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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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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金漢久主動提及逛王府內院一事,必定是為了他的妻子而來,他並沒有因為她身份的改變,而對她忘情。 那麼她呢? 他的妻子呢? 她是否忘得了這個對她如此有心、如此深情的男人? 一個堅持必定要得丈夫真心才願意圓房的妻子,當真能夠忽略另一個男人對她如此的用情至深? 兆臣眼中的嫉意變得深刻冷沉。 他會弄清楚,她的堅持是發自真心,或者,只是拖延圓房的藉口。 不會拖太久,近日內,他必定要得到答案。 歸寧當日,兆臣在門外騎馬等候,門內馥容正預備上王府的大車轎,忽然見到老祖宗—— 在留真與丫頭的攙扶下,多日未下床的老祖宗顫巍巍地朝馥容與兆臣二人走來。「孫媳婦兒呀!」老祖宗喊。 見到老祖宗,馥容不但驚訝而且很擔心,她連忙迎上前去—— 「您怎麼下床了?」她想上前扶住老祖宗,可留真沒有讓開,因此馥容只好站在老祖宗面前握住老人家的手。「祖奶奶,您不該下床的,瞧瞧,您的手好冰喔!」她仔細搓揉著老人家的手。 「不礙事,我沒關係的!」老祖宗笑道,反握住馥容的手。 老祖宗的手勁算有力,馥容這才放心微笑。 「今日你要回門了嗎?」老祖宗問。 「是,早上我送早膳到您屋裡去,小喜說您還在歇息,馥容不敢打擾您,所以沒有向您問安。」馥容恭敬地回答老祖宗的問話。 她的話卻引來桂鳳的冷眼。 桂鳳最看不慣的,就是特別會巴結老祖宗,這種討人厭的行為。 「好好好,我知道你孝順,所以我來是特地給你,跟我的孫兒送行的。」老祖宗笑道,臉上露出疼愛的神情。 留真冷眼旁觀,幾乎壓抑不住內心的妒意。 她在老祖宗身邊不眠不休地小心伺候了三日三夜,可沒想到,老祖宗一見到馥容便將自己撇在一旁,這令留真心中充滿妒意,十分不滿。 「祖奶奶,」聽到老祖宗這話,馥容真的好感動。「您不但送給馥容的娘家這麼多珍貴的禮物,還親自來到門前,送您的孫媳婦回門,您待馥容實在太好了。」因為感受到長輩的疼愛,讓她忍不住眼眶微微泛紅。 「你也待我很好啊!」老祖宗笑眯眯地對馥容說:「你待在府裡這些日子,這麼細心地照顧我,我也很感動啊!」 「這幾日都是郡主照顧您的,馥容很慚愧,沒有為您盡到心力——」 「怎麼會呢!」老祖宗拍拍馥容的手。「別以為我一把老骨頭,躺在床上便什麼都不知道了!這幾日你每天到廚房,親手為我煮一人吃的飯菜,每天兩回養生茶,讓姥姥端來給我喝,我還知道你給我縫了一個養生香包,要讓我提神醒腦用的,都好得太多了!」 老祖宗說的人,一個指的是媳婦桂鳳,另一個指的是留真。凡人被指出缺點時特別敏感,兩人當然聽得明白老祖宗的意思,此時她們都面露尷尬神情,臉色並不好看。 馥容並沒有因為老祖宗的誇獎而得意,反而因為看到婆婆與留真的臉色不對,而收起笑容。「我吩咐過姥姥,請她不要說的,」馥容低聲道,有些不安。「這只是小事而已,全都是馥容應該做的。」 「這不是小事,是孝順,是你誠心誠意對待祖奶奶的心意。」老祖宗微笑。「好了,我來是給你打氣的,回門記得代祖奶奶給親家問好,知道嗎?」 「馥容知道。」她這才對老祖宗微笑。 老祖宗親口吩咐車轎慢行,馥容這才揮別老祖宗與王爺、福晉,在稟貞的扶持下,踏上王府的車轎。 兆臣已在門外等候多時,見到妻子乘坐的轎子出府,隨即勒馬,隨從立即喝令負責馱送大禮的車夫們,跟在少福晉轎子後隨行。 馥容坐在轎內,不一會兒便感到不舒服。 大夫曾經說過,她的脊樑骨太筆直,因此不能坐太過顛簸的車轎。事實上王府的大轎子已經十分舒適,只是她自小坐不慣車轎,只要一坐車轎遇到顛簸就犯腰痛,無論怎麼坐都不舒適,因為這個毛病她自小到大甚少出遠門,平日除了到火神廟附近會搭成人夫扛送的便轎之外,平日出府散心也多以步行為主,十分方便。 偌大的車轎內顯得十分空曠,王府的車轎十分豪華,轎內甚至有軟榻,一般人坐在這樣的轎子內應該感到十分舒適,可是馥容卻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小姐,您還好嗎?」稟貞知道她不能坐車轎的毛病,因此隔著車轎的小窗在車轎外邊,壓低聲問她的主子。 隔著小窗,馥容也壓低聲答:「不太好,我寧願用走的。」 稟貞嚇了一跳。「不行那!您現在不是閨女,是和碩王府的少福晉了,您千萬不能下轎步行呀!」 「我明白,我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下轎,你不必擔心。」歎口氣,馥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籲了口氣,她閉上眼靠在座背上,忍受腰部刺痛的不適,儘量想一些與疼痛沒有關係的事情,來分散疼痛強烈的感受。 當轎門被打開的時候,馥容並不知情。 「你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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