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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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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得很清楚,向禹親口說,民夫已送進索羅國王衛城。 「原來如此。」婦人笑:「正巧,我與丈夫明日就要進王衛城,不如,你同我們一道進城吧!」 織雲喜出望外,她沒想到,下山後一切能如此順利。 「真能如此,那要先謝謝大娘了。」她滿臉感激。 「別謝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織雲頓了頓。「我叫小雲,大娘喚我雲兒就行了。」她撒了謊。 婦人雖然善良,可織雲城的織雲女,名聲太大,隱姓埋名,對彼此都有好處。 「好,雲兒。」美貌婦人慈聲道:「今日你就暫且在我家住下,好好歇息,明日我與丈夫,就一同帶你進王衛城。這樣可好?」 「雲兒很感謝您,大娘。」 婦人微笑點頭。「那麼,我不打擾你了,你身子弱,就再睡會兒覺,晚些我再給你端點吃的進屋。」話畢,這才轉身離開。 織雲籲口氣,沒想到能如此順利,自己終於進索羅國了。 「障月,等我,我就要來找你了。」從懷中掏出紅玉,她將玉石緊緊握在掌中,如發誓一般,對自己喃喃自語。 夜裡,婦人在屋外等到她丈夫回來。 「那女孩兒還好嗎?」獵戶問妻子。他的聲音很沙啞,聽起來十分刺耳。 「很好,吃了些飯菜,正歇著呢,精神還不錯。」婦人回丈夫,並接過丈夫脫下的皮衣。 「得養好身子,明日才有精神進城。」獵戶又說。 「是。」婦人問:「事情都辦妥了吧?」 「是呀,」獵戶笑:「談妥了,待咱們一進王衛城,就把人送進奴院。」話鋒一轉,他壓低聲道。 婦人美麗的容貌,浮現狡膾的笑容。「你跟對方談了多少價錢?」 「切,要見了人才知道哩!」 「嗯,我瞧那女孩兒一身細皮白肉的,又生得花容月貌,賣價必定不會低。」 婦人笑得猙獰而且貪婪。 獵戶嘿嘿兩聲,露出淫笑。 「這是門生意,我可警告你,別打她主意!」婦人收起笑臉,警告她丈夫。 「知道!明日得把人騙進城,我不會幹瞎事兒的!」獵戶道。 「知道就好!」婦人冷著臉,轉身朝屋子走。 獵戶瞪著他妻子的背影,撇起嘴,不痛快地哼了一聲。 站在窗邊偷偷覦望的織雲,手一松,掌中的水杯險些摔落在地上。 還好,她及時回神握緊了水杯。 見婦人往屋內走,她回過神急忙奔回房間,將杯子放在桌上,然後上床鑽進被窩,假裝熟睡。婦人掀開簾子,探了兩眼。見女孩兒睡得熟,她撇嘴笑笑,這才放下心,往自個兒的屋裡去。織雲蜷在被子裡,半天不敢動。 直到屋外頭門被打開,顯然是獵戶進屋了,他沉重的腳步聲,在織雲房前忽然停住。織雲的心揪緊,她用力捂住嘴,告訴自己絕不能發出聲音,讓這對面善心惡的夫婦看破她已知情。 終於,那腳步聲繼續往屋內走,最後消失在屋後頭。 直到屋前燈火滅了,織雲才從床上坐起來。 她悄聲下床,趁著月色,在房內找到她的麻帽。 套上麻帽,她躡足走出小房,來到屋前。 這裡一片漆黑。 輕輕拉開門,她終於踏出屋外,所幸王衛城明亮的天色,指引著她的方向。 還來不及喘氣,她便沒命地朝王衛城的方向,狂奔過去…… 障月當然不叫障月。這是他的號。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號?說起來,這是一個太長的故事。 「能予先生離開前,留下國策十卷,您要閱覽嗎?」侍從躬身問。 「收起來。」他淡聲吩咐。 凝望王衛城南,那片焰紅色的天空,他總在想,什麼時候,這把天火能燃盡,能把大地燒成灰炭? 那時候會來嗎? 很難。 那麼,這仇恨,還要延續多久。 「須嚴存于金匣,或者封存於密室?」侍從再啟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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