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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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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信之後……千萬珍重,千萬,勿輕舉妄動。」向禹沉聲道。 織雲錯愕。 「小姐,快走吧!」樂贖低聲催促。 臨走前,她回眸…… 向禹的眼色,沉重得讓她不得不憂心。 夜深,王衛城的夜,變得越來越寒凍。一切褐露在信中。向禹已清楚將前因後果,與這數十日探得所知的一切,全都在信中揭露! 即使不能相信、不敢相信,她也無法全盤否認向禹信中所敘—— 此人為索羅皇君,精心設下詭計,欲奪我織雲城寶…… 信中片段,單僅「索羅皇君」四字,已經震撼了織雲的心。 皇君。 他曾對她說過,他是邊地浪人。他曾對她說過,他的父親是索羅富戶。他曾對她說過,索羅皇君是他的座上貴賓。他曾對她說過的話,她全都毫無保留地相信!但這一切,到頭來竟然卻是一個扣著一個的漫天謊言? 「小姐,更已深了,您怎麼還沒歇息呢?」平兒走進來問她。 忽然見到她臉頰上的淚,平兒呆住。 織雲沒有抹掉臉上的淚水,也沒有掩藏緊握在手上的書信,相反地,她抬眸望向平兒,沉靜、嚴肅地對她說:「平兒,我想見你的主人,越快越好。」 平兒的眼神掠過一抹晦澀。「是,小姐,明日一早,平兒就為您稟報主人。」 織雲不再說話,因為她在回想,回想她到索羅之後發生的一切…… 他將她送出別苑,如此無情,她不能瞭解他的理由與原因,然而,如果知道他一開始接近自己,就是欺騙,那麼他的冷淡就能被理解,他的無情就有跡可循—— 因為他待她,並非發自真心。 所有的一切,只是欺騙,沒有真實的感情。 捏緊書信,織雲的手在顫抖著…… 是輕舉妄動也好,她決心見他,她要親口問他—— 他到底是誰? 她回到別苑,這一回,馬車直接駛入苑內,她被載回自己居住的後苑。他在屋內等她。坐在廳內那張金鳳椅上,他眼色沉斂,彰顯出的氣勢與過往截然不同。織雲踏進屋內時,他揚手驅散一眾女奴,那些女奴中沒有龍兒,或者是她嚇到龍兒,所以他沒有讓龍兒一起來見她。 他站起來走向她。 「你想見我?」他伸手觸及她。 織雲退了一步。 他眸色略黯。「怎麼了?」沉嗓問。 那低柔的聲調,沉緩得輾痛她的心。 「你到底是誰?」她顫聲問他,沒有迂迥沒有婉轉,龍兒的事也不再重要,現在她只想知道答案。 「我是障月,你明知道。」他直視她。 「你真的曾經是浪人?真的是索羅首富之子?」她沉聲問他。 「為什麼這麼問?」 「告訴我,你把我送走的原因是什麼?是為了龍兒嗎?」她執著地往下問。 「你需要冷靜,」他沉聲說:「別再提龍兒,她是無辜的。」 「也許,她真的是無辜的,」凝視他的眼,織雲顫聲說:「因為將來還會有第二個龍兒、第三個龍兒,因為你的心從來沒有給過我,你的承諾只是欺騙,是嗎?」 「你究竟想說什麼?」他眼色沉冷下來,聲調已不復低柔。 「你,就是索羅皇君。」這話,已經說明一切。 他凝視她,閱黑的眼色沉著而且冷靜。「你全都知情了。」他低緩的聲調,徐淡得就像平常,沉定的眸卻籠罩著暮色。 織雲凝大眸子,臉色蒼白。「你真的、真的是索羅皇君?」聲調哽咽,因為不敢相信。 他甚至不解釋! 障月沉默地盯視她的眸子,他幽暗的眼中有深沉的隱晦。 「為什麼不說話?告訴我,是我說錯了!只要你對我這麼說,我就相信你。」 她顫聲說,柔潤的眸子已蒙上水霧。 「我無話可說。」他卻這麼對她說。 無話可說? 織雲的淚凝在眼眶裡。「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她問他,一字一句,沉重而且痛心。 他凝視她,半晌,這麼告訴她:「我身不由己。」 織雲的淚水無聲地落下,滴落在地上,如滲入地裡的鮮血。 他沒有動,也沒有如往前那樣,溫柔地抬手拭去她的眼淚。 她已不必再問下去。 「身不由己」這四個字已說明,一切,全都是欺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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