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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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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她,她不能有什麼感覺、也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感覺……「恭王府這麼多的奴婢,怎麼你還必須做這種工作?」 背後突然傳過來的聲音嚇住了金鎖,她回過頭,看到上回在前廳見過的男子,這回男子後方還跟了一名身著宮裝、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年輕女子。 金鎖望著男人,她想起他身上有一隻小金棺,她想開口問他有關金棺的事,可因為還有總管陪著,金鎖不敢開日僭越。 「怎麼見了人也不會請安?!」那年輕女子睥睨地瞪住金鎖好一陣子,然後才轉頭問男人。「你認識她?她是誰啊?」 「稟玉格格,這是咱貝勒爺的——」一旁府裡的向總管立刻回稟問話的女子,可話到嘴邊,他頓了頓然後才接下道:「這是咱貝勒爺屋裡的丫頭。」 「向總管,你想說的是『小妾』吧!怎麼頓了會兒就成『丫頭』?」允堂撇起嘴嗤笑。 「小妾?!」玉格格倏地眯起眼質問允堂。「你是說——這個全身只長骨頭的丫頭,是恭親王府貝勒爺的小妾?」 「還沒進門不必急著勾心鬥角,」懶懶地回過頭瞪了玉格格一眼,允堂咧開嘴慢條斯理地道:「你未來的夫家還不見得是恭親王府,嘴上留三分口德,不但積福還能修慧。」 未來的夫家?金鎖的心涼了半截。 這位粉雕玉琢的格格,原來是恭親王府未來的少福晉。 望著對方驕傲美麗的臉龐,金鎖垂下臉,壓抑自己心底的自卑和自憐……是呵,像這樣身份的女子,才是能為貝勒爺生下子嗣的適當人選。而她,她不過是路邊一株野生的芒草,居然可笑地懷了癡心妄想……妄想匹配貴為人中龍鳳的主子。 抬手揪住自己莫名疼痛起來的心口,金鎖呆呆地瞪著地面。 聽到允堂的風涼話,玉格格氣的眯起眼睛——「你——」 「貝勒爺!」眼看著情況尷尬,向總管忙打圓場道:「玉格格,咱們貝勒爺大概還在暖閣,不如兩位先請至前廳等候,待奴才請爺去。」 聽到向總管喚那名男子叫「貝勒爺」,一股失望混合著釋然,從金鎖的心底湧出。 原本以為他身上的小金棺會跟自己身上的金鎖有關係,可對方是個貝勒爺啊!再怎麼癡傻,她也不認為自己會與一名王府裡的貝勒爺有關係。她嘲笑自己又一次的不自量力、自作多情。 那必然只是個巧合!畢竟身上帶著小金棺的人太多了。 「咱們進這座園子就是想見你的主子,否則方才在前廳等就成了,也不必費事走進來!」玉格格斜眼瞪住金鎖,冷冷地對著向總管道。 她雖然討厭處處跟自己作對的允堂,如果不是因為她想嫁進恭親王府、得靠聲威日隆的佟王府助一臂之力,她大可不必忍氣吞聲。 玉格格跟允堂是表兄妹的關係。恭福晉是允堂的姑母,也是玉格格的姨母,玉格格的阿瑪只是一名未封爵的貝子,若不是靠著佟府的裙帶關係,玉府在朝中幾乎沒有立足之地。 「這——」向總管猶豫了片刻,才轉頭對金鎖道:「你快去暖閣請爺出來,就說佟王府的允堂貝勒、以及玉府的玉佟格到了。」 向總管知道貝勒爺雖然討厭格王府的人,但在朝為官的禮數,貝勒爺倒是不曾輕忽。 「何必要她去請德倫貝勒?!既然都來到這兒了,咱們自個兒上暖閣去找人不就得了?」玉格格驕恣地道。 她向來對自己的容貌深具信心,也深信假以時日,一旦德倫貝勒見識到她過人的魅力,必定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至少,半個月前她在城裡見過德倫一面,當時他不也同其它男人一樣,一見自己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時他剛從西寧回京,陽剛俊美的外貌同樣深深地迷住了她,當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恭親王府的德倫貝勒也是最可能繼任恭王府的王儲人選,那時她就發誓有朝一旦定要迷住德倫貝勒的心。 「這……恐怕不方便。」向總管十分為難。 「有什麼不方便的——」 「女孩子家,沒必要自己硬是送上門去,還是矜持一點的好!」允堂又撂下一句不重不輕的風涼話。 他向來不喜歡這個驕蠻任性、自以為是的「表妹」! 若不是沖著玉府與佟王府的關係,他根本懶得管這檔閒事。 允堂這句話讓玉格格再也氣不過。「你是什麼意思?!」 「向總管都已經說了不方便,又何必強人所難?」咧開嘴,允堂嘲謔地道。 雲淡風輕的兩句話,就堵的玉格格答不出來。 「快去吧!」 向總管催促金鎖,免得玉格格又一次出難題。 拒絕不了向總管的命令,金鎖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在玉格格尖銳的瞪視下,沉默地往暖閣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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