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鄭媛 > 奪愛夫君 | 上頁 下頁 |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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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他改了稱謂。從「我的人」之絕對,成了「我的身邊人」——尚有商議。 顏水淨當然並非乍看之的漠然,她清楚的聽到德聿說了什麼,卻只當它是無關於己的問答,只除了那霎掠過胸口的心痛是那麼的清晰、鮮明。 「身邊人?是——」劉倩倩刻意頓了一頓,唇角浮起一抹曖昧的詭笑,兩眼卻故作天真。 「不是你想的那樣。」德聿毫不隱晦地戳破她的罩門。他可沒耐心看劉倩倩這手三流把戲,他若要這女人,也只速戰速決,她還夠格讓他陪著玩迂回把戲。 「德聿公子,您怎知倩倩是怎麼想的!」她嘟著嘴嗲聲嬌嗔,立刻拋開他不耐煩的假羞怯。 德聿挑眉,總算這女人開竅了。 「聽兀爾說,這神槍山要一處幽境叫『碧水寒』,傳說是杭州名景之一,在月色之下賞湖尤其美似仙境。」 劉倩倩原想不通他怎地話鋒一轉突然提到自家裡那人工小水潭,既而她腦中敗過線靈光,明白了德聿的「暗示」。不由得暈紅了兩頰,笑得極之嫵媚醉人。 「德聿公子真是好雅興,想不到你還特意打聽咱家裡的好山好景,」她沖著德聿稍稍眨眼。「公子既來咱們神槍山莊做客,又知道了這處地方,那必定要撥空一遊。」德聿但笑語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劉倩倩既得到德聿允諾朔夜之約,示威似地瞟了顏水淨一眼,這才心南意足地轉身回到副座上。 原來那女人什麼也不是!李公子還當著她的面約了自己幽會呢! 思及此,劉倩倩笑得更得意了。至於顏水淨,她漠然的表情仍無改變,他們那些聽來言不及意的對話是與她無關的……她有自己該專心的事,劉守為正在解說家僕的毒的始末,而這才是她本分內的事。德聿手漫不經心地自她腰間移到掩蔽在幾下的小腹……她身子猛地一震,倏地一陣退縮。 「反應這麼大?」德聿發噱,挑高了眉眼。「你該不是吃醋了吧?」 她抬起眼聽說什麼,聲音卻哽凝在喉間發不出來…… 「不要她也行,」德聿笑著道。「你把自己給我。」 她無語地凝視他刺痛她雙眼的燦笑。 *** 當晚顏水淨被安排與德聿同宿一房。劉守為這個自作主張的安排讓她傻住了,她呆視著正大喇喇當著她的面剝去外衫的德聿。 「你為什麼要脫衣服?」她下意識驚恐地大喊。 德聿挑起一道眉,好笑地斜睨她。 「咱們既然要睡覺了,我為什麼不該脫服?」他故意誤導她。若不是念在她還生澀,他會讓她伺候更衣! 「你……你想做什麼?」她強迫自己冷靜,別教他嚇得做奪門而出的蠢事。 「我想做什麼?」他嗤笑著。「我奔波了一天,又讓那無趣的晚宴摘得筋疲力竭,除了倒頭大睡一覺,你以為我還能幹什麼?」他仍下外衫後,突然一步步徐徐朝她逼近。 「可……可是你……」望著在她眼前放大的男性胸膛,她兩頰燥熱地別過臉,口齒已開始結巴。 「可是什麼?」轉眼間他來到她面前攫住她的手臂,不耐煩地揭去那礙眼了一整晚的可憎面紗,泄忿似地大力甩在一旁。 德聿伸臂想抱起她,她猛地扭身躲開他的摟抱。 「不要碰我!」劇烈的扭身使她扯痛了彼德聿牢牢擒住的手肘。 德聿倏地眯起眼,手臂壯實的肌肉突然僨張起來,用力拽拖她纖細的前臂。 「你以為我今晚有興趣碰你?你真懂得男女間那檔事,知道我要怎麼『碰』你嗎?」他輕蔑地嘲弄,一意孤行地拽著她拖往房內左側那張鋪了貂皮的大床。 「放開我!」她忍著劇痛,反方向拉扯自己的手臂。 「別激怒我,小東西,否則我會當你是誘惑我,到時的結果可就不是你承受的。」他低柔細語地輕訴,帶劍的眸光卻閃著嗜血的獸性。 顏水淨雖然不明白「結果」會是如何,卻知道他必定會讓威脅成真。 她遲疑了一瞬,轉眼間已被他挾上床。她迅速爬起來逃向角落,直到背靠在床內壁,全身縮成一團小人球,臉上滿是蒼白驚怯。 「我……我一向坐著睡,這是自小到大的習慣,若不坐著我便睡不著!」她的驚亂並非害怕德聿有「碰」她的可疑,而是來自另一層更深的憂慮——她怕他執意強迫她躺下,那麼滑開的濃密劉海,便將敞她小心翼翼守護的脆弱秘密…… 德聿瞥了她一眼,耐煩道:「隨你。」 顏水淨蜷曲著身子,直到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她悄稍地爬下床坐在冰冷的梨木椅上,半睡半醒地在椅子上凍了一夜。 次晨,天未亮顏水淨已被剌骨的冰寒凍醒。 見德聿仍沉睡在床上,她拾起昨晚被德聿扔在地的斗笠面紗戴上,步出房門後,在井邊打了水梳洗。她決定找劉守為,問明中毒的家僕現在安置何處。據劉守為昨晚所言,神槍山莊內中毒的家僕共有三十餘人,所幸中毒不深,沒有一人因此死亡。 單是此點,顏水淨便能判斷,在山莊內下毒的絕對不會是她師姊易水沅。 依照易水沅的性子,她若下毒必會遍及全莊的人,且更無留下活口這種失手之例。 但既然她已在神槍山莊,順道為那三十餘人解毒也算不虛此行。 金刀山莊慘遭滅門的風聲鶴唳當兒,神槍山莊必定全莊戒備,誰有此能耐依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神槍山莊內下毒?目的又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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