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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圓房?」胤褆幫他接下她難以啟齒的續文。

  這下她的頭垂得更低了,幾乎要抵到胸口,這麼羞人的話要她怎麼承認呢?

  「我……我不想讓那些勾欄院的女人嘲笑……」這是她暗示的最大限度了。

  「那地方的女人所說的話又怎麼值得認真?你想太多了。」胤褆摸摸她的臉,旋即又準備轉身離去。

  可今天她卻不願一個人孤獨,尤其在經歷了那些嘲弄與心傷之後,她迫切的渴望擁有他什麼,哪怕只是一夜的溫存,她也願意。

  「抱我……」她自背後攬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背脊中,怯怯的要求著。

  不,或許她正擅長此道,所以才能這麼成功的迷惑他的心智,讓他為她而嚴重干擾了始終平靜的心緒。

  「……求你……」見他沒有反應,她鼓起勇氣再次懇求著,雖然她是冒充的新娘,可只要一夜,一夜就夠了。

  她想成為他的,同時擁有他的部分,而這將會是她屆時離開他後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呀。

  「嗯?」她不懂,難道這樣做讓他覺得不舒服嗎?

  「該死!」胤褆低吼一聲,再也無法克制隱藏在體內的那座欲望火山,由著它爆發。

  她竟然還是個處子?激情過後的平靜,讓胤褆的理智回復運轉,開始思考起她這麼做的目的。難道她竟為了幫助端親王而犧牲自己的貞操,想要用肉體來控制他?想到自己方才失控的「男性衝動」,胤褆忍不住懊惱的暗咒了聲,他很清楚自己並沒有照著自己的計劃冷眼旁觀她的熱情,反而比她還要激烈的投入其中,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撼動與滿足。

  滿足?該死,這個字眼讓他更加的沮喪,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沉溺其中,而她非但讓他迷亂,甚至連滿足這個形容詞都跑出來了,該死!

  他懊惱的翻身下床,隨意在身上套了件外袍,緩緩的踱到放置在窗邊的貴妃躺椅,斜倚著身子,凝視著桑媸歡愛過後的疲憊睡顏,眉間的皺痕始終無法展平。

  「叩叩叩——」忽的,急切的敲門聲傳來,伴隨著臧洚的低吼,「,快出來,有急事。」

  「洚貝勒,您這樣夜闖大阿哥的寢宮,實在讓奴才們為難,還是請您先回去吧,待大阿哥醒來之後,我會向他稟報您有急事找他的。」

  「廢話,等那時再由你稟報,還算得上是急事嗎?,快給我滾出來!」臧洚訓了內侍一頓,索性扯開喉嚨喊著,也顧不得禮儀了。

  「——」臧洚正要繼續喊人時,面前的門扉倏的打開,露出一臉緊凝的胤褆。

  「出什麼事了?」烽絕不會無緣無故找上這裡,所以必定是出大事。

  臧洚緊緊的皺起眉,一改平時嘻笑的神情,趨前在他耳邊嘀咕幾聲,霎時讓胤褆的臉色降到冰點之下,冷峻得嚇人。

  宮內的人何曾見過總是溫文儒雅、優美俊逸的大阿哥出現這般神色,紛紛屈著身子退至一旁,以免無端被波及。

  「嗯?是誰來找你?」桑媸早在臧絳大聲喊人的同時就蘇醒,匆匆穿上單衣便走到胤褆身邊往外望著。

  乍見桑媸,臧洚怔愣了下,再往他們兩人身上瞧去,一個裸身披著外袍,一個穿著輕薄的單衣,任誰都想像得到他們方才發生什麼事。

  「咳咳——」臧洚假意乾咳幾聲,暗示胤褆先解決「內務」。

  「等我一下。」胤褆朝他點點頭,旋即寒著臉將桑媸拉回房內,冷冷的瞅著她。

  「怎、怎麼了?你為什麼這樣瞧著我?」桑媸忽然感到一陣寒意爬上心頭,取代方才激情過後的溫馨感覺。

  胤褆鬆開緊咬的牙關,握在身側的雙拳緊了又松,決定暫時不打草驚蛇,努力裝出平靜的神情,朝她牽牽唇道:「你乖乖在這裡等我,事情處理完之後我會立刻回來的。」

  桑媸困惑的打量著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他一樣溫柔體貼,可為什麼那雙眼中卻似乎閃著冰焰,叫人難以猜透?

  「嗯,你速去速回好嗎?」不管怎樣,她選擇相信他所表現的一切,或許真是因為有重要的大事發生,所以才會讓他這樣奇怪吧。

  胤褆冷漠的揚揚唇,隨意的將丟散在地上的衣服穿上,沒有再說任何一句體己話,迅速的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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