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澄 > 無所謂先生 >
十九


  她就不懂那個男人有什麼好,值得她們如此癡心以對嗎?

  「單小姐,老闆該出來了吧?」調酒師阿J看了看時間,跑到她身邊問道。

  原本「魅惑」的吧台是不准女孩子進入的,但自從單小姐被褚Sir「特例拔擢」到吧台洗杯子以來,褚Sir每晚十一點左右總。會進吧台裡調酒,讓「魅惑」的業績爆增良多,他們員工的獎金和小費也同時激增不少,這全都是單小姐的功勞;因此「魅惑」的同仁都對她必恭必敬,深怕得罪了這位財神爺。

  「不知道,你不會去叫他啊?」單可人翻了個大白眼。這種小事跟她報備有用嗎?她又不是褚擎宇的經理人,更不是他的員工,任何一個「魅惑」的員工都比她有權利去叫他工作!

  「不好吧?」阿J扯開嘴角,神情有些懼怕。「還是單小姐去叫褚Sir比較好。」

  不是他領薪水不做事,實在是大家都知道褚Sir有「工作氣」,除了單小姐以外,哪個人去都會掃到「風台尾」,所以他沒那個膽「僭越」這份工作。

  單可人提了口氣正想發飆時,抬頭看到阿J一副可憐兮兮的求情模樣,才提上來的氣馬上一瀉千里——

  「算了,我去就我去!」濕答答的手在圍裙上隨意抹了兩抹,她沒好氣地允諾。

  「謝謝單小姐!」阿J高興得「謝恩」,差點沒當場手舞足蹈。

  就知道單小姐面冷心善,員工的任何請求她都不會拒絕;而褚Sir更絕,只要是單小姐提出的事,褚Sir一律「准奏」,半點贅言都沒有;當真是上天派給他們的老闆剋星、好老闆娘,讓他們全跟著雞犬升天。

  雖然不論他們怎麼問,單小姐根本就不承認她跟褚Sir有什麼「特殊關係」,但他們做員工的早就下了賭局,私下猜測單小姐和褚Sir的佳期;像他,就買了三個月的賭注一千元,賠率一賠五,他有信心可以拿到簽賭金。

  啊!真令人期待呀——

  「那就麻煩你幫我洗杯子嘍!」單可人露出甜甜的笑,當場迷得阿J靈魂出竅。

  「好!」阿J心甘情願地點頭答應。哎,難怪單小姐鎖得住褚Sir,因為她是如此美麗動人,如果她不是老冷著一張臉,是男人都會心動的。

  單可人沒理會阿J的意亂情迷,走出吧台後直接步向休息室,陡地發覺褚擎宇早站在休息室門口,自以為瀟灑地倚在門框邊。

  「大老闆,以後可不可以麻煩你主動一點,別老要人家來請你。」她沒好氣地越過他,走進休息室倒了杯水,工作老牛天,口都渴了。

  「你心情很好後?」不像他,心情鬱悶,而且人不太舒服,因為身體正不斷地發燙,可能是發燒了。

  「幹嘛?」想想自己悲慘的遭遇,全肇因於自己的孤單,這下可好了,在這麼熱鬧的PUB裡工作,什麼該死的孤單早就都不翼而飛了,反而令她開始想念孤寂的滋味……

  不著痕跡地關上休息室的門,他背靠在門板上問:「你剛才跟阿J說了什麼?」

  「沒有啊!」她被質問的莫名其妙,他到底在悶什麼?

  「沒有你會笑得那麼開心?」壓根兒不信她的話,他的神情更顯憂鬱,呼吸微促。

  「你怎麼了?好像怪怪的。」他在發什麼神經?單可人放下水杯,轉身看著他。

  「你會關心麼?」他抿著唇,像個被丟棄的孩子似的。

  「嘿!你真的好奇怪!」她不禁輕笑出聲,怎麼都不習慣他突如其來的怪異表現。「怎麼回事?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

  「平常的我是什麼樣子?」瞪著她唇邊的笑,他有絲狼狽。

  「霸道啊、不講理啊,自作主張又不可一世。」她掰著手指,當著面一一數落他的「罪狀」。「所以你現在的表現很怪,有問題哦!」

  褚擎宇沒有說話,暗黑的眼直視著她。

  「不說話?」單可人被他瞧得有點心虛,她紅著臉撇開頭。「不說就算了,我要出去工作了。」推了推他高壯的身軀,她打算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詭怪氛圍。

  褚擎宇霍地展臂抱住她,抱得好緊,緊得她無力喘息——

  「別這樣!」她用力推拒他的胸膛,卻感覺到他的身體在發燙。「你的身體怎麼這麼燙?」她驚呼。

  「你為什麼對他笑得那麼甜?」而對他,老是臭著一張臉,教他怎能平衡?

  「誰?」她一時跟不上他轉換話題的速度,腦袋有一瞬空白。「你病了!我帶你去看醫生!」不行!他的身體真的好燙!

  「不要!」他耍賴地益發抱緊她。「你從來不對我那樣笑的,怎麼可以對別的男人那樣笑!?」

  哪樣笑?單可人搞不清他的意思,一心只想帶他去看醫生。「別管那麼多,我先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不好,除非你給我一個答案。」這是他的堅持,即使他身體燙得發昏。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急了,因此口氣更顯急急躁。

  「被我綁在這裡,你是不是覺得很痛苦?」他錯了嗎?他不過是想讓她早日習慣自己的存在,早點愛上他而已,這樣有錯嗎?  「你不要滿嘴胡說八道,跟我去醫院好不好?」一顆心提得老高,她有說不出的心慌。「走啊!」 「你願意對我笑?」像對阿J那般甜美的笑?

  「你非得在你不舒服的現在跟我討論這種問題嗎?」他在搞什麼?他都燙成這樣,教她怎麼笑得出來?

  「是。」熱度並沒有軟化他的堅持,他執意要得到她的答案。「你願意對我笑麼?」他重複之前的問題,可見頭腦還能維持正常運作。

  「只要你答應跟我去看醫生,你要我怎麼笑,我就怎麼笑給你看!」看他慢慢泛起紅潮的臉,她不覺冒出冷汗。

  這幾天,早晚溫度的變化較大,偏偏回家時都已經三更半夜,冷得令人發抖。每晚,他都會拿他的外套給她套上,自己反倒只剩單薄的襯衫;是不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病了?如果是,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真的?」他的嘴角抽搐了下。

  他應該是想笑,可惜力不從心,她想。「嗯!」

  「吻我。」他陡地要求。

  「等你好了好不好?」她忍不住高聲尖叫。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