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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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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宓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似乎無緣無故做了一場「春夢」,是唯一的解釋。 失神地上了床,縱然身體已經疲累不堪,她躺在床上卻輾轉難眠——雖然看不見對方,可她清楚地記得夢中那個男人身上好聞的氣味……那男性化、陌生、又好象似曾相識的昧道,整夜縈回在她的鼻端……讓她無法忘記。 *** 直到確定心宓屋裡的火熄了,段寅才離開後院。 「官人。」剛踏上小徑,侍妾柳兒忽然從黑暗中走出來,喚住她的男人。 「你怎麼在這兒?」段寅停下來,淡淡地問。 「燕咯爾告訴我,您朝這方向來了。」望了一眼段寅後方那排下人房,柳兒回首爺著桃腮,柔柔地笑,全身柔若無骨地癱在段寅身上,柔情似水地望著她的官人。 柳兒汴梁城裡商賈人家的閏女,能進段府是靠了她爹的關係。她並不特別美,但是她柔馴的性子、妖冶的身段讓段寅很滿意,因此收她入房。 「所以?」 「人家想念您呢,官人。」柳兒撫著男人的胸口。 「是麼?」他低笑。 掐緊貼在自己胸前的女人那不堪一折的柔軟腰肢,他腦中卻突然浮現一張嬌憨、清麗的睡顏…… 「天晚了,我還有事待辦。」他突兀地推開懷中的軟玉溫香,語氣忽然變得很冷淡。 「官人?」柳兒不明白,以往段寅從來不曾拒絕過她的求歡。 她明白她的男人有多麼精壯強盛、他幾乎每夜都需要女人,何況她極盡所能的妖魅挑逗,他根本不可能拒絕! 「你先回房吧!」扔下話,他頭也不回地轉身往來時路而去。 柳兒瞪著她官人的背影,眼底掠過惱怒、還有一抹害怕失寵的恐懼。 *** 一清早,天還沒亮的時候心宓就下床了。 她恍恍惚惚地走到井邊打水洗臉,原本累得一閉眼就能睡著,可昨晚她卻失眠了一整夜,滿腦子胡思亂想的,回憶著昨夜荒唐的「春夢」,渾然不覺段寅已經走到她的背後,直到她遲鈍的鼻端聞到一股熟悉的男人味——她敏感地轉過身瞪住後方,赫然發現站在她身後的男人臉孔——「唐司雋?!」她震驚的尖喊,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自己生平最不想遇見的人! 姑姑在紐約幫傭的唐家,現在唐宅的主人就是唐司雋。 在心宓的印象中,姓唐的自大傲慢、對女人不屑一顧的態度一直讓她很反感,她從來不跟這個唐家少爺打招呼,見了面她只會當做不認識——但是現在——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遇見他?! 心宓緊張地看了四周一眼,非常確定她還在「古代」,而男人身上也穿著古裝,他的五官跟唐司雋簡直一模一樣,只有魁梧的身材和粗獷的氣質跟她熟悉的唐家風流少爺判若兩人。 很快的,心宓從他的服色認出男人的身分——身著紫醬色棉布長褂的他,應該是段府的主子,段寅。因為只有他會在這麼冷的天身上只穿著一件棉布褂子。 心宓的眸子充滿困惑,在這裡看到酷似唐司雋的他,讓她直覺某種奇怪的事正在發生,而最讓她困擾的是——男人身上的氣味熟悉得恍如昨夜! 「你……」 她口乾舌燥地後退,拚命想在他逼近之際,在兩人之間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在昨夜之前,他的臉上佈滿了沒刮的鬍子和一點點的青髭,除了那似曾相識的突出五官,她無法辨認他的容貌。 可現下他不但刮淨了鬍子,垂下的長髮也整齊的梳起——乾淨光潔的他可以得到最佳模範男人獎。 看到她驚愕的模樣,他平靜地挑起眉。「你,不會不知道我是誰吧?」他咧開嘴調侃。 「當然、我當然知道!」她厭惡自己結結巴巴的笨樣子,卻沒法子控制出賣自己的舌頭。 更糟的是,他身上的男性氣味濃烈得讓她莫名地臉紅!那微微帶著一點麝香的香味充斥著她的感官,幾乎包裹住她的四周圍……心宓蹙起眉頭,這似曾相識的味道困擾著她的感官。 狐疑地眯起眼盯住他幽合的神秘眼眸,昨夜的夢境赫然擠進心宓的腦海裡——她緊張地屏住氣,雙頰卻無法克制地慢慢暈紅。 「我聽福叔說,你拒收我送給你的衣物?」他忽然說,粗嘎的嗓音透出一抹要命的性感。 心宓努力想漠視他在心中造成的影響,卻不能控制自己越來越紅的臉蛋。 「無功不受祿,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能白要。」紅著臉,她強迫自己別開眼,免得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他靠得太近了!雖然不至於近得「碰」到她,但是他胸前那「兩團」每個女人看到都想尖叫的男性胸肌,在視覺上壓迫著她的呼吸,讓她幾乎窒息!在理性上,他已經侵犯了她的「安全距離」。 太奇怪了!從前她看到唐家那個自命風流的花花公子只有討厭的情緒,為什麼現在會覺得臉紅心跳? 她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因為這讓她覺得好糗……「我沒說要白白送你。」他咧開嘴,再踏近一步把她逼至並邊。 水中的倒影讓他憶起昨夜嬌媚的裸女,他幽黑的眼瞳霎時間變得深沉、危險。 「如果有什麼吩咐你直接說好了,反正你是『主人』。」雖然紅著臉,她還算滿意自己穩定的聲音。 「為什麼我覺得——你提到『主人』的時候,有一種不以為然的輕蔑?」他再逼近一步,嗓音低嘎嘶啞。 「那、那一定是『您』的錯覺。」她甜蜜地回答。直視他幽暗的眼睛,甚至對著他綻開一朵最甜、最美的笑花——縱然她的心跳已經快停止、已經快喘不過大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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