲,拿他的話當笑話聽。「我們只是通通電話,偶爾見個面,他哪有追我?」

  「他沒有追你?」他氣惱地抬頭瞪她。「他沒有追你會跟你保持聯繫?他沒追你會為你介紹工作?如果他沒有心要追你,為何要對你的事如此熱心!?大西瓜,為什麼你的腦袋總是這麼遲鈍,永遠看不出別人心裡真正的想法和目的?」

  羅凱鑒愣愣地瞅著他,消化了好半晌才呐呐地開口,「你幹麼罵我?」

  「我罵你是為你好!」他受夠了!他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承認自己的戀情夭折了,這樣總可以了吧!?「睜開你的收眼瞧清楚行不行?瞧清楚別人對你的心,對你的感情,別再這樣傷人而不自知。」

  一股腦兒地發洩長久以來的鬱悶,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亂得一塌糊塗。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她是越聽越糊塗,不由得冒出一股火氣,「我有眼睛我不會看啊?明明就沒有的事,你為什麼硬要掰成有?我哪個時候僑辦了?我這個最善良了,才不會傷害人呢!」末了,還不忘吹捧自認為自己善良到不行的她腸。

  「你敢說你沒有!?」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是用吼的。

  「我本來就沒有!」她的肝火越燒越旺,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你這麼大聲做什麼?要比大聲是不是?我就不信我會比輸你!」

  「我是不跟你比賽嗓門大小聲!」為什麼她就是不懂?

  「那你幹麼吼我?!」還說不是?明明就好像在參加大聲公比賽,她不扯開全副的嗓門哪冷卻鬥得過他?

  「我不是吼你!我是在勸你!」他氣昏了,心傷加上心煩,他的心痛難以平復。

  「我什麼都沒做,根本不需要聽你的勸誡!」

  「你講理好不好?」

  「臭猴子,我本來就站在理字上頭,你不要無端生事,硬把罪名按在我頭上。」

  「我無端生事?!我是就事論事!」

  「才怪,志駿他是好心,就像哥哥一樣幫我,你為什麼要故意扭曲他的心意?」

  「問題是,他根本就不這麼想!」

  「你又知道了?」

  閻子厚簡直有理說不清。他說那麼一句,她就頂上五、六句,兩個人的爭吵半點交集都沒有,要如何才能談到重點。

  「他跟我一樣是男人!」男人的心思自然是男人最懂。「他心裡在想什麼我清楚得很!」扯開最大音量,他卯足了勁大聲咆哮。

  羅凱鑒不再回嘴了,她扁著唇,微顫的唇邊線條顯示她的情緒正在爆發邊緣,她氣得快哭了!

  「不准哭!」對她每個表情都了如指掌的閻子厚,理所當然地發現她失控的反應,事先出聲警告。「聽到沒有?不准哭!」

  「要你管!」她顫著聲回答,雙眼已泛起水霧。

  「女人就是女人,說不過別人,就只會用哭來抗議。」他的心火越冒越旺,因她那不曉得為誰而泛起的淚。

  羅凱鑒咬著唇,狼狽萬分地瞪著他,「你不要一概而論。」

  「我一概而論?」他嗤笑一聲,言詞間浮現嘲諷。「不然你以為你現在盈滿眼眶的是什麼東西?別告訴我是自來水,白癡都不會相信。」

  「閻子厚!」她氣不過,拿枕頭丟他,卻讓他輕易閃過,惹來她更氣了。

  「叩叩!」門板上傳來兩輕敲,羅凱鑒狠瞪他一眼,跳起來開門。

  「小鑒?你怎麼會在了厚的房裡?」張玉娟擔憂地站在門外,一見開門的是女兒,明顯地呆愣了下。

  「沒、沒有啦,只是跟猴子談點事情。」她心虛地低下頭,但略帶鼻音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張玉娟看了她一眼,再往房裡看了閻子厚一眼。

  「你們兩個又在吵什麼了?」這兩個孩子,不是好一陣子不吵了嗎?怎麼這會兒又犯老毛病?

  「我才沒有跟他吵。」聽起來就是帶點賭氣的意味。

  張玉娟挑挑眉,擺明瞭不信她的話。「子厚?」

  閻子厚深深看了羅凱鑒一眼,末了深歎了口氣。「沒有,羅媽,我們沒有吵架。」

  「真的?」沒有才怪,兩個人明顯都有話放在心裡沒講出來。

  「嗯。」他起身走至門邊,卻發現羅凱鑒因他的靠近而迅速躲到張玉娟身後,他不禁露出苦笑。「真的沒吵架。」

  她現在連靠近他都無法忍受了嗎?可悲的閻子厚,你到底還在留戀什麼?

  「沒有就好。」不放心地再睞女兒一眼,張玉娟在看不出任何端倪之下,也只得作罷。「早點睡,小鑒,你該回房了。」

  「喔。」羅凱鑒偷覷他一眼,心頭沉甸甸地轉身欲回房。

  「羅媽,我想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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