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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晁霆眉頭一皺,二話不說便攫起她的手,將那只受傷的手指往口中送。

  紀嵐的雙眸霎時時瞪得有如銅鈴,狐疑的眯著眼瞅著他瞧,不太相信他會這麼好心,想要幫她處理傷口。

  晁霆抬抬眉,自衣袖撕下一塊布包裹住她的手指,揶揄道:「通常女人遇到這種狀況,應該是腓紅滿面、嬌羞欲死,而非跟你一樣把眼睛瞪得這麼大,甚至還一臉的懷疑。」這個女人果然不同。

  紀嵐收回手,臉上這才湧起一抹淡淡的紅,彆扭的囁嚅著唇片,「謝謝你。」

  晁霆挑挑眉,心中頗感詫異,她不是應該在生氣嗎?

  「你不要誤會喔,我這個人一向是恩怨分明的,這次你幫了我,我自然要向你道謝,不過這並不表示咱們之間的過節就此一筆勾消。」紀嵐率性的微揚下巴,表明立場。

  晁霆半眯起墨黑的瞳眸,贊同的點頭道:「我不反對你的這種想法。」事實上,他對她的每一個思想都感到訝異至極,他發現每一次接近她,似乎都會讓他有種想再多跟她相處一會兒的欲望。

  他無法否認自己對她感到好奇。

  「那就好,至少我們還有想法相同的地方,還有,請你以後不要偷偷摸摸的站在別人的身後,這樣是很不禮貌的。」紀嵐拿著手中的碎片,越過晁霆,佯裝忙碌而不理會他。

  稍稍平和的氣氛又霎時窒悶了起來。

  就在紀嵐幾乎要忍不住轉過身問他老站在那裡盯著她要做啥時,一道低沉且生澀的聲音忽的緩緩揚起。

  「那個巴掌……對不起。」晁霆對著她的背影囁嚅了聲,在她轉過頭之前,像陣風似的迅速離去。

  紀嵐詫異的瞪圓眸子,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在向她道歉嗎?不會吧,他不是一個趾高氣揚、標準沙文主義的男人嗎!怎麼會認錯呢!

  凝視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紀嵐的心底仿佛被什麼觸動突然慌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晁霆發現自己的目光似乎老是不自覺的搜尋著她那道纖細的身影,完全超出他想像中的頻繁。

  為了什麼呢?是因為她的勇於與他對抗?還是因為她的長相酷似馨姬?不,他知道這都不是原因,可真正的原由卻又模糊難辨,無法解釋個真切。

  他只知道,他想接近她,想瞭解她,撇開她神秘的身份不說,她的確是個充滿魅力的女人。

  不知道那天她對他的道歉作何反應?是不悄的嗤笑?還是感動的接受?呵,沒想到他堂堂一個晁府少爺,竟然得擔心一個丫環對他有怎樣的評論,實在是既荒謬又可笑啊。

  「霆!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我連喊了你好幾聲都不見你回應。」蕭睿用力的拍了下好友的肩膀,打趣的瞅著他問。

  「咳、咳,哪、哪有?你少胡扯了。」仿佛被窺探到心中秘密似的,晁霆連忙將視線自池子的另一端收回。

  「怪了,我不過隨口說說,你這麼認真幹麼?」蕭睿狐疑的望瞭望他方才注視的方向,並沒有看到什麼呀!

  一抹尷尬迅速的閃過晁霆的黑眸,不過卻讓他巧妙的隱藏了起來,岔開話道:「我拜託你的事情查得如何?」

  蕭睿臉色一正,收起嬉笑的神色道:「我查過了,劉兼鴻自從暗殺你不成之後,成天只敢躲在宅邸裡,連踏出大門一步都不敢,就怕被你逮到,哪還有膽再派人找你麻煩?我計劃好了,想堵他的話,五天后的晚上就是最佳時機,我已經要漾漾假意應允他的要求,所以那晚他將會離開戒備森嚴的劉府,前往『紅袖居』。」漾漾是「紅袖居」的花魁,也是他的女人,更是劉兼鴻垂涎已久的美色。

  沒派人過來?難道她真的跟他無關?那麼,她到底是何方神聖?晁霆輕摺起眉,垂眸暗忖。

  「怎麼?你有別的計劃嗎?」見他悶不吭聲,蕭睿納悶的問。

  「不,只是……這樣真是委屈漾漾了。」晁霆眸光一閃,隱藏住心思。

  「放心吧,她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倒是你,我擔心的是你。」自從馨姬去世之後,霆便一蹶不振,他真心希望借由手刀兇手可以讓他重新振作。

  「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晁霆挑起眉尾,自嘲的道:「放心吧,我的命硬的很,不會有事的,尤其這條命是馨姬為我撿回來的,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霆……」蕭睿抱歉的拍拍好友的肩膀,正想開口安慰他時,卻被他一把推開,力道之大讓他整個人倒退了好幾步,差點兒便越過欄杆,跌入池中。

  「搞什麼……」蕭睿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站穩腳步之際,耳邊已經傳來吵雜的呼救聲與落水聲,而那個推開他的晁霆,則仿佛閃電一般的沖出去,速度之快,前所未見。

  「沒事了、沒事了,我捉住你了,放輕鬆。」紀嵐輕聲軟語的安慰著死命掙扎的小男孩,一邊吃力的踢著水。

  「娘、娘呃,咳——咳——」小男孩陷入驚恐中,哪聽得進紀嵐的安慰,反而掙扎得更厲害,兩隻手臂緊緊的環住她的脖子,讓她差點窒息。

  糟糕,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人都難逃滅頂的厄運了。紀嵐心中才剛喊糟,一隻結實的手臂已經捉住她的衣襟,強而有力的將她往岸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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