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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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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王爺的傷實在拖得太久了,現下裡面出現潰爛,我必須把這些潰爛的肉給處理掉,福晉還是先離開吧,不如請兩個大漢來架住王爺,我馬上進行……」 「我可以,你不用為我擔心。」墨湖堅定地說,回頭跟阿巴勒說:「你來架住爺,別讓他亂動。大夫,快點動手吧!」 大夫遲疑了一下,看墨湖如此堅定,只好開始動作。 兩刻鐘時間經過,大夫終於完成傷口的所有處理,坐下來開藥方子。 「我所開的藥方包含內服與外用,內服的藥方子中有解熱鎮痛的效果,今天開始王爺應該會有發燒的狀況,需要多加注意,最好能設法讓他喝點藥。至於外用的,按這方子每天換藥,傷處只要開始收口就沒問題了。若有問題再請福晉派人來找老夫。」 大夫說明著,墨湖站在旁邊拭去額際冒出來的汗水,剛剛那過程對一個沒上過戰場的人來說,實在太血淋淋了。 「好的,謝謝大夫。」墨湖送走了大夫,轉身回來將藥方子拿給阿巴勒。「幫爺去拿藥吧,他就交給我照顧了。」 阿巴勒看了一眼依然昏迷著的德碩,然後領命出去了。 德碩醒來時發現屋子裡暖暖的,但額頭上的濕布卻透著冰涼。他微微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肩膀其痛無比。一轉頭,卻見玉人般的墨湖趴在他床沿打盹。 抬頭透過窗紙看天色,發現似乎是夜深時刻了,現下四周十分安靜,大家應該都歇息了。 桌上點著微弱的燭光,秋夜裡溫度已經頗涼,墨湖卻只穿了件單薄的袍子就趴在他床邊睡去,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想到他半夢半醒間似乎還聽得那嬌嫩的聲音在教訓著他,要他別亂動,要他喝藥。一下子像在訓孩子似的念他,一下子又像在哄孩子似地溫柔說話。被高燒燒灼得昏沉的他很想張開眼睛瞪她,偏偏卻連那絲力氣也沒有。 墨湖實在是個特別的女子,一般女子如果被他這樣極盡所能的冷落,恐怕天天以淚洗臉了。不過他今天一見到她,就知道她讓自己活得很好。 他在前線打仗時,動不動就想到她,其實他心底也清楚,自己並不是真的那麼討厭她。 原本他以為這一仗要打上好幾年的,或許是因為他太煩躁,又陷在思念她的矛盾情緒中,只好把這些折磨統統傾泄在戰爭中,很快地大軍勢如破竹地一一攻破幾個重要城池,幾個月過去,東北的戰事已大致底定。 這讓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究竟該高興終於可以見到她了,還是要為了不能再逃避而難受? 「墨湖。」他無聲地念著她的名,驀地發現成婚至今,他幾乎沒什麼機會能真正跟她說說話。 他的手指勾著她一綹柔細的髮絲,那滑膩的觸感讓他捨不得放開。他甚至有個衝動,想看她頭髮完全披散下來的模樣。 「嗯……」墨湖欠動了下身子,眨了眨眼醒了過來,然後看見德碩也正看著她。「你醒了?還燙不燙?」她說著伸手探探他的額頭,幸好燒已經退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不休息?」王府中多得是人手可以照顧他,她又何必自己如此辛苦。 「你怎麼不乾脆別受傷,那我就可以休息了。」她沒好氣地睨他一眼,好像他的問題很可笑似的。 意思是說他要是別受傷,她也不用如此擔心、操勞。可他一旦受了傷,這照顧的工作哪有假手他人的道理。 他心窩一暖,發現自己居然很高興她的「理所當然」。 「你醒了,我去把藥熱一熱,先喝了再睡。」墨湖說著就起身,卻發現髮絲被握在他手中。「唉呀,你握我頭髮做什麼?」她的臉一紅,似乎察覺了他看她的眼神有了些許改變。 德碩直直地盯著她瞧,發現自己居然相當享受她這種嬌羞的模樣。 墨湖被看得臉益發熱了起來,只好掰開他手指,抽出自己的髮絲。 「天氣涼,你讓下人去弄吧!」他知道他不喝了湯藥她是不會罷休的,所以沒有叫她乾脆別熱了。 「何必呢?都這麼晚了,別把人挖起來。我去去就來。」她說著拿起藥碗就推開門去。 德碩看著她消失的身影,發現自己實在不曾好好瞭解她。她不若他想像的跋扈驕蠻,她有時候看來凶巴巴的,其實都隱含著許多的關心。她是個聰慧的女子,沉穩大方。 墨湖果然好功夫,沒太久就把湯藥給溫好端進來。 「來,我扶你。」為了撐起他的身子,她得抱住他光裸的上半身,然後使勁扶起,而他那寬闊的胸膛讓她心神不寧了好一會兒。 若說這動作對她而言有些為難,那麼對德碩來說也挺不自在。因為她身上若有似無的幽香老在他鼻端浮動,尤其她攙住他的時候,他居然有種衝動,想將她壓進枕被間好好地吻上一吻。 他八成燒還沒退。 讓他喝完了湯藥,墨湖似乎很滿意地拍了拍手。「好啦,你快點睡,說不定明天就會好許多了。」 「那你呢?」他眼睛依然睜得大大的看著她。 「我在旁邊看著,看看你還會不會發熱。」她坐在床沿說。 「然後再趴在床沿睡著,明天換你得風寒?」他促狹地說。 「我才不會再睡著。」墨湖困窘地紅了臉。 「上來睡吧,這床夠寬夠大的。」他辛苦地要挪動身子進去,好讓出位子給她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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