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針葉 > 鎖定目標,追!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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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現在,那傢伙只是不耐煩地站在人龍後,數著前面還有幾個人,可是左邊隊伍和右邊隊伍,加上她身後排著的人,總有在不經意掃視他人時,將眼光駐足于危時衣。如果有人對上她不耐煩的目光,則會飛快避開,待她看向別處時,再將眼光調回。 不愧是她的好姐妹,光是看著危時衣,何涵煙原本不好不壞的心情很快就好了起來。睜大眼睛看你掃我躲,你來我走,你走我跟的目光遊擊戰。 從初中玩到現在,她已經不記得為什麼會和危時衣成為朋友,年代太久遠了。不過,危時衣在高中畢業前說的話,她倒是歷歷在耳,聲聲不忘—— 畢業禮前一夜,大家興奮難安,一致認為脫離苦海,再也不必浪費腦細胞死背活背了。有小情人的紛紛花前月下享受良辰美景;沒有小情人的,如她和危時衣,則是在校園裡溜達,順道欣賞不時從暗處飛出來的鴛鴦們。她不過隨口問了句:我們是怎麼做成朋友的?畢竟,她雖然愛動,愛熱鬧,卻不合群,極少與同學打成一片;而危時衣愛靜,愛看書,也……不合群,因為懶。所以,兩個不合群的人倒湊成了朋友,真是奇怪的組合。 只是隨口問問嘛,她根本沒希望能得到回答,真的。那傢伙倒好,不冷不熱地看了她兩……是瞪了她三眼(白眼的那種),說出的話氣得她差點化身為暗夜女巫。 什麼叫和她做朋友沒意思,不和她做朋友更沒意思,如果二選一,一個沒意思,一個更沒意思,她危時衣倒願意選擇沒意思的那種——做朋友得了。 這是什麼回答啊?氣得她一口甜筒卡在喉管,咳得眼淚直掉。 既然沒意思,那就不要選嘛——她記得氣不過反刺一句。危時衣當時的回答更絕:我要選。 那語氣,那神情,那高昂的腦袋……蹺得二五八萬似的,拽得她心火波波冒,蹺得她直想…… 「我的皮包和你有仇啊,幹嗎揉成一團。別把我裡面的東西揉壞了。」 呃? 「肚子餓了也別拿我的包出氣嘛,呐,可樂雞肉卷是你的,漢堡奶茶是我的,薯條和香芋甜心,你自己動手。」 小心翼翼地將滿是食物的託盤放下,危時衣瞪她一眼,一把扯過自己的斜帶皮包……啊,她的包都可以和菜市場的酸醃菜稱兄道弟了。 臭涵煙,肚子餓竟敢拿她的包出氣,只不過約在七點,她七點二十到嘛,才二十分鐘而已,二十分鐘而…… 「涵煙,我記得你剛才說剛到五分鐘?」她質疑,要為皮包討個說法。 「對,我七點十五才到,特地撿個風水好視線好的位置等你。」咬著吸管,何涵煙點頭。 「我們約的是七點吧!」掀開奶茶蓋散熱,危時衣似笑非笑地看她。 「是啊,但你總會因為稿子問題遲到,而且每次不多不少都是二十分鐘。我有點懷疑你是不是故意整我。」想找她算賬,她還沒挑她的毛病呢。 「哎呀,看文章太投入,常不記得時間嘛。」危時衣傾頭一笑,放下皮包。 「我看你每次都是不急不慢地走來哦!」咬口漢堡,何涵煙小掀一下她的底。 「你知道我不喜歡運動。」啜口奶茶,危時衣不以為意。穿休閒鞋不代表她愛運動,走路慢不過是讀書時養成的習慣,也懶得改。 「哈,以前和你逛街,你是怎麼跟上我的步子的?」何涵煙嗤笑。她走路一向是風風火火的。 「你走得也不快啊!」奇怪看她一眼,危時衣莞爾。難道她沒發現,每次逛街或爬山遊玩時,她總是放慢步子等她嗎?這麼多年的朋友不是白做的。 「是嗎?」塞得滿口雞肉,何涵煙不及顧她。 隨後,兩人專心幹掉各自的晚餐,不發一言。 吃不言睡不語,這不僅是禮貌,也是健康的生活習慣。否則,在滿口飲料、雞肉的情況下,開口飛出的不僅是嚼得面目全非的食物,還有各自的唾沫,非常的不衛生。 待兩人叼著薯條開始沾茄醬時,危時衣開口:「打電話叫我出來,你在煩什麼?還在煩被踢回重案科的事?」 她洋洋灑灑的千字文辭呈,就是勞危時衣捉刀。 「煩男朋友的事。」拿根薯條點著茄醬,何涵煙癟嘴。 「你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好友眼一瞪,好奇。 「杜瓦嘛,你認識的。」 「哦,你撿回來的那個……外星人!」小聲說出只有兩人才知道的秘密,危時衣臉上浮出兩個小酒窩,「你升級讓他做男朋友了?」 她見過涵煙家中的那位男傭,滿頭紅發,害她興奮地摸了好久。 「不要發花癡了,口水都流出來了。」盯著危時衣心不在焉的神色,就知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她那紅發男傭的……頭髮。如果不是危時衣,她也不會有興趣看日本卡通,也不會知道還有個叫櫻木花道的紅頭小子了。 「好久沒見他了,頭髮還是紅的吧?」她還真敢伸手擦口水。 「老樣子。你再這樣我會吃醋的。」何涵煙點點好友的花癡腦袋,不滿。 「人是你的,我只要摸摸頭髮。」危時衣說得毫無羞澀。 「唉!」歎口氣,何涵煙雙肩一垮,「就是在煩這件事。」 翹翹唇角,危時衣洗耳恭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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