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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詩虹雨發現她一直注意著自己,便拉著男人坐到她身邊。「馨馨,見見我老公末于濤。」

  喔喔,原來他們兩個是夫妻喔!真是天作之合,令人稱羨啊!

  「馨馨,是昀帶你來的嗎?」詩虹雨對馮睿馨突然出現在店裡一事感到興味,追著她問道。

  「不,是刁小姐帶我來的。」

  馮睿馨將晚上和刁小歡相遇,然後被帶到這裡的過程簡單敍述了一下,當然也包括了刁小歡被姜季昀耍弄的那一段,獨獨漏了那個吻。

  她可沒勇氣再憶起那個理由不明的吻,免得被自己的猜臆給淹死。

  「啐!」宋於濤輕啐了聲,唇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紋。「難怪那傢伙的臉那麼臭!活該!」

  玩什麼把戲?既然對這女人有點意思,一開始就不必玩什麼姊姊妹妹的遊戲,搞到後來人家去相親了,才在那邊內傷個半死,活該!

  跟以前的他——樣,咎由自取。

  「呃……」馮睿馨有點坐立難安。這位詩小姐的老公,脾氣好像不太好欵!「宋先生,我不太瞭解你的意思。」

  什麼叫活該?不懂,不懂啊!

  「沒什麼啦,他們兩個是死黨,臭味相投,別理他們。」詩虹雨嬌笑著安撫她。

  「喔。」是喔?感覺詩小姐有點敷衍她的意味,但她在人屋簷下,還是安分點北較好。

  三個人沒啥主題的隨便聊了下,詩虹雨地又想到了一個新問題,而且還是個很重點的問題——

  「馨馨,說真的,你打算留下來等昀收工嗎?」

  事實證明,馮睿馨是只沒有膽子的小白兔,她並沒有在休息室裡等待姜季昀收工,而是靠著詩虹雨夫妻的幫助,由後門偷偷溜回家了。

  奸笑的是,沿路上詩虹雨還不斷地稱讚她夠聰明,害得她好生尷尬:好在宋於濤什麼話都沒說,但她老是覺得,深沉的宋於濤絕對在心裡偷笑!

  隔天,她便頂著熊貓眼到畫廊上班——因為她整個晚上沒睡好,腦子裡全是那個來得突然且令人錯愕的吻。

  早上一照鏡子,臉上不僅上了一層自然的熊貓妝,更附加了幾顆痘痘當贈品,真是「驚喜加倍」。

  一腳踩進畫廊,昨天才進場的新銳女畫家柴倩倩,姿態優雅的走到她面前,從頭到腳將她審視過一遍。

  「嘖嘖嘖,馮小姐,你今天真是——青春啊!」柴倩倩揚高描繪得精緻的臉蛋,仿佛向她炫耀著一般。

  「呃……」白癡都聽得出她話裡嘲諷的意思吧?馮睿馨硬是壓下心中不快,擠出僵硬的微笑。「是啊,昨晚沒睡好,柴小姐有事嗎?」

  「茶會的事啊!」揚了揚手上的請柬,柴倩倩的不滿全寫在臉上。「你看,印得這麼醜,會有人來才有鬼。」

  「柴小姐,我想會來的人都是沖著你的作品來的,至於請柬,那只是一種形式,並不會影響你的聲譽才是。」

  拜託,那是畫廊老闆自己設計的欵,樣式簡單大方,深獲眾人好評,她根本不曉得柴倩倩在嫌棄什麼。

  「哼!最好是這樣。」當然,這番話聽在柴倩倩耳裡很受用,雖然她對請柬的設計還是老大不滿意,但在聽見馮睿馨這段吹捧交加的話語之後,即使難掩眉宇間的得意,卻仍故作清高的冶哼了聲。

  「絕對是這樣的,柴小姐請放心。」

  擔心柴倩倩一下高興又纏著她嘮叨,於是馮睿馨再三保證,終於哄得柴倩倩開心了,轉而走到她的作品前,沉浸于自身的才華之間,這才讓馮睿馨得以喘口氣。

  時間就是這個樣子,很容易就在東摸摸、西整理之間流逝了。

  十點才對外開放的畫廊在中午之前其實並沒有什麼客人,但由於位處商業區,一到中午時間,參觀畫廊的人便明顯的增加了。

  加上這次柴倩倩畫展的茶會就訂在今天中午,一到十二點左右,很多人便陸續湧了進來。

  掃除掉柴倩倩的文藝界朋友,其餘的幾乎全是參觀者。

  這些參觀者未必會買畫,主要都是純欣賞居多。

  有的人會安靜的賞畫,有的人則是半桶水,一進到畫廊便和同伴滔滔不絕的發表自己對畫的感想,或是評論畫家的筆觸之類:馮睿馨這個工作做久了,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但身為畫者,個性又略嫌驕縱的柴倩倩可受不了,一聽見有人評論她的畫不好,當場拋下前來為她捧場的朋友們,湊上前去跟參觀者「比劃」起來。

  這一攪和,讓原本還算平靜的畫廊,頃刻間變得紊亂。

  有點像夜市在喊價似的,柴倩倩的周圍聚集了一些她的朋友,而那名評論者身邊則是圍著一些好事者,其問還不乏某些報導文藝新聞的記者們,當場教馮睿馨儍了眼,不知該怎麼處理這團混亂才好。

  「馨馨?」畫廊小開翟明遠正好和朋友經過附近,順道進來看看,卻極湊巧地撞見這一幕,忙擠身到人群之間,尋找馮睿馨的蹤影。

  「明遠!」彷佛見到救星,馮睿馨幾乎喜極而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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