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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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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男子正在門前,與守門的家人起了衝突。 柔安示意綠袖上前盤問:「發生什麼事?」 「這無賴居然敢上門說,咱們的少福晉是撫順城裡的乞丐!」守門的呸道:「簡直是王八羔子瞎胡謁!」 「撫順城的乞丐?」綠袖瞪大眼睛。 「我哪裡胡說?!她明明就是那街頭乞丐,可把我恨得牙癢癢的!我還找了她很多日,那天在清心園被我撞到,我一見她就覺得眼熟!只沒想到,換了衣裝就變了個人,讓我一時還認不出來呢!」 「清心園,你在清心園見過少福晉?」綠袖推開了守門的,上前問。 「什麼少福晉啊?明明就是個乞丐,只沒想到,這小乞丐竟是個標緻的妞兒!早知是個女的,那日府裡迎親時,我死活也要圈住她,不教她給逃了!」無賴朱四一臉色相垂涎。 「府裡迎親?你說什麼?說清楚些!」綠袖斥問。 朱四上下打量了綠袖幾眼,然後問:「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 綠袖回頭看了柔安一眼,柔安示意她拿出銀子。 於是綠袖取出銀子交給朱四。 「只要把話說清楚,還有你的好處!」 一見銀子,朱四的眼睛就亮了! 於是他將貝勒府迎親當日發生之事說一遍,包括在府外逮到人後,又被巴哥逃跑的事,也詳詳細細一併說個清楚。 清晨,巴哥醒來時高燒已退,但定棋已不在她身邊。 「少福晉,您醒了嗎?」小春端水進房。「昨夜貝勒爺在屋裡照顧了您一夜,一直到早上都沒休息呢!」 見小春進來,巴哥身上沒有衣服,便慌張地用被子圈住身子。「你等一下再進來——」 「有什麼關係,讓奴才來幫您更衣吧!況且您的身子還沒全好呢,昨夜才退了燒,今日身子肯定還虛弱,要是又招了涼還了得嗎?」小春笑嘻嘻。 「不會的,你先出去,我自己換衣裳還快些。」巴哥紅著臉。 小春掩嘴偷笑。「少福晉,您的臉皮真嫩!」 「你先出去嘛!」 「好好好。」小春笑著說:「貝勒爺出去時交代了,他說今早府裡來了貴客,必須親自前去招待,午間用膳前他就會回來。」 巴哥垂著頸子,淺淺地笑。「我知道了。」 小春又說:「我到廚房去,看早膳準備好了沒有。」話說完,她才笑著出去。 小春關上房門後,巴哥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她想著昨夜的事,不明白是怎麼發生的,也不明白定棋為何突然…… 想起昨夜,她的心就跳得厲害。 搖搖頭,她包著被單下床,然後在房內自己把衣裳穿好。 叩叩。房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小春嗎?你可以進來了!」她急忙拉整穿了一半的衣衫。 房門推開,進來的人卻是柔安。 見到她,巴哥一愣。 「昨夜,貝勒爺在這裡過夜了?」柔安問,瞪著巴哥尚且衣衫不整的模樣,她的神色冰冷。 「你進來做什麼?這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 「你的房間?」柔安嗤笑,然後陰沉地盯著她。「應該說,這裡是少福晉的房間才對吧!」 巴哥愣住。 室內的氣氛忽然僵凝,巴哥粉紅的臉蛋也變得蒼白。 「你叫巴哥是嗎?從現在起,我就叫你巴哥吧!」 一反往常柔順的模樣,柔安語調尖銳。 「你想做什麼?」巴哥胸口一緊,內心有不祥預感。 柔安厲聲指責。「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少福晉!我真不敢相信,一名撫順城裡的小乞丐,竟有天大的膽子,膽敢冒充貝勒爺的妻子!」 這話直接的讓巴哥不能承受,這一刻,她的臉蛋完全失去了血色。 「不過,我不管你是誰。」緩下聲,柔安又露出陰沉的笑臉,對她說:「我不會把你的身分告訴貝勒爺,我只要你離開貝勒府!」 柔安說的話讓巴哥心寒。「你可以揭穿我,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定棋?」她臉色蒼白地問。 「因為我要讓貝勒爺休妻!」柔安忽然笑出來,仿彿為自己的謀算得意。 「再者,你與貝勒爺已經有肌膚之親,與其冒險,讓貝勒爺抉擇留下你或者懲罰你,那麼我寧願叫你自己走,讓他恨你!」 留下她? 不,如果定棋知道她騙了他,他不會留下她,只會恨她! 巴哥清楚,定棋留她,只因為自己擁有「妻子」這個名分,一旦知道她的真實身分,他不會原諒她的欺騙。 然而定棋會恨她嗎? 「乞丐也妄想飛上枝頭?一根旱地裡的雜草,別說一般人家都不會要這樣的女人,你竟然還敢冒充尊貴的少福晉,想佔有貝勒爺的心?」柔安冷冷地說。 柔安的話提醒了巴哥。 不,定棋不會恨她。 如果沒有愛,豈有恨? 即便已有肌膚之親又如何?他說過,他們不是恩愛夫妻。 就算對男女之情再無知,巴哥也明白,真正的恩愛夫妻,與由情義生愛的夫妻,其間有多大的差別! 「我看得出來,你不笨!」柔安走到她身邊,對她說:「你走吧!貝勒爺不喜歡你這樣的女人,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倘若還想留下爭取憐憫,既愚蠢又可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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