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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芮瞳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瞧他認更嚴肅的神情,根本早已經將她給定罪,看樣子就算她再怎麼解釋,他也是不可能聽的。

  「喂,你這個人真是死腦筋,難道我不能假扮男子上船嗎?更河況誰說女子上船就會招來厄運,就我說來,那根本就是一些比不上女子的臭男人所傳的訛言,也只有一些愚笨的人會相信這種毫無根據的流言。」

  赫連沆的臉色一陣青紫交錯,她竟然拐著彎罵他?他倏的推離芮瞳,站起身,高大的身軀讓她倍感壓力,冷冷的對著她道:「準備為你爺爺收屍吧,還有,若你再堅持不吐實話,接下來就換你送命了,只不過,這回可沒人替你收屍。」他的唇角漾起冷冽的笑意,寒透人心。

  「喂——」芮瞳怔怔的望著他甩袖離去,旋即驚惶的大喊,「等等呐,我招便是了,我招了!」

  第三章

  天,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才會承認自己根本一點都不知道的「罪行」呢?芮瞳自船上俯視著海面,迄今仍為自己那時冒出的認罪證言感到懊惱。

  該死,全都是因為那個可惡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認定藏寶圖非在她身上莫屬,才會造成她現在進退兩難的局面,不但要面對不可知的航行,還要擔心被囚禁在赫連府中的爺爺是否安然無恙,這對十六歲的她來說,無異是生命中的第一個打擊呀。

  「喂,你在暈船嗎?怎麼一臉蒼白?該不會是要吐了吧?」湊近她問話的是一個十五歲的男孩,慌慌張張的將她的頭往船邊的欄杆外壓,急急道:「快,要吐就快吐,千萬不要吐到甲板上,否則我等會兒清掃甲板時可就難過嘍。」

  「呃、咳咳。」芮瞳被他一壓,脖子剛好卡在欄杆上,差點真的吐出來,「喂,你想謀殺我啊?」她手一揮,將男孩推開,趕緊站直身子大口的吸氣。

  「我才沒那個意思呢,我是怕你吐到甲板,所以才幫幫你,真是不識好人心。」男孩雙手叉腰地抗辯,一張臉漲得通紅。

  芮瞳狐疑的打量男孩半晌,才不甘願地道歉,「對不起喔,我不是故意誤會你的。」

  「算了。」男孩接受她地道歉,露出爽朗地笑容,「你是被主子押上船的那個女子吧?我叫浦海,你可以叫我大海。」

  「大海?真有趣的名字,我猜你爹娘一定很喜歡海吧?」芮瞳忘記他們是處於敵對的地位,露出天真地笑容道。

  浦海被她甜美的容貌所吸引,失神的傻笑了片刻,才緩緩道:「我不知道他們喜不喜歡悔,因為我爹娘在我小時候就死了,我連看都沒看過他們呢。不過我倒是很喜歡就是了。」他的臉上沒有憂傷,只有坦然的笑容。

  「喔。」原來他跟她一樣,都是沒爹沒娘的孩子呀!芮瞳心中油然升起同情心,霎時對他增加不少好感,「喂,你怎麼敢跟我說話?不怕被那個惡魔罵嗎?」

  「惡魔?」浦海愣愣的搔著頭,聽不懂她指的是誰。怎麼,這艘船有鬧過鬼嗎?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哎呀,就是那個什麼赫連沆的嘛!」

  「噓。」浦海連忙阻止她的出言不遜,小心翼翼的告誡她,「你可千萬不可以直呼主子的名諱,否則可是會被處罰的,咱們這些平民老百姓,除了喊他主子之外,也可以喊他貝勒爺。」唉,跟這個女孩說話,真是讓他提心吊膽。

  「貝勒爺?芮瞳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原來這個霸道到了極點的男人是個貝勒爺呀!難怪喔。」哼,就是那些王公貴族才會這麼狂妄囂張。

  「難怪什麼?」詢問的聲音傳來,不過卻是冷冽得幾乎要結冰的嗓音。

  「呃,奴才給主子請安。」浦海乍見突然出現在身後的人影,連忙躬身行禮。

  「我說過這些繁文褥節在海上能免則免,以後不要再這麼拘束了。」赫連沆的眼神在望向浦海的時候稍稍的放柔,讓芮瞳詫異了一下。

  怎麼,他也有好脾氣的時候嗎?

  「喳、喳。」浦海連聲應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去幫我整理艙房,沒事就待在那裡吧。」赫連沆看出他的緊張,吩咐了聲,讓他有藉口離去。

  果然,浦海馬上如釋重負的轉身跑開,也擺脫面對偶像的慌張。

  「你,」赫連沆轉向芮瞳的視線可就完全沒有那麼一丁點友善,那雙眼冷得彷佛想將她給冷凍起來才甘願。

  「我叫芮瞳,不叫什麼你呀你的。」芮瞳沒好氣的將身子背對他,不去看那雙總是可以讓她失神的黑眸。

  赫連沆輕輕的咬咬牙,這個女人總是可以輕易讓他動怒,「你別忘記這趟航行是因為你必須帶我們去找那批金銀珠寶,而非在我的船上跟我的手下調情。」刻意加重「你」這個字,赫連沆沒有細想自己方才看到她跟浦海嬉笑時的煩悶感所為何來。

  「你是不是總是喜歡替人羅織罪名?難道貝勒爺就有這種權力,沒有證據就將人定罪?」芮瞳憤憤的轉過身,蹙眉的睬著他道。

  「不許你喊我貝勒爺,聽到了嗎?不許!」該死,他向來最厭惡用權勢壓榨百姓的顯要,更無法忍受別人將他跟那些人歸納為一類。

  她噘了噘嘴,「不喊就不喊嘛,幹麼這麼大聲,當心我嚇得忘記寶藏的位置。」哼,怪人,明明就是貝勒爺還怕人家知道似的,真是欲蓋彌彰嘛。

  赫連沆頸邊的青筋又跳動了下,忍下即將爆發的怒氣,他淡淡道:「你最好給我牢牢記得,否則,這海裡的魚可不介意啃啃你這把瘦皮骨。」

  「呵,本姑娘可是該有的都有,誰是瘦皮骨呀?」她不服氣的鼓起雙頰,挺了挺脊椎道。

  該死!他暗咒了聲,倏地轉過身,免得讓她瞧見自己突然高昂的亢奮,該死,他一向喜歡成熟嫵媚的女人,怎麼現在竟然會對一個毫無女人味、粗魯不堪的小女孩發情?啐,肯定是海上的生活太無聊,所以才會發生這種荒謬的事。

  「怎麼,你不敢摸嗎?我諒你也不敢。」說實在話,她還真擔心他會撲上來上下其手呢,「總之你不敢摸,就表示承認自己剛剛的話失真,我要你把話收回去,順便跟我道歉。」反正他不敢動手,她當然可以趁勝追擊嘍。

  不行,她怎麼可以像個妓女似的賴在他的懷中?要是讓爺爺知道了,肯定要大發雷霆不可。芮瞳不住的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可是卻好像只有神智是屬於她似的,其餘的感官都像各自獨立,不聽她的指揮,反而更加不知廉恥地攀住他的雙肩,一副乞求更多的騷樣,讓她懊惱死了。

  雖然長期在船上混在男人堆中,可是在天衣無縫的女扮男裝,及爺爺的掩護之下,她可是從來沒有讓任何男人有機會接近她,可是今天怎麼……芮瞳迷惑的輕喘著,一顆心在她的胸腔內劇烈的蹦跳,為著不知名的悸動而躁熱泛紅。

  微微的海風吹撫過兩具發燙動情的軀體,海浪拍打著船身的聲音仿佛完全無法干擾到他們彼此之間的情欲吸力,反而像一篇篇美妙的樂章,演奏著情愛的序曲。

  「主子……呃……」突然一個殺風景的喊叫聲驚醒夢幻中的兩人,打破彼此間的旖旎氣氛。

  「什麼事?」赫連沆迅速恢復清醒,仿佛沒事發生似的轉過身,將芮瞳衣衫不整的身子藏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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