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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攀住他的肩膀,任一波又一波的情欲之潮衝擊著她,她無助地落淚,在情感與肉體的極度震盪之下,她清楚又絕望的知道她愛這個男人。

  而這個男人卻不肯敞開心來愛她。

  “致岡……”

  我愛你!

  她承受著他的侵入與退出,承受著他碩大的欲望撞擊著她的深處,就像撞擊著她的靈魂。她卻連一句“我愛你”也無法說出口。

  罷了!如果愛變成一種負擔,說出口只會平添自己的傷感。

  不知過了多久,她仿佛飛到了外太空又回來一樣,她任他爆發在她裡面,然後她再也受不住這衝擊,趴在他胸膛上喘息著。

  他的手輕撥開她汗濕的秀髮,溫柔地撫弄著她的肩頸。

  “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她趴在他胸膛上輕聲地問。

  “你是說你穿著一身可怕的套裝,出現在這個辦公室的那天?”

  “不是,是我十三歲,你即將出國的時候,在你家後院的那次。”

  你的記憶永遠自動跳過從前。

  她幽幽地想。

  “那次怎樣?我不大記得了。”

  他的聲音有點悶。

  她甚至可以感覺他的眉皺了起來。

  她伸手將他的眉宇撫平,臉仍靠在他胸膛上沒有抬起來。“無論你記不記得,那都改變了我的一生。”

  “改變了你的一生?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是我做了什麼特別的事?我怎麼沒印象。”

  “或許對你來說不是什麼特別的,但是卻影響了我。”

  她淡淡地說。“我原先是個不受注意的女孩,有點孤僻,父親眼中看不見我,我也讓自己躲在角落,做一抹影子。但是認識你之後……”

  “認識我之後怎樣?”他不曾認識那樣的她,他有些好奇。

  “認識你之後,我想要找出自己的價值,所以我開始摸索,漸漸地,我發現自己在行的事情還不少,於是那個封閉的自己才慢慢地打開。”

  她對數字的敏感度也是在那之後發現的,所以她一路進入哈佛大學部到碩士班畢業,只花了四年時間。她的父親從此對她完全改觀,父女的關係也好上許多。

  “對啊!你在行的事確實不少,你是個優秀的女孩。”他親了親她的額角。

  “你一定覺得我很奇怪,為什麼跟你說這些,其實我只是要告訴你,你在我生命中是一個特別的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這算是另一種版本的“我愛你”吧!

  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體會就是了。

  “你當然不會忘記我,因為往後的每一天,你眼裡看的、腦子裡想的,都只准是我。”

  他用霸氣掩飾害怕失去她的恐懼。

  他不曾想過恐懼從何而來,只想緊緊抓住她,不讓她離去。

  她歎了口氣。

  “是嗎?”可是明天起,你就屬於別的女人了!

  “不准你離開我,聽到沒?”

  他當然知道她想些什麼,但是他若不堅持到最後一刻,又怎麼能得到她的坦白呢!

  願荷的反應是吻住他,堵住了他更多霸道的言語。

  他這個暴君,永遠只會用命令的方式得到他要的。

  激情的夜晚繼續燃燒,婚禮就要在幾個小時後舉行,然而誰也不打算放棄這場拉鋸戰。

  戀愛中的男女呵,總把愛情當成戰爭在打呀!

  而瞿致岡心中那害怕失去的惶惑不安,卻一直持續著,連激情也無法將它沖淡。

  不安的情緒讓他一直無法鎮定下來。

  長這麼大,他沒有這麼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過。跟願荷在一起,他已失控太多次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既想用力搖晃她,又想要好好愛她……

  愛?

  他剛剛真的想到那個字眼了嗎?果然他已經有發瘋的跡象了。

  都是蘇願荷那女人害的。

  看著站在招待處,非常幹練地招呼著客人的願荷,瞿致岡也只能恨恨地想。

  “有沒有搞錯啊,真的……”李琳喳呼地跑到蘇願荷面前。“蘇姐……”眼眶一紅,又要哭了。

  “噓……”願荷暗示地噓她。

  李琳往旁邊一看,果然總裁大人站在不遠處往這裡看。

  “哼,負心漢!”

  虧他還是她崇拜的金龜婿……

  啊,不!是老闆大人啦!

  “你不要這樣啦!艾瑪出院了吧?今天應該會到,喜宴的位子我把你們排在一起。”願荷說。

  “你怎麼能?蘇姐,不行!我還是很想哭呢!”她哭喪著一張臉。

  兩個女人從敵對到發展出友誼,也算是一個奇特的過程,所以彼此對這段情誼還頗為珍惜。

  “不要哭。李琳,其實你滿聰明的,以後應該可以有更多的發揮,我教過你的東西,你不要忘記。”

  願荷握住她的手說。

  “蘇姐,你怎麼說得好像你明天就不來上班了?”李琳一臉困惑地問。

  “我明天休假啊,你要多做點事哦!好了,先進去會場。”

  致岡的眼神時刻盯著她瞧,她不是沒發覺,但選擇忽視。

  婚禮很快地就開始進行了,樂隊演奏起結婚進行曲,瞿致岡已經站在聖壇的那一端了,但他目光的焦點卻不是從聖壇這端走去的新娘,卻是站在旁邊的蘇願荷。

  原本嚴肅的會場在音樂的掩蓋下,出現了喁喁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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