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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這一向來只要有了事情,倘若她的格格不對她把話說白了,她就是想破頭,也時常糊裡糊塗。

  「那、那奴婢就去說囉……」她站在門口,猶豫不決。

  「快去吧!」意濃點頭。

  元喜又抓抓頭,才朝屋外走出去。

  她怎麼覺得,格格好像有什麼事兒在瞞著她?

  究竟會是什麼事呢?

  元喜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可恨的是,她的腦袋瓜子總是不中用!明明好像有什麼事讓她給落掉了,可前因後果她就是串不起來!

  甩甩頭,元喜的腦子還是糊塗得很。

  既然還是糊塗,元喜乾脆也甭想了,現在還是找到阿哈旦總管,把格格吩咐的事情辦妥要緊!

  元喜找了許久,還問了幾名奴僕,才在馬房外找到總管阿哈旦。

  「總管大人!」元喜奔上前,叫住正牽著馬欲走進馬廄的阿哈旦。

  「元喜?你叫我嗎?」阿哈旦見到叫住自己的人,有些驚訝,因為平時元喜從來沒有找過他。

  「是啊,總管大人,」元喜奔到阿哈旦面前,才停下來喘氣。「我找您好一會兒了,才在這兒見著您!」

  「什麼事這麼要緊,讓你急著找我。」

  元喜愣了一下。「噢,我不是找您啦,我只是……只是剛好經過馬廄,看見您在這兒,所以才想跟您聊聊天而已!」

  「啊?」阿哈旦瞪大眼睛。「這跟你剛才說的不一樣吧?你明明說,已經找了我好一會兒——」

  「總管大人,那肯定是我剛才奔過來的時候太喘太急,所以說錯了!」元喜硬拗。

  「你既不急著找我,那你又為什麼奔得這麼喘、這麼急?」阿哈旦不以為然。

  元喜抓抓頭。「反正、反正我沒有找您,就是碰巧遇見您嘛!」她心想自己怎麼會這麼不小心,竟說溜嘴了?

  阿哈旦白她一眼。「好吧!」他懶得跟她攪和不清。「那麼,你『碰巧遇見』我,究竟想跟我說什麼?」

  「噢,」元喜正色道:「我要說我家格格的事。」

  「格格?格格怎麼了?」阿哈旦問,他也挺關心這個主子,因為他與她交手幾回,這位主子大方得體、聰慧伶俐,對下人們竟然也有禮有節,實屬難得!

  早前,阿哈旦是因此才打心眼底喜歡這個主子!

  「我家格格,她身子不適,今日大夫來看過病了。」元喜說。

  「格格身子不適?」阿哈旦回頭看了馬廄內一眼。「那麼,大夫既已看過病了,可曾說了什麼?」

  「大夫說什麼我可沒聽見,因為元喜一直待在屋外,所以不清楚詳情。」

  「你怎麼能不清楚呢!」阿哈旦搖頭。「主子的事,每一件都得清清楚楚,何況是看大夫這樣的事!」

  元喜「噢」了一聲,皺著臉。

  不是她不想「清清楚楚」,實在是格格不教她聽,她有什麼法子?

  「既然是看病的事兒,就絕對不能大意,」阿哈旦說:「我看,我得稟告老福晉去——」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馬廄內突然走出一個人。

  「貝勒爺?」元喜叫了一聲,瞪大眼珠。「這麼碰巧,您怎麼也在這裡?!」

  「貝勒爺早在這裡了,你現在才知道!」阿哈旦再數落她兩句。

  元喜做個鬼臉,然後笑眯眯地對貝勒爺說:「奴婢跟貝勒爺請安。」

  「不必多禮了,元喜姑娘。」婁陽咧嘴一笑。

  聽見「姑娘」二字,元喜就嘻嘻笑。阿哈旦瞧她那傻裡傻氣的模樣,翻個白眼,搖頭。

  「你還沒回貝勒爺的話呢!大夫看病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阿哈旦問。

  「貝勒爺從格格的屋裡前腳剛走不久,大夫後腳就來了。」元喜答。

  婁陽點頭。「昨日她是對我說過,大夫會到府內為她看病。」他望向元喜,問:「格格為何要你來告訴總管,她看大夫的事?」

  剛才在馬廄內,元喜與阿哈旦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元喜張大了嘴,半晌才吐出話:「有、有嗎?格格真的沒有吩咐奴婢來告訴總管,說……說大夫到府內為格格看病的事!」她吞吞吐吐,實在不會說謊。

  婁陽似笑非笑。「元喜姑娘,你可忘了曾經答應過我的事?」

  元喜瞪大眼睛。「奴婢怎麼不記得,答應過貝勒爺什麼事了?」

  「元喜姑娘曾經答應過我,會隨時跟我報告,格格一天之內做哪些事、見了哪些人。」

  「對了,是有這麼一回事沒錯!」元喜點頭如搗蒜。她答應過的事,絕不打馬虎眼!

  他撇嘴。「那麼,格格今天看了病?」他開始問。

  「是。」元喜點頭。

  「見過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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