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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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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身子不適,不能出門? 為何竟然會在這裡出現,還喬扮成男裝,大膽地混跡于市井小販,雜處於眾人之間!不僅如此,「他」看起來自得其樂,好像快意無比,樂勝神仙! 只見那「男子」東遊西玩,似乎對天橋上的每樣事物,都有著濃厚無比的興趣,並且每至一樣花燈前,必定好奇地伸手觸摸,摸了再摸,然後才意猶未盡地把手伸回,此時那張紅通透的臉蛋上歡喜滿足的笑容,竟然像個孩子一樣真切! 婁陽看得有點入了迷,此時「男子」邊走邊玩,卻已經離他越來越遠。 「擇日貝勒爺大駕光臨捨下,蘭兒必定將得意之作取出,請貝勒爺鑒賞。」 「說什麼鑒賞,該是姑娘賞我一頓眼福才是!」婁陽談笑風生,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心急如焚,卻不能及時擺脫邵蘭,追蹤那名「男子」而去。 婁陽的話,讓邵蘭喜不自禁。「那麼貝勒爺何時來訪呢?現下不只爹爹,連蘭兒也要開始期待貝勒爺的光臨了。」邵蘭心底其實一直暗戀著元王府的大貝勒,此時她大著瞻子,藉機把話說得露骨些,若有似無地表露心跡。 婁陽不動聲色。 直至看見那名男子已快走脫他的視線之際,竟然又出現一名看起來也十分眼熟的男子,突然氣喘吁吁地奔上前,兩人匆匆交談一會兒,後來那名男子就跟在前面那名男子身後,兩人突然加快腳步,走脫了婁陽的視線—— 婁陽瞪大眼睛。 那另一名男子,竟然又好像與他妾室的侍女,那般相像!只怪距離太遠,他實在沒辦法看得太仔細。 「那麼,在下擇日再打擾姑娘!」婁陽臉上笑著,說完這話,竟忽然拱手就走。 邵蘭愣住,眼睜睜看著婁陽走開。 婁陽突然就這樣告辭,讓她實在有點措手不及。可等她回過神,婁陽早已經奔至她追不上的距離。 「姑娘,貝勒爺怎麼突然走得那麼匆忙?」邵蘭的侍女也忍不住問。 邵蘭低頭皺眉,有點揪心。 「該不會是看見福晉召喚他了。」侍女又多嘴。 邵蘭還是不言,心下卻十分不是滋味。 儘管他已經儘快追趕而去,終究還是追丟了人! 婁陽不得不先找到還待在天橋的芸心和瑞陽,告知兩人他有要事必須先行回府,才匆匆趕回內城—— 他希望能先一步回到府內,以證實他「荒謬」的推測。 儘管,他也明白這個推測是荒謬的,但親眼所見,他很難否定自己的眼力! 回到府中,他直接趕往妾室的屋舍。 她真的不在屋子裡面。 他召來阿哈旦問話。「格格呢?她上哪兒去了?為何不在屋內?」 「格格離開時說,是回到貝子府去。」阿哈旦回道。 「回貝子府?」他眯眼。 「是。」 婁陽臉色陰鷙,二話不說,突然轉身出門。 貝勒爺說風是雨,嚇得阿哈旦愣愣地杵在廳上,不明所以,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婁陽趕到祥貝子府時,聽說意濃已經入睡了。 「貝勒爺怎麼今夜又忽然趕來?」祥貝子自書房內匆匆趕出迎接。 「打擾丈人安眠,有請恕罪。」婁陽先以禮相待。 「好說,」祥貝子疑惑問:「貝勒爺這麼晚又趕過來,是有要事找濃兒?」 婁陽頓了頓。「濃兒已經安歐了?」他故意如此問,仿彿他早已知道意濃回府的事。 「剛才睡下。」祥貝子回道。 婁陽不露聲色。 但是從祥貝子的回答聽來,她是真的回到了貝子府。 「不瞞丈人,今夜我與福晉至天橋賞燈,濃兒不能跟去,因為今晚她的身子碰巧不妥。剛才我回府後,得知她自行回到貝子府,我有些擔心她的狀況,所以才會這麼晚趕至府上,只為關心她的身子。」他道。 「噢,原來是這樣,」祥貝子看來很高興。「貝勒爺如此關心小女,實在是小女之福,我身為人父,見到你們能如此恩愛,心底實在非常安慰。」他欣慰地道。 婁陽咳了一聲,乾笑道:「沒見到人,我心裡實在放心不下,不知丈人能否讓我進濃兒的房間,看濃兒一眼?」他還是不信,非要親眼看見意濃的人,確定她在貝子府內。「我知道她已經睡下,只看她一眼就好,看過之後我立即離開,不會打擾到她。」 「當然,你當然可以去看她!」祥貝子點頭如搗蒜。 他立刻吩咐侍女,帶婁陽前往意濃的房間。 侍女領命,便帶著婁陽來到意濃的睡房。 睡房外一片漆黑,侍女先行推門,之後將手拿的燭臺恭敬地交給婁陽,自行站在房外等待。 婁陽拿著燭臺走進房內。 房內充滿了香氣,出入意料的是,屋內的香氣不是女兒家的花香與粉香,而是能夠沉澱人身心靈的沉香。 一名閨閣內的秀女,不愛花香與粉香,居然在屋內焚燒起沉香? 婁陽挑眉,慢慢走近床邊,決心看個清楚。 床上睡意正濃的女子,一頭青絲披散在雪白的枕上,通紅的臉蛋分外醉人。 她的睡顏嬌憨,美麗寧靜,覆蓋著薄被的身段,更是玲瓏誘人。 婁陽沉著眼,已不得不信。 床上的人兒,的確是她。他的妾室。 既如此,那麼今晚他在天橋上看見的人,又會是誰? 問題沒有答案,他只能轉身離開意濃的寢室。 侍女依舊循原路,領他走會偏廳。 路上,他不再自信十足,反而有滿腹的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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