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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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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前所未有的事,而她居然以為——他會容她放肆到這等地步?! "無貌又無德,連府裡的婢女都不可能勝任!"他冷冷地道,殘酷的批判。 掛在珍珠臉上的笑容驟然隱去…… "貝勒爺說的是,民女是放肆了。"她輕聲道,然後垂下眼,靜靜地瞪著地面。 對一名貴族承嗣者而言,女人只是臣服者,永遠高高在上的是男人。 他像刀刃一樣鋒利的言辭沒讓她受傷,只讓她更進一步驗證事實。 她驟然沉靜的態度再一次惹他不高興—— 見他發怒,一般女子的反應不是立刻跪地求饒,就是設法重新討好他!她反常的舉止相對於他的怒氣,竟然讓他感到,自己在這女子的心中似乎沒那麼重要…… "從現在起,我要你每晚到我的'正乾樓'!記住,在天黑以前!"瞪著她白皙、乾淨的臉孔,他陰沉地警告。 昨夜……暈黃的燭光下,他竟然沒發現,這女人有極細、極白的肌膚。 "'會花樓'裡還有一名貌美如花、溫婉旖旎的姑娘李姑娘,貝勒爺的私心不該只放在民女身上——" "別的女人,不幹你的事!"他粗哽地打斷她未完的話。 "每夜往'正乾樓',民女不知道寶格格會怎麼想。"好心地提醒他外,她再次無辜地問及。 他眯起眼,開始懷疑她是故意找碴。 "我是這府裡的主子,做任何事不必對其他人解釋!"他沉著聲、一字一句地警告,像蒼鷹一樣陰鷙的眼牢牢瞪住她。 "噢……" 珍珠微微一笑,平凡的臉孔瞬間居然放射出一道接近刺目的光芒—— 允堂的表情僵住。 "我改變主意了,明晚你就搬進'正乾樓'。"眯起眼,他忽然慢條斯理地道。 沒料到這小女人的不馴,竟然不受"貞潔"這道世俗枷鎖制約。 "搬進'正乾樓'?"微微挑起眉,她的口氣卻沒有意外。 "你有意見?" 斂下眼,珍珠溫馴地回答:"貝勒爺決定了就是。" 他撇開嘴,沒有表情的冷笑——她的回答早在他意料之中。 "怎麼我總覺得,你老像在敷衍我的問題?"持住女人的下顎,他灰濁的眸湊近她無辜的雙眼,眯起眼低嗄地問。 "貝勒爺多心了。"她微笑,直視他過於迫近的眼睛。"民女豈敢輕視貝勒爺的'命令'?" 允堂的表情僵住。"很好!"撂開手,他冷著臉道:"聽著,明天一早就搬進來!我不會容忍第二回——不把我的話當話的女人!" 沒等她回應,他拋下話後轉身離開。 望著男人那盛怒的背影,一抹狡黠的笑容忽然逸脫珍珠的唇角…… 久久不去。 *** 事情進展得意外順利,能名正言順進"正乾樓"探,倒是始料未及的事。 一旦確認夜明龍珠的下落,無論夜明珠是否仍在允堂貝勒手中,珍珠馬上就能離開佟王府。 "姑娘,這屋子是剛收拾的,倘若您需要什麼,可以吩咐香袖。"善保總管重複昨日早上的話,他遲疑的語調,有掩不住的困惑—— 連他都弄不懂,貝勒爺為什麼突然讓這名喚"珍珠"的普通女子,搬進"正乾樓"?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把他都弄糊塗了。 "姑娘若沒別的吩咐,奴才告退了。" "善總管!"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珍珠喚住才剛踏出房外的總管。"這是貝勒爺的寢房?" "是。" "您弄錯了吧?總管該帶我往'正乾樓'的客房——" "這是貝勒爺交代的,不會錯。" 忽然覺得一陣寒氣掠過心口,珍珠全身莫名其妙地僵住。 "大抵——"善保慢吞吞地往下說:"大抵,爺對姑娘有其他安排。" "什麼安排?"不假思索的問話脫口而出,珍珠隨即皺起眉心。 她知道他"命令"自己住進"正乾樓",可卻沒讓她住進主屋的道理。這樣的安排實在居心叵測,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關於什麼安排,姑娘還是自個兒問貝勒爺。"善保道,保持一徑的冷淡和有禮。 "您清楚嗎?"她越過小幾,站在老人面前。 "奴才不清楚。"善保挑起了眉,不自覺咧開嘴角。 怎麼?他原以為這樣的安排,會讓一步登天的女人沾沾自喜,可眼前這名女子卻眉頭深鎖、嚴肅的神情就好似天上掉下了天大的麻煩? "姑娘不喜歡這樣的安排?"善總管的膽子大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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