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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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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明月和母親相依為命,守著小小的王府毛子,生活雖然平凡卻安定。 明月雖然名義上是王府之女,可濯王爺早在十八年前故世,只遺下她,是以濯王府因沒有子嗣承繼,是早已沒落了。 可就在一個月前,皇帝卻忽然想起沒落的濯王府,下旨將明月郡主指給了聲名狼藉的西門煚! 沒人料到,皇帝會突然想到這一對無依無靠的寡母孤女,就此打破了母女倆相依為命的清靜生活。 原是打算一輩子不嫁人,就伴著自個兒的娘親到終老,誰知道君命突臨,她若不服從,便是牽連整座濯王府抗君。 也因為這樣,明月想去見見這個自己命定中的夫君。 她想知道,未來要共同相處一輩子的,是怎樣的一個人?他會不會嫌棄自己的容貌?或者會像王府裡的人們一般,因為存著同情而接受自己? 是的,她太在乎自己的容貌、以及其它人的目光。 再也沒有人比她自個兒心底清楚,她非常、非常地在乎……「月兒,娘不會讓你受苦的!」濯王妃淚水盈盈,她瞅著明月,心口犯疼地說:「娘這就去面君,要皇上撤下這道旨令——」 「不要,娘!」明月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握住濯王妃的手。「真的不要……誰知道他……他將來待我好不好呢?何況我也總是要嫁人的,是不?」明月安慰母親。 她明白,也許她們壓根就見不到皇上的面,又何必讓娘去自取其辱? 「你當真這麼想嗎?月兒?」濯王妃噙著淚,她看到女兒傷心成這樣,心底已經沒了主意。 「嗯……」明月用力點頭,露出一貫安慰母親的笑容。「娘不喜歡明月嫁人嗎?」她強顏歡笑地問。 「傻孩子,娘當然希望你嫁人。」濯王妃道,眉頭仍然深鎖。 「那不就成了?現下皇上替明月指了婚,我、我有了夫家了……」她望著母親,笑著說道。 「可娘不希望你有一絲勉強——「不勉強的,我只是好奇」垂下臉,明月輕聲說:「好奇……他到底長什麼樣子呢?」 「那麼,你瞧見了?他長什麼樣?可像傳說中那麼浪蕩不羈嗎?」濯王妃在乎的是女兒的幸福。 「不……」明月搖頭,抬起臉。「我、我沒見著他;不過,不打緊的,傳言畢竟只是傳言,咱們別上當、別多想,何況皇上挑選的人總不會錯的!」 濯王妃皺眉不語。事出必有因,她不以為傳言僅止是傳言,也不認為這個從來不曾想起她們母女倆的皇帝,所做所為就「必定」不會錯。 只有寶兒暗暗歎氣。她知道她家小姐的性子,就算自個兒再受委屈,也不願讓王妃傷心。 「月兒……」濯王妃欲言又止,半晌才緩緩地道:「都是娘不好,肯定是娘造了孽,竟要回報在你身上——」 「娘,快別這麼說、別再這麼說了!」明月抱著母親,強自壓抑著自個兒要流下的淚水。 濯王妃深深歎了一口氣。 她不再說下去了,可她的意思還不夠清楚嗎?如果月兒不知道她要說些什麼,就不會要她別再說下去……為了這孩子臉上那不該有的胎痕,濯王妃一直以來深深內疚……寡母孤女,原本只求平平靜靜過日子就夠,可老天爺卻自有安排。 現下,她們自己的命運,早已經不是自個兒所能掌握的了。 *** 「爺,您要的東西來了。」西門炎的家臣傅思成,送了一張帖子至主子面前。 西門炎從書案前抬起頭,取過博恩成奉上的紙帖,展開過目。 「為何沒有畫像?」西門炎問。 「這——說來十分奇怪,非但這位明月郡主從來不自踏出過濯王府一步,自從濯王爺死後,十八年來,濯王妃也同樣關在府中、足不出戶,濯王府內大小瑣事皆由府裡的老營家出面打理,因此外面的人竟然沒有一個能夠得悉,這位明月都主生得是美是醜。」傅思成恭謹地回道。 「是麼?」西門炎挑起眉。「無妨,知不知道都無所謂,總之下個月十五迎娶明月郡主,就依著宋帝的話,照辦便是。」他冷淡地道。 「皇上出這招怪棋不知是為了什麼?爺當真要理會?」傅思成卻問。 西門炎咧開嘴。「思成,咱們南來的目的是什麼?」他問。 傅思成笑道:「爺的意思,是要來個順水推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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