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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現在是我想升他的級,可他不願意升級。」將一周前杜瓦的拒絕理由說出,何涵煙咬著薯條,猶如咬的是杜瓦的脖子。

  「哦?咦?哈哈哈哈……」危時衣非常給面子,由難以置信到抱著肚子叫痛,笑得又引來不少關注的眼光。

  「人才,真是人才。」捂著嘴,仍然能聽到可惡的笑聲。

  「給點面子好不好?」隱忍著不爽的聲音,明白人皆聽得出說話人的不耐。

  「好,呵呵……好……呵……好好好,不笑。」收到好友不善的目光,危時衣只得忍下笑意,但好辛苦,「男朋友的最終結果就是男傭,虧他想得出來。」

  「他還士可殺,不可辱,貧賤不移,威武不屈呢。」憶及當晚,何涵煙拉扯嘴角,笑得無奈兼無力。又不是用刀架著他的脖子,說得這麼威武幹嗎。

  「你幹嗎突然升他做男朋友?」笑夠了,肚子也不痛了,危時衣面色一正,道,「別告訴我,你三年後才發現自己早已愛上他,只是限於女性的矜持害羞不敢開口,那天終於鼓起勇氣準備表白,沒想到那傢伙不識好人心,當你的一片真心是驢肝驢肺,所以你惱羞成怒,和他冷戰一星期直到此時此刻。」

  順著唇邊的吸管啜口奶茶,危時衣繼續說:「而你現在叫我出來,只是想讓我聽聽你的悲情表白史,然後分析成功可行的百分率,並提供可靠可行的方案,讓你回家發動第二次進攻。姐姐啊,如果是這樣,這頓晚餐應該你請。」

  再吸口奶茶,鼻子重重噴著白煙,危時衣往椅背一靠,繼續……吸奶茶。咦,吸管呢,不是在嘴邊嗎,怎麼咬不到了?

  「奶茶在我手上,想吸就別靠後!」

  她以為不用低頭就能吸到奶茶是誰的功勞?戲謔一笑,何涵煙左手支額,右手正搖著只剩三分之一奶茶的紙杯。

  「謝謝。」接過奶茶,危時衣理所當然。

  「說了半天,你的目的只在最後一句吧。」

  咦,被發現了?

  「好了,時衣,給我一點建議。」她真的很煩。

  「涵煙,你為什麼非讓杜瓦做男朋友而不選別人?我記得你好像很崇拜你們局裡的那個什麼組長。以前學校空手道部那個五大三粗的部長也好像對你有意思。」吸光奶茶,打個小嗝,危時衣很好奇。

  「汪于時是用來崇拜的,學校空手道部的部長長得沒那麼誇張,只是肌肉多了點,人家現在可是空手道教練了。」五大三粗,真虧好友形容得出來。

  「那好,為什麼?」危時衣知道她明白問句的意思。

  「只是……想到男朋友,腦子裡竄出來的就是杜瓦那張臉。」深吸口氣,何涵煙盯著天花板,語帶困惑。

  「不是因為一起住太久,習慣了?」

  「應該……不是吧。」

  「不是三分鐘熱度,一時頭腦發熱?」

  「肯定不是。」

  「你沒和人打賭,三個月之內結婚吧?」

  「我是那麼無聊的人嗎?」太不給面子了。

  「你愛他?」

  「這個問題……嗯……你問得也太直接了。」搖頭晃腦四十五秒,何涵煙瞪她。

  「他愛你?」

  「喂喂,你人身攻擊哦。」

  「你當時為什麼會收養他做男傭?養……」放低音量,危時衣貼耳低語,「養男人可不是你會做的事。」

  「他有做家務啊,不算我養啦。」她為自己的紅發男傭辯解。

  「你……」那麼緊張,真被她的母牛護犢給打敗。危時衣神色一凝,不理好友。

  危時衣只要動腦思考,總是眉頭緊鎖,紅唇微抿,無論是考慮正兒八經的工作,還是考慮她的早餐吃什麼。而何涵煙知道,危時衣現在絕對不敢考慮明天的早餐。

  不打擾好友,她逕自吃著剩下的薯條,等著好友的可行方案。

  三包薯條吃到只剩零星的十幾根,危時衣總算結束正兒八經的嚴肅面孔,拉過她的耳朵,輕輕吐出三個字:「色誘他。」

  當當當!無數個問號閃在眼中,何涵煙掏掏耳朵,希望自己沒聽錯。

  「不要懷疑你的耳朵。去掉所有不可能的情況,即便剩下的情況更不可能,也是可能。」危時衣臉上散發著傳道的神聖光芒。

  什麼可能不可能的,欺負她沒看過柯南道爾的小說啊,也不想想她是幹什麼的,警務人員耶,作案動機作案手段作案兇器,哪一樣她不熟悉。

  「知道你熟悉。不過呢,我今天的建議只有這個。」雙手合攏撐著左頰,危時衣眨著大眼,不痛不癢地說道。

  「你不再多考慮一下?」清清嗓子,何涵煙總算找回聲音。

  「不必考慮了。色、誘、他。你試試。」附在耳邊小聲道,危時衣不介意此時兩人過於親密的姿勢,特別在外人眼中,像極了一對GL。

  「時衣,你確定發音正確?」驚訝過後,何涵煙挑眉低問。

  「確定。」

  「你確信方法可行?」

  「確信。」

  「你……試過?」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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