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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不是。」她羞赧地答。

  他低笑,含住她白潤的耳珠,她身上馨甜好聞的香味,讓他像品嘗鮮果一樣貪婪地舔洗。

  「兆臣?」她驚慌,羞澀而且躲避著,怕他又與昨晚一樣太過忘我而……

  但他停住了,這回克制得很快。

  「額娘吩咐我暫時留在老祖宗屋內,我已離開太久。」他道,撤手鬆開她。

  「那麼,你快回去。」聽見是婆婆吩咐,她不敢獨佔丈夫太久。

  兆臣點個頭,對她微笑,然後才走開。

  見到他的笑容,她的心放下……

  直至他離開,她回神才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在乎他了!

  晚間,酉時時分,敬長來到渚水居稟告少福晉,貝勒爺今夜不會回屋。

  「今晚貝勒爺有公務嗎?」她問,有些錯愕。

  早上兆臣並未告訴她,今夜不會回屋的事。

  「不是公務,今晚貝勒爺要留在老祖宗屋內,與郡主一道看顧老祖宗。」敬長回道。

  馥容愣住,這話讓她錯愕。

  「老祖宗有郡主看顧便成了,為何要拉上貝勒爺?」稟貞已聽說今日稍早在老祖宗屋內發生的事,忍不住在一旁插嘴問敬長。

  「不是郡主拉著爺,這是咱貝勒爺自個兒的意思。」

  「怎麼會呢?」稟貞看了主子一眼,便急著質問敬長:「你話別只說一半,快些把話說清楚了!」

  「貝勒爺道,這幾日忙於公務,對老祖宗未盡孝道,實在問心有愧,好不容易今日皇上的事稍歇,因此,理當留在老祖宗屋內,伺候她老人家。」

  「可這會兒,那留真郡主也在老祖宗屋內,貝勒爺他怎麼能——」

  「稟貞!」馥容阻止丫頭多話。「你不要多嘴。這是貝勒爺的孝心,現在老祖宗有恙,這正是貝勒爺應當做的。」

  「可為何昨夜不去,偏偏今夜才去……」稟貞把話含在嘴裡嘟囔著,一臉不情願。

  馥容當做沒聽見,對敬長道:「請你回去告訴貝勒爺,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嗻。」

  敬長離去後,稟貞再也忍不住對她的主子道:「小姐,貝勒爺說要留在老祖宗屋裡,那屋裡有誰?有那個兩眼狠盯著咱們爺的郡主呢!」主子不急,稟貞比主子還急。「小姐,我聽下處的丫頭們說了,那留真郡主今日哭哭啼啼的,還不停地用那雙可憐兮兮的狐媚眼,糾纏了咱們爺整整一日,你怎還能讓貝勒爺留在那狐狸精——」

  「稟貞!」馥容揚聲制止她。「先前我跟你說過什麼?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稟貞愣了愣,見小姐神情嚴肅,便低頭不敢再多話。

  「我說過,不喜歡多嘴的丫頭,如果你再多話,不管是不是為我好,我都會將你送回翰林府,不許你再跟著我了。」

  聽見這話,稟貞嚇得趕緊道:「好好好,小姐,奴婢不說就是了嘛!」她皺著眉閉嘴。

  馥容神色稍微和緩,才淡聲吩咐稟貞:「既然貝勒爺今夜不回屋,咱們就不用再等了,來,到鏡子前為我梳頭。」

  「是。」稟貞嘴裡這麼答,臉上仍然有不平之色。

  馥容當然明白並真是為她抱不平,可她不能縱著丫頭在王府裡放肆。

  況且,她相信自己的丈夫。

  即便今日在老祖宗屋裡的人都能看出來,留真對兆臣的傾慕非僅兄妹之情,還有男女之愛,但她寧願相信,這只是留真單方面的愛慕。

  連續三個晚上,兆臣與留真一道看顧老祖宗。

  這件事,讓桂鳳上了心。她仔細留意,越想越覺得自己恐怕做錯了事。

  這天晚上,她叫換已經上床的王爺。「王爺,臣妾有話跟您說,您快起來,先別睡了!」

  「什麼事兒啊!時候都這麼晚了,有話明日再說。」保勝兀自臥在炕上,被窩呼得正暖,懶得搭理。

  「不行,這事兒我越想越奇,非得今夜說不可!」桂鳳道。

  保勝回頭瞪住妻子,仍臥在床上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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