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心裡口要開(21)_朱茱

二十一

　　「你發神經幄！才六點多，你跑來我家做什麼？」

　　「陪我喝兩杯。」他搬出趙子學酒櫃裡的所有珍藏。

　　「我看你不只發神經，還發燒了。」趙子學看他反常的樣子，嚇了一跳，睡蟲都跑光了。

　　「別說了，喝！」

　　申引尉像灌水似地拼命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趙子學看傻眼，連忙將酒瓶搶過來。「你瘋了，這樣會喝死人的！」

　　「如果能死那最好，給我——」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昨天不是還開開心心出門的嗎？」

　　「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他跌坐在床上，頭頹喪地幾乎垂到雙膝間。

　　「還是你爸媽又吵架了？」現在還能讓他失去冷靜的，應該是家事。

　　「都說不想討論了！」申引尉低吼道。

　　「瞧你氣成這樣，肯定是了。不過這也真奇怪，他們吵吵鬧鬧那麼多年，也沒見你這麼失控過呀！」

　　「趙子學！」

　　申引尉突然發怒地揪住他的衣襟。

　　「打吧，沒關係。如果能讓你心裡好過一點，你就儘量打我好了。」

　　看著好友，申引尉終於收起怒氣，盯著空酒杯沉默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神情痛苦、茫然地開口問道：「為什麼相愛的兩人最後會形同陌路？為什麼心中的愛會變質？愛的保存期限到底有多長？為什麼愛情變質後，殺傷力會這麼大？」

　　「別想太多，你的父母可是特例。瞧我爸媽，都已經六十幾歲了，還不是一樣恩愛？所以千萬別對愛失望。」趙子學知道，申引尉在說他那對愛吵架的父母。

　　「子學，為什麼大家明知道婚姻中的柴米油鹽會毀了彼此之間的愛，還一個個往婚姻裡跳？」申引尉的聲音充滿疑惑與疲憊。

　　「因為，不管男人和女人，都喜歡那張證書所給予的保障。尤其是女人，她們更想用結婚證書來管住男人的心，以及安自己的心。」

　　申引尉沉默。

　　「所以，那一紙結婚證書還是有它的存在價值。當然，如果婚後愛情消失了，證書的意義也可以隨時被推翻，就看你有沒有用心經營你的婚姻了。」趙子學又接著說道。

　　「看來我父母從沒有花心思經營過。」

　　「一點都沒錯，所以別老是被你父母錯誤的示範嚇到，只要你用心經營，結果肯定會不一樣。」

　　「但我對自己都沒有把握了，怎麼可能給別人承諾？」所以還是趁早離開茁革，免得他給不了婚姻的承諾，而誤了她一生。

　　「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不一樣的。」

　　申引尉沉默，又灌了一口烈酒。

　　他和父母真的是不一樣的嗎？他對自己完全沒有信心。

　　愛情如此脆弱，這叫他如何相信，愛能在婚姻中發酵成佳釀呢？

　　如果按照趙子學的說法，那麼丁茵再愛他，一定也希望能和他步上紅毯了？

　　但是，看到父母那一團糟的婚姻，對「家」徹底寒心的他，實在沒有把握能營造出一個充滿愛和溫暖的家，所以他決定放棄了。也許了首不會恨他，但總好過他用災難鎖住她一輩子。

　　只是，他的心會因為失去苡芩而死去……

　　第六章

　　一早起床，丁苡芩的心情愉悅極了。因為昨天申引尉答應她，今天可以讓她陪在他身邊一整天。

　　隨著悠揚的輕音樂，她輕哼著，雖然五音不全，但開心的她，認為自己此時此刻像是個皇后，可以將心中最快樂的聲音完美詮釋。

　　她脂粉未施，只搽上淡淡的口紅，但望向鏡中時，她覺得幸福的自己今天特別美。再想到申引尉著迷的眼神，她的臉不禁甜蜜地紅了。

　　她愉快地打開門，沒想到卻被一群記者和閃光燈返回房內，她不禁愣住了。

　　「丁小姐，聽說昨晚你和申氏總裁一起乘船出海，能不能說明一下過程？」

　　「了小姐，之前你昏倒，申總裁送你上救護車後，你們還有聯絡是不是？」

　　「丁小姐，你和申總裁已經論及婚嫁了嗎？」

　　「丁小姐……丁小姐……」

　　「對不起，能不能安靜一下，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雖然丁苡芩已經習慣讓媒體包圍，但現在他們一人問一句，又急又亂的，搞得她有些驚，完全弄不清狀況。

　　「今天的報紙，丁小姐你看了嗎？」

　　有人遞過一份報紙。

　　「沒有。」

　　丁苡芩接過報紙，翻開娛樂版，看到標題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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