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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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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將馮睿馨拉到身後,翟明遠儼然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出聲問清混亂的根源。 不問還好,這一問,參觀者和柴倩倩各執一詞,雙方看來又將演變成口角戰,讓局勢看來更形詭譎下安。 「對不起,各位,這純粹是藝術欣賞,每個人的論點都可以成立,為了個人觀點不同而爭吵,傳出去不論對哪一方都不是件好事。」翟明遠很快地弄清前因後果,當然他也發現了有記者混雜其中,調解之餘不忘幽上一默。「請記者大哥、大姐們高拾貴手,就當此刻是大夥兒閑得發慌嗑嗑牙,皆大歡喜。」 一句話引得在場者哄堂大笑,大多數人見沒什麼好戲看了,搖了搖頭之後便逐漸散去。 翟明遠踱到記者身邊,不知輕聲和記者們說些什麼,只見那些人點了點頭,帶著滿意的笑容離去。 沒辦法,這就是現實。面對麻煩時,不給記者先生小姐們一點好處,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答應下一季要延請大師級的畫家來參展,並給他們第一手的消息和採訪機會,這才得以息事寧人。 「翟先生,你這擺明是偏袒對方,剛剛分明就是那個人不對嘛!」柴倩倩語多埋怨,認為翟明遠息事寧人。 「沒的事。」翟明遠應酬地笑了笑,把馮睿馨拉到自己身邊。「你看我們家馨馨,嚇得臉都綠了!你別介意,晚餐由我作東讓你消消火,也順便為馨馨壓壓驚。」 「是嗎?」揚揚眉,柴倩倩心裡還是不舒坦。「我看你只是想給你的青春小美人壓驚,我不過是陪客罷了。」 「呃……」任何人被如此堂而皇之的吐槽,難免語塞,一如此刻的翟明遠。 「當陪客也不錯啊!」正當翟明遠不知如何回覆柴倩倩之際,一道清朗的男音介入。「我不請自來,和柴小姐一起擔任今晚的陪客如何?」 馮睿馨沒想到翟明遠和姜季昀會是舊識,除了感歎世界如此狹小之外,再沒更好的理由足以解釋。 其實文藝圈就這麼點大,一些愛搞藝術的人會湊在一起,著實無可厚非,她實在是太吹毛求疵了。 不過這頓晚餐真是難以吞咽,即使吃的是五星級飯店的料理,她仍有些食不知味。 「喲,原來是薑大作家,久仰久仰。」打一開始,柴倩倩那對勾魂眼就直盯著姜季昀瞧,尤其在得知「姜季昀」那三個字所代表的迷人身分時,更是不停地對他猛放電,好像恨不得當場把他給電暈似的。 姜季昀見多了這種花癡女,因此他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淺笑著。「客氣了,柴小姐在畫壇的名聲也不容小覷。」 喔喔,不愧是文字工作者,這麼噁心的話也說得出口? 馮睿馨吃著以往她最愛的生菜沙拉,卻不似先前吃的那般好味道,反而有股想吐的衝動。 「怎麼姜先生也這麼客氣呢?以後我還得多仰仗姜先生的幫忙呢!」 噢,讓自己迅速出名的方式,除了正常管道之外,最快的方法莫過於徘聞了;要是能和文藝界頂尖作家的姜季昀傳出紼聞,那知名度的傳播勢必銳不可當,她可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姜季昀的淺笑未褪,他舉起酒杯,敬了敬柴倩倩。 一股酸味在馮睿馨心口發酵,她低著頭猛吃生菜沙拉,很快的,一盤尖尖的生菜就這麼見底了。 「欸,你別吃得這麼急啊!」翟明遠注意到馮睿馨不尋常的舉動,他擔憂地拍了拍馮睿馨的背,關心之情表露無遺。「小心別噎著了。」 「喲,翟先生這麼關心員工喔?」柴倩倩可樂了,若現場有一對情侶在推動氣氛,那姜季昀就有可能受到影響,更容易注意到她才是。 嘿嘿,她的心願有望了! 翟明遠僵笑了下,神色尷尬。 他不否認自己對馮睿馨有那麼點意思,但他一直沒有很明白的展開追求行動。老實說,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遲遲沒對馨馨表白,或許他還在等待,等待她發現自己的心意吧? 「咳!咳咳!」不曉得是不是翟明遠的「詛咒」起了效用,還是柴倩倩的話語太過刺激,馮睿馨當真嗆到了,她猛地嗆咳著,瞬間紅了眼眶。 「你看你看,這才說呢,馬上就嗆到了。」翟明遠心疼極了,更是不停歇地拍撫著馮睿馨的背部。 姜季昀冶眼瞪著朋友溫柔的手,有股衝動想抄起桌上的牛排刀—— 「沒關係的……咳!明遠,我沒、沒事。」努力吞咽口水,努力平緩喉管裡的不舒服,她心裡想的是快些離開這裡,既可以不看自己不想看到的場景,也免得破壞大夥兒的用餐氣氛。「我想、回家。」 「那我……」 「我送她回去吧!」不待翟明遠擔負起護花使者的工作,姜季昀陡地出聲搶了這個任務,當場令翟明遠和柴倩倩一陣錯愕。 「不是,季昀,我……」翟明遠想表達的是,再怎麼說馮睿馨都是他的員工,于情於理,這趟都應該由他來送,而不是由第一回跟馮睿馨見面的姜季昀來送。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有點小爭吵,女人鬧彆扭,順著她一點就是了。」輕歎口氣,他起身扶起馮睿馨,不理會她輕微的抗議舉動,架著她往飯店門外走。 翟明遠及柴倩倩面面相覷,兩人同時夢碎。 什麼嘛!搞半天他們才是作白日夢的人,那兩個人根本就是睜著雙眼看他們要猴戲! 一路上馮睿馨臭著臉,不曾開口對姜季昀說過任何一句話。 「你昨晚沒等我。」仿佛對她的不悅視而不見,他一開口就是指控。 「我為什麼要等你?」氣死了氣死了,他和她非親非故,一句要她等他收工,她就得乖乖的等嗎?她又不是王寶釧,還真的等咧! 姜季昀斜睨了她一眼。「你越來越不乖了,馨馨。」 「我本來就這樣啊,哪來乖或不乖之說?」是人都有脾性,他使壞在先,怎麼可以怪她變壞呢? 她的壞可不及他的千分之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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