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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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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算出人命又怎樣?以她這條賤命,就算死一百次,也賠不了我那個寶貝花瓶。」簫琴將雙手叉在腰際,抬起下巴,明白表示她根本就對自己的行為沒有任何歉意。 「花瓶?你就只為了一個花瓶,這樣折磨一個女孩?」想他死去的娘子,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毫無人性的事來。 「『只』是一個花瓶?」她瞪大了眼,「那個花瓶可是藺福晉特地挑選,送給我的賀禮耶,她這個賤丫頭什麼不好打破,偏偏打破這樣一個貴重的禮物,讓人家知道了,不是會認為咱們不重視他們的好意嗎?」 「藺王爺一家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你根本就是庸人自擾。」成至軒對妻子的勢利真是厭惡到了最高點。 「你這是什麼話?你的意思是說,小心眼的是我嘍?」她拔尖了嗓子,「你也不想想,我會這樣做為的是誰?你們成家要不是靠我在那些官夫人間周旋,會有這麼多生意做跟好處?你不但不感激我,還這樣罵我,我……我真是不想活了!」說著、說著,便裝腔作勢的哀號哭泣起來,當然,也沒有忘記捶胸頓足以加強效果。 又來了。成至軒無奈的歎了口氣,對她這種老把戲雖然心知肚明,但還是拿她沒法子,「好了、好了,是我錯可以了吧?」 「當然是你錯嘍。」蕭琴驟然停止哭泣,仿佛剛剛的流淚未曾發生似的,且隨即擺出一副高傲的臉孔,不屑的看了床上的人影一眼。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不希望真的鬧出了人命。」他對自己的軟弱感到悲哀,但是,面對年輕的妻子,他就是使不上力,每每總是自己先妥協以結束爭執。 「哼,隨你。」蕭琴冷哼了聲,轉過身道:「喲,這裡真是臭死了,我片刻都待不下去。」她伸手在鼻前嫌惡的揮了揮,頭也不回的便走了開去。 成至軒又長長的歎了口氣,頹喪的低頭望著床上的章芸。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呀。」他喃喃低語著,心中湧起一波波的父愛。 如果自己心愛的女兒還在世的話,應該也差不多有這樣的年紀了…… 或許是因為父愛的轉移,他才會對她特別的關心與照顧,不過,似乎還是力有未逮,無法讓她快樂的過生活。 是夢到了她爹娘吧?成至軒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額頭,暫時,就讓他充當她夢中的爹吧,可憐的孩子…… 「哈哈哈,老弟,你怎麼一句話都沒說就回京來了?也不先通知通知我這個老哥哥,好為你接接風呐。」成至軒開心的笑著,與久別的忘年之交重逢,他興奮的頻頻交代下人準備酒菜,打算與他來個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老哥哥,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我這不就來向你報到了?」藺兆禎也大笑了幾聲,趨前跟成至軒擁抱,拍拍彼此的肩膀。 「好、好。」成至軒點點頭,將目光望向藺兆禎身後的利敏與藺兆祀,「咦,兆祀也一起回來了?」這倒是件奇事。 「哈哈,他是被我硬押回來的。」藺兆禎爽朗的笑笑,睇了眼一臉冷然的弟弟,「老哥哥不要介意,他就是這個死樣子。」自從他表明押兆祀回京的原由之後,兆祀就始終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看,不過,只要能讓計劃順利完成,他倒是不介意忍受他一陣子的敵意。 「沒關係,我聽說兆祀憑著百人的兵力戰勝數千敵兵,不但讓皇上龍心大悅,甚至還加封他定甯王的殊榮呢。」成至軒讚賞的打量了藺兆祀一眼,若他女兒還活在世上的話,他一定不會錯過這樣一個締結良緣的機會。 「是呀,我這個弟弟比我還有本事呢,我是承襲我阿瑪的爵位,而他卻全憑自己的真本領得到今日的一切。」藺兆禎的語氣中充滿了驕傲,他的確是以這個弟弟為傲。 「你們如果已經談論完我的話,我就告辭了。」藺兆祀低沉的嗓音平平的響起,聽得出他對這樣的聚會沒有興趣,更不想逗留。 「兆祀,你就忍忍嘛。」利敏趕緊扯扯他的衣袖,輕聲勸他道。 藺兆祀淡淡的望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照樣板著臉。 「哎喲,我說是誰來了,原來是咱們京城中響叮的英雄人物登門造訪,真是失敬失敬。」蕭琴的聲音遠遠的便自內院傳到廳上,其中刻意加入的柔媚,讓藺兆祀有股作嘔的欲望。 「來來來,酒菜已經準備好了,今兒個沒有喝醉,我可不許任何人說出要走的話來喔。」入廳的她無視自己的丈夫,逕自走向藺兆祀,不避諱的挽起他的手,便往內院拉。 成至軒假意的乾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道:「來來,請上座吧。」 藺兆禎與妻子互望一眼,雖對蕭琴的舉止感到不恰當,但做丈夫的成至軒沒表示,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只有跟著成至軒進入內院位於左側的亭閣,在擺滿各種菜肴的大圓桌前坐下。 「沒時間多作準備,菜色簡陋,還希望各位多多包涵。」蕭琴將藺兆祀拉坐上主位,那本該是成至軒坐的位子,但是,她卻似乎忘記了自己的丈夫,只將注意力放在身邊酷著張俊臉的藺兆祀身上。 「哪裡,這樣已經太豐盛了。」藺兆禎客氣的回應,一邊不忘用眼神暗示弟弟小心點,不要做出逾矩的事。 藺兆祀接收到哥哥的眼神,唇角微微揚了揚,那是個夾帶危險的笑容。 藺兆禎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自背後升起,但是,暫時他還沒意會到弟弟的笑容是代表怎樣的意義。 「來來來,請各位不要客氣,動筷吧。」簫琴一邊說,一邊夾了塊大大的肥肉往藺兆祀的碗中放,嬌媚的朝他拋了個媚眼。 「咳,對對對,大家不要客氣。」成至軒又乾咳了聲,對妻子的舉止敢怒不敢言,只有將悶氣往自己肚裡吞,假裝啥都不知道。 藺兆祀冷冷的看著蕭琴拼命的對自己獻殷勤,一抹不屑的諷笑爬上唇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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