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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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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可能。沒有人會把資金賭在一塊高風險的土地上,特別是陸拓這麼精明的生意人。何況拓樸營造這一賭.就是連續十多筆、每一筆價值高達數億元台幣的土地!更奇怪的是,拓樸營造的公司資本顴只有十億台幣,那麼這些高達近百億的土地購入資金是哪裡來的?他為什麼要買這些地?這些土地曾經過幾手易主?是否涉及利益輸送?檯面下的算盤是怎麼打的?數字是多少?有幾成拿來圖利特定人士?又有多少分配給居間關說的人?」 她一連問了十多個問題,一個比一個還要尖銳。 「這就是你的調查?」沈傑終於回答。他的音調聽起來很低沉,但沒有敵意。 「你為什麼對他這麼有興趣?如果沒有特殊理由,你不需要涉入這麼深。」 「我是一名記者,只是忠實地執行我的工作而已。」秀賢冷靜地回答。 「是嗎?」沈傑眯起眼。「還記得今天晚上我告訴過你,我大學學妹的事?」他突然轉移話題,這麼問她。 秀賢沒有回答沈傑繼續往下說:「我聽到你在講電話的時候,還以為你就是她,可是你又根本就不是她!」 他頓了頓,然後接下說:「兩個外貌和聲音都完全不相似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人?除非動過整型手術,甚至動過聲帶手術,但那將會是很大的手術,因為你們兩個人的外表,絲毫沒有任何讓我可以聯想得到的相似之處!」 他停下來.但是秀賢仍然沒開口,她保持沉默地聽著。 「你動過手術嗎?常小姐,」他突然問。 秀賢抬起眼,她的眼神迷蒙,仿佛看著很遠的地方…… 「當然沒有。」她肯定地回答。 「對,我相信正常人沒有理由這麼做。就算為了陸拓這個男人,她也沒有理由這麼做!」沈傑眯起眼。「可是我聽到你不但有一個叫秀書的妹妹……你們的母親還是不同的人,所以你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對,一點都沒有錯,我跟秀書的關係就是這樣。」秀賢不否認。 「是嗎?」沈傑突然笑出來,他的笑聲聽起來卻很痛苦。「真奇怪!真巧合!我真不敢相信你跟我的學妹……你們都有一個名叫秀書的妹妹,還是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巧合的可能性,有時候大過機率。」 沈傑苦笑。「是嗎?」他深吸一口氣,嗓子裡有濃厚的渴望與質疑矛盾地並存著。「我倒希望你真的是她!」他動情地喃喃這麼說著。 秀賢斂下眼。「沈先生,您也有一個妹妹一個同父同母的親生妹妹。」 沈傑皺著眉,不瞭解她的意思。「你又想說什麼?如果是關於陸拓的事,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不耐地說。 「我相信這些您真的全都不知道。但是關於您父親的事,您不可能不清楚。」 「什麼意思?」他的眉頭又皺起來。 「您的父親,沈廣源先生,在三年前成功入主滬豐銀行,成為滬豐銀大股東一事,您應該非常清楚。」 沈傑用力籲出一口氣。「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剛才究竟說了什麼?!」然後他呼吸急促地接下說:「你調查陸拓的事已經很危險!如果太過於深入,小心後果不是你所能承擔的!這是一面銅牆鐵壁,你要是不自量力,小心會粉身碎骨! 「你是在警告我嗎?沈先生?」秀賢的聲調放緩。「我相信你的警告,是出自善意。事實上我也只想知道陸拓過去的感情,充實我的報導內容而已,相信這麼做對令妹也有好處。」 「竹芳?」沈傑的手握緊。「關她什麼事?」 「關於陸拓的報導,內容如果可以更詳盡,我相信令妹看到這篇報導,對於婚姻的選擇也會更謹慎。」 沈傑不語。 「如果能褐露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只會讓被蒙在鼓裡的人清醒.不會傷害到其他任何人。」 她保證。 沉寂半晌後,沈傑終於開口。「提及過去…」 「我怕會傷害她。」 「她?」 「那個你想問的女人。」 秀賢沉下眼。「你還有『她』的消息嗎? 沈傑搖頭。「沒有。」 「她住在臺灣嗎?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人在哪裡,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她的消息!」聲音顯得痛苦。 「她是我們今天晚上談論的那個女人嗎?」 她接著問。 沈傑從喉嚨裡發出哽咽的聲音。「……對。」 秀賢抬起眼。「她叫什麼名字?」 沈傑愣住。 秀賢沉默地等待 沈傑閉起眼睛,想起了那個一直以來讓他心痛的名字…… 每年到了這一天,孫智芬都一定會準時在早上七點就到達墓園。但是有一個人總是比她更早到墓園,每年都沒有例外。「你來了。」智芬走到那個人身邊,蹲下來把手上捧的大把花束放在墓碑前男一把花束旁邊,然後抬頭看著墓碑上的銘文…… 慈愛的母親:孫瑞貞親愛的姐姐:張秀慧合葬之墓不孝女兒張秀賢泣立 「你今年來得很早。」秀賢淡淡地說,她的眼神一直盯著墓碑。 「我想早一點來.可是沒想到,你還是來得比我早。」智芬轉頭問秀賢。「最近你過得好嗎? 我有留言給你,你怎麼沒有打電話給我?」 秀賢回頭看著智芬,然後回答:「我知道今天你會來.我們會見面。 智芬看著她的表妹。「我已經找了你很多次最近你都在做什麼?為什麼都不來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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