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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剛剛的話,你怎麼了?還是哪裡痛?你要聽哪一句呢?」真糟糕,都是他不好,裝出一副命在旦夕的模樣,害她不小心把心中的戀慕之情給忘形的脫口而出,這下要她怎麼轉呢?

  「都不是,是你哭得肝腸寸斷時所說的話。」晁霆沒有打算讓她含糊混過,經過一番生死的掙扎,他終於明白什麼對他是最重要的,他不想再因為自己的驕傲而錯過。

  紀嵐的俏臉一紅,羞赧的結巴起來,「我、我哪、哪有說、說什麼呀?」

  「有,你說你愛我。」晁霆的黑眸閃著灼熱的光芒,一點都不像是個身負重傷的病人。

  紀嵐的臉已經不只是紅了,幾乎都要燒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甩開不該屬於她的嬌羞,昂首道:「是啦是啦,我就是喜歡上你了啦,那又如何?」

  是真的,他真的沒聽錯,晁霆感到從未有過的狂喜充滿胸臆,忘形的擁抱住她,才又痛得他齜牙咧嘴,不過,管他的,他現在的喜悅足以令他忘卻一切的痛苦。

  「可是,我以為你另有所愛?」這是他心頭的疑問。

  「呆頭鵝,你想想從我到這裡以來,是誰對我最霸道、最兇惡?」紀嵐嘖怨的瞅了他一眼,霎時讓他明白了許多事。

  「哈、哈,原來你是拐著彎在罵我呀?我真是呆頭鵝,怎麼會想不到呢?」晁霆總算是松了口氣,俊朗的笑開。

  沒錯,她是愛上他了,不過並不表示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差異可以被克服,紀嵐的神色一黯,將手腕自他的掌握中滑開,回避他熾熱的視線道:「你放心,我知道你心中已經有了心娘,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相思,你不必回應,就當沒這回事好了。」

  「當成沒這一回事?你的意思是,你對我的感情只是隨口說說,說完就作罷?」

  「當然不是。」紀嵐發覺自己否認得太快,困窘的乾咳了幾聲,「應該是說我不想強人所難,而且我……啊——」

  紀嵐的聲音全數被突然覆蓋在紅唇上的灼熱濕潤給吞入其中,一雙結實強壯的手臂牢牢的將她往他寬厚的胸前壓住,無視傷口的痛楚,他盡情的吸吮著那片豐厚紅潤的唇瓣,靈巧的舌尖滑過她潔白的貝齒,鑽入她溢滿密汁的小天地中,掀起陣陣情欲的狂潮。

  遺忘身上所有的痛楚,晁霆此刻僅僅意識得到下腹部那呐喊著要她的欲望,天,他想這麼做已經有多久了?像這樣觸碰著她、感受著她,仿佛天地間只有擁緊她是最重要的事,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佔據他思緒分毫。

  似乎過了一世紀之久,晁霆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她的唇瓣,愛戀的凝視著她喘吁吁的嬌豔容顏,如果不是他現在力不從心,他相信他一定會就地要了她,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嵐嵐呵嵐嵐,你說我該拿你如何呢?」他輕吟的喟歎了聲,大手溫柔的撫過她的髮絲。

  猛烈的心跳還未平復,臉頰的豔紅也未消褪,縱使她得到的或許只有這一刻,她竟也覺得心滿意足。

  「放心,我不想你為我的感情負任何責任。」她低喃,滿足的將頭枕在他的胸前,可又在發現他胸前傷口正在沁血而擔憂的想抬起頭。

  可晁霆卻不讓她離開,強硬的將她壓向自己,「如果你願意聽聽我怎麼說,我會很高興的。」

  他想說什麼?紀嵐提著心,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這樣或許委屈你了,不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收你入房。」他輕聲道,等待她的欣悅應允。

  對一個丫環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他想她應該會感動莫名的吧。

  可對紀嵐來說,這段話簡直就像強力冷氣一般,將他方才所有的熱情急速冷卻,讓她寒徹心扉。

  原本柔弱似水的身子倏的一僵,她面無表情的掙開他的雙臂,冷冷的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當你的妾室?」

  「放心,雖然心娘比你早入房,可你們的地位是平等的,我絕對不許她欺負你。」他以為她介意的是心娘,所以特意點明要她安心,也算是他的一番心意。

  平等?「呵,霆少爺,你也未免太小看我紀嵐了吧,你以為我要的是那個毫無價值的臭頭銜嗎?告訴你,我要的你給不起,我不要的,你想給我也不領情,所以請你忘記我們今天所交談過的一切,我紀嵐從今天開始,絕對不會再愛你分毫。」她霍的站起身,忍著揪心的痛楚,不理會晁霆的驚愕訝然,轉頭便沖出房門,差點撞上正欲進門的蕭睿。

  「嵐嵐?」蕭睿朝她喊了聲,可卻沒得到她的回應,只好納悶的走進門內,喃喃道:「奇怪,她怎麼了?跑得這麼急……」

  「霆?你醒啦。」才走進門就看到晁霆大眼圓瞪,一副快昏厥的模樣,蕭睿急急忙忙的走上前察看,「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痛了?糟糕,你傷口又流血了,我去替你叫大夫來。」

  「等等,不要大夫。」晁霆咬咬牙,傷口的痛算什麼?他現在的心才痛哩。

  蕭睿神情古怪的瞧瞧晁霆,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你又欺負人家啦?」看來他的傷沒有他想像中的重嘛。

  「我欺負她?」晁霆沒好氣的翻翻白眼,忿忿的道:「好吧,就讓你評評理吧,我要將她從一個丫環提升為晁少爺的妾室,這樣算是欺負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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