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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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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氏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這下賤女子生的賤種,簡直就不把她放在眼底——總有一天她會讓他明白,誰才是這王府裡的主子! 佟佳氏陰狠的眸光射向金鎖——「明珠!」她冷厲地怒喝。 「是。」剛才那個對著金鎖凶巴巴的大丫頭,這會兒低聲下氣地應話。 「把這狐媚子賤丫頭拖到下處去,先賞一頓板子,再讓她去灶下領差活兒,吩咐魯大娘,給我好好兒的治她!聽見了沒?!」佟佳氏陰狠地喝道。 「明珠聽清楚了!」 那大丫頭回過臉,沖著金鎖咧開嘴,拉住了她細瘦的胳膊就往外拖——「福晉——」 聽到要先打一頓板子,金鎖嚇住了,可她求饒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其它幾個丫頭堵住了嘴,連拖帶拉地拽出了「邀月居」。 恭親王府福晉瞪著那個小丫頭骨瘦如柴的背影,冰冷的眼底沒有一絲同情——她這輩子最恨勾搭男人的騷貨! 這府裡要有哪個不安分的丫頭犯了賤,只要教她知道了一個、她就治一個——絕不寬待! *** 五年後天色才灰濛濛亮的時候,金鎖就睜眼了。 今天她起的早了些,慢慢下了炕坐在床沿,揉揉還很酸澀的雙眼,然後才伸手從懷裡掏出一袋粗棉制的小布包。 耐心打開了棉布袋子上纏死的繩結,她拿出仔細收藏在裡頭的一把小金鎖「娘,金鎖要去做工了。今天金鎖怕是還找不著哥哥,可總有一天金鎖會找到他、跟他說娘很愛他、從來沒有扔下他。娘,您寬心吧!」 她對著那把母親生前交給她的小金鎖,喃喃自語了半晌,然後才重新收好小金鎖,包在棉布袋子裡,依舊貼身藏在自己懷裡。 那是娘交給她的遺物,也是娘這輩子最戀戀不捨的「牽掛」。 小的時候,金鎖不明白這把小金鎖為什麼是娘的牽掛,現下她長大了,自然懂得為什麼。 至於母親臨終前交代給她、那藏在木盒子裡的幾封信,從沒上過學堂的她自然一個字兒也看不懂,可金鎖請教過府裡待自己最好的賬房老爹,老爹告訴她,那是男人寫給女人的「情書」。 情書?裡頭寫著什麼呢?還不知道裡頭寫些什麼的她,這麼問著老爹。 「信裡頭說,有一把小金鎖,和一隻小金棺。這男人——大概就是你的親爹爹吧!將那把小金鎖送給了金鎖你,至於那只小金棺就送給你的哥哥。」 「金棺?我還有個哥哥?」金鎖愣住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個哥哥? 「是啊,你的哥哥。只要你身上的鎖同那只小金棺對上了、金鎖打開了金棺,擁有那只金棺的人就是你的哥哥。」 賬房老爹聽過金鎖談起自己的身世,知道她是從妓院被贖出來的,乍看到這封信的內容,也有些吃驚。 「可是……我沒聽娘說過,我有個哥哥啊,」 「大概你娘有什麼難言之隱吧!」老爹道。 金鎖垂下了頭,默默不語。 老爹接下道:「至於為什麼你哥哥得的是一副小金棺,我只知道有錢人家送給晚輩這小玩意兒,大概都是取其升『棺』發『材』 之意。再瞧這信裡的筆跡蒼勁、有力,不像是貧窮困頓人家的文筆。金鎖,這個可能是你爹的男人,恐怕非富即貴啊!」 他是做賬房的,自然對錢項特別敏感。送「金棺」隱含的寓意,既然事關錢項的迷信,他也就注意得緊。非富即貴?金鎖黯然地苦笑。 「不可能的,」她不信地搖頭。「如果這是我爹爹,他不會見我娘受苦、任她病得不成人形,卻不來救她。」 「要是他並不知道呢?」老爹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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