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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兩情相悅?」邢振河冷笑。「據我所知,你只是人家的玩物。」叫囂的音量很刺耳。

  她直視父親。「你很生氣嗎?我以為這麼做正順你的心意,你不是處心積慮想跟『龍天金控』合作?」

  邢振河眯起眼,沉聲道:「我的女兒,就算當玩物也要有個名分。」

  「噢,名分很重要嗎?我還以為?你根本不在意媽是你法定的妻子。」她不怕死地譏諷,然後看到她嚴厲的父親瞪大眼睛——邢振河的表情很僵硬。他當然明白,他的親生女兒,在指控他年輕時代的花天酒地。

  「芮思,我不約束你並不代表我管不了你。」他沉聲道。

  一直以來,邢振河就知道他這「乖巧」的女兒,在自己面前從來不曾卸除過武裝。

  親愛的父親,如果我以妻子為名約束我的丈夫,你認為我能管束他成為我的所有物?」她伶俐的反駁卻一臉無事,彷佛在敘述第三者的故事。

  這回,邢振河的臉色很難看。

  這個女兒不像慧蓉也不像他,一直以來,芮思的聰慧讓他既驕傲又忿怒——因為她總能若無其事擊中他的要害。但現在他實在難以忍受芮思犀利的口齒,再再指控他曾經犯過的錯事——是,他承認對不起慧蓉,但如果時光重采一遍,他沒把握不會再惹她傷心,因為他就是這樣的男人,沒有為什麼,就是無法安定。

  「三天內,青龍不給一個交代,我會出面找他談判。」邢振河面無表情地撂卞話。

  「可以啊,你可以威脅青龍娶我,如果他肯就範的話。」芮思訕訕地道。

  反正朱尚臣已經完全破壞她的計劃,那麼,她就討人獻到底,包括讓她偉大的父親徹底厭棄,她這個讓他蒙羞的不孝女。

  「他必須給一個交代!」邢振河強調,強硬的口氣宣告,一旦他插手當事人已經喪失自主權!

  垂下臉,她咧嘴歎息。當然,一且她偉大的父親插手,其它人只能靠邊站。

  邢振河把話扔下,不等芮思回答,已經掉頭走出她的小別墅。

  「充思。」朱尚臣沒跟隨主子的腳步,他單獨留下。「很抱歉,我不得不告訴老闆。」他道。

  她明白,他留下來無非為了安撫她。

  「無所謂啊,」聳聳肩,她抬起臉笑看他。「朱尚臣,其實你把一份大禮送到我眼前了。」

  愉悅的笑臉和甜蜜蜜的語言,讓未尚且摸不著頭緒。他眯起眼霍覆一遍芮思的話。「大禮?」

  「是啊。」她笑得詭秘,完全不想對沒義氣的報馬仔解釋。

  真奇妙啊!可能她和青龍註定無緣,所以她有一個自以為是的父親,被賦予惹人獻的使命——她知道,青龍經不可能給她那一廂情願的父親,什麼撈啥子交代的。她向來橫行霸道的父親,這回可能會踢到鐵板。

  不過,如果父親勇於發揮他混黑道的蠻勁,她非常樂意助他一臂之力。

  芮思不得不佩服,她有一個天才父親。

  他的確洞悉人性,否則不會選在龍老闆大婚前一個月,在八卦雜誌上,公她和青龍出雙入對的親密照片——果然是個狠角色。

  照片上報第二天,一大早,她換上衣櫃裡最冶豔惹火的性感小洋裝,不忘抹一臉狐麗完美的濃級,來到龍老闆的辦公室。

  足踏三寸高跟鞋、婀娜多姿的現身在他辦公桌前,龍大老闆卻面無表情的迎接她到來,惹她忍不住發噱她頑皮的暗想,這男人的冷靜也許能將一壺沸水化成北極寒冰。

  「今天早上,我的助理把這個放在我的辦公桌上。」見到她第一件事,他將那本八卦雜誌推到她面前。

  沒有亂發脾氣更沒有怒目相向,實在是非常上道的男人,因為這樣,儘管他冷靜的缺乏人性,她仍然考慮給他七十分的成績。

  「嗅,被拍到了嗎?真討厭呢,這樣叫人家以後怎麼做人啊!」她裝模作樣地掩嘴低呼,瞥見他嘴角冷淡的笑意。

  「既然到我的辦公室就不必演戲。」他今早的眼神特別犀利,話說得特別直接。「我知道你是邢振河的女兒,之所以沒提這件事,是因為我以為你跟你父親很疏遠。換句話說,我原以為,你接近我跟邢振河無關。」

  不等她答話,他接下道:「我查過,照片是他放出去的,相信很快的我就會接到邢振河的電話。」他直視她,眸光很深、語調很沉。

  芮思沉默著,閃亮的眸子染上一層霧光,從窗明凡淨的玻璃窗上,她看到自己沉靜下來的倒影——說實在的,雖然是偽裝,她還挺喜歡自己臉上那迷惘的、皺著眉的、無辜的、可憐兮兮的表情。

  他眯起眼審視她的沉默,不笑的臉孔看起來有些冷峻。

  「過來。」他道,嗓音有些低啞。

  乖順的情婦必須善盡天職,她像只小綿羊般順從地、雀躍著依偎到金主身邊。

  「你呢?除了成為我的情婦,你對我難道別無所求?」他毫不吝嗇,伸手抱住依附他的情婦。

  對於女人,龍大老闆可是從采不失禮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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