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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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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水緞為織雲城特產,男子在她面前特意展示水緞,自然有原因。 「是,在下是城主送進索羅的民夫,名喚樂贖。」男子道:「小姐,您別來無恙嗎?」 「我很好,」織雲略定神。「你是偶然見到我,還是……」 「在下是特意來見小姐的。」樂贖壓低聲道:「小姐失蹤後,城主十分焦急,如今宮城總管與小雀姑娘,都已進入索羅國王衛城,為了找回小姐。」 織雲屏息。「他們也來了?」 「是,總管與小雀姑娘,十日之前已到,但小姐身處宮苑,苑內禁衛森嚴,總管與小雀姑娘皆不得與您聯繫,直至您離開宮苑,才能安排樂贖來與您相見。」 「宮苑?」她愕然。「你在說什麼?我住的只是一般人家的別苑,豈是宮苑?」 即便別苑占地廣闊、陳設豪奢,也不可能是宮苑。 樂贖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平兒,才開口道:「現下不便多話,」他將一張字條交給織雲。「總管與小雀姑娘很想見小姐,小姐看過紙條便知。」 織雲還想再說什麼,樂贖已匆匆走開。 平兒走回來。「小姐,您喚平兒嗎?」 「沒有,你怎麼這麼問?」織雲焰緊掌心裡的字條。 「丫頭聽見小姐的聲音,以為小姐在喚平兒。」平兒說。 「對,我剛才是喚了你的名字。」她順著平兒的話說:「隨我回屋吧,外頭起風,花亭裡有些冷。」 平兒略一遲疑,才緩緩應道:「是。」 織雲看得出,平兒有些懷疑。她站起來,裝作若無其事往屋內走,穿過花徑時,已不見樂贖的蹤影。 夜間,支開平兒後,織雲取出袖內的字條展讀:織雲姐,七日後,我與總管至莊內植花,盼見面。字條內的訊息十分簡單,卻也明瞭。 她認得出,這是小雀的字跡,他們終於找來了。 小雀預先告知的意思,應該是要她支開其它人,好讓他們能和自己說話,可她卻不明白,小雀為何不直接來找她?為何必須如此隱晦?樂贖又為何說,她住的別苑是宮苑?回想起樂贖說的話…… 這樣的說法,讓織雲的心不由得緊繃起來。 字條在夜裡,已實時呈送到他手上。看過字條上的留言,障月淡聲吩咐平兒:「放回去。」 「是。」平兒退下。「主上,您不阻止?」能予沉聲問。 「你想勸我,把她帶回宮苑?」 能予默聲不言。 「放心,我會帶她回宮苑。」他徐道,眼色沉抑。 「但,她若知道—— 」 「無論她知不知道,她都會留下。」他打斷能予問話。 能予不明所以,然一時之間,又理不清頭緒。 「主人,您要的茶來了。」龍兒正巧走進屋內,送茶進來。 她將茶放下,抬眸看了她的主子一眼,然後準備退出。 「你留下。」障月忽然出聲喚住她。龍兒止步,抬起含羞的眸光,款款地凝向她的主人。 「你想一直留在我身邊?」抬眸,他忽然這麼問。 龍兒屏息,半晌後羞怯地點頭。「是,龍兒想一輩子留在主人身邊。」 他凝望她,目光冷靜且深沉。 在那彷佛能透視她的注視下,龍兒顯得有些不安。 「你,想一輩子做我的女奴?」 「是,」龍兒垂首答:「只要能留在主人身邊,龍兒願做主人的女奴一生一世。」她垂著眸子,羞澀的神情,懇切且虔誠。 能予站在一旁,靜默地凝視眼前這一幕,未置片語。 「你聰明,一向懂我的心,」障月徐聲道:「這是你能一直留我身邊,最重要的原因。」 龍兒抬起眼眸,眼色有些警覺。 「你清楚,我送走雲兒的理由?」他問,盯視她的眼色幽晦不明。 龍兒僵了一下,隨即輕聲應道:「不,龍兒不知。」不敢有遲疑。 「那麼我就告訴你。」他低柔地說:「不是為你,也不是不能把你許婚配,更不是因為不能送你走。」沉冷的語調,徐緩卻無情。 龍兒倏然瞪大眼睛。能予斂眸,波瀾不驚。 「你利用辛兒,對我道盡她的不是,這樣的做法,很聰明。可惜,就是太聰明了,以致你演的這個可憐女人,一點都不像你。」他淡著臉,繼續往下說:「你不單純,也不天真,你懂得工於心計,當然不是會委曲求全的弱女子。你大概不明白,在我眼中看來,你是這樣的女人。」 龍兒開始哆嗦,頭垂得極低。 他笑,笑得極淺、極淡。「如果連一個女奴都看不透,我如何做索羅的皇君?」聲調淡得,就像是閑敘話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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