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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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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大夫是可以找,但是既然查不到這丫鬟的來歷,是否應該將她遣出府,不要冒不必要的危臉啊,」和總管詫異于主子的決定。 就算主子再不怕死,他的敵人還是很多。看他不順眼,想置他於死地的可不是一、兩個而已。將一個不確定因素擺在身邊,怎麼看都不是個聰明做法。 「你覺得她能怎樣威脅到我?」齊爾勒問。他的機密文件幾乎不離身,由於記憶力極佳,重要情報一進來,他看過即毀。若有人想派人來王府打探,恐怕要失望了。再說,那丫頭看起來太坦蕩,連偷看他都那麼明顯,能耍什麼心眼? 「王爺,」和總管還是反對,但看主子很堅定,只好讓步。「我會繼續請人調查,也請王爺不要太信任這丫鬟。」 「如果能算計到我,算她本事。」齊爾勒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從來不怕敵人的挑釁,如果真有本事撂倒他,那他也只能說聲佩服。 但對於主子這種沒防心的做法,和總管實在是不得不多擔點心。 「你準備準備,我等一下馬上要進宮。」齊爾勒交代。 「聖上是否要派王爺新的任務?」和總管眼睛一亮,這麼一來,王爺說不定又要出遠門,那這樣也好,那個叫作覺瑛的丫鬟就不能跟王爺太親近了。 「不曉得,最近宮裡很亂。聽說恂勤郡王府丟了一個格格,皇上已經派了很多人去幫忙找,還是沒什麼線索。」齊爾勒隨口說。「只要不是讓我去找什麼格格,派什麼任務給我都無妨。」 齊爾勒對宮裡的格格們可以說是非常的不熟,除非推不開的公眾場合,否則他很少參加女眷眾多的宴會。 他並不想再成親,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已經讓他覺得受夠了,他不想再娶個福晉。 但是即便惡名昭彰如他,還是有人會想把自家女兒嫁給他。好像把女兒塞給他,就像用繩子套住他了,可以要他往東便東、往西便西,這真是太可笑了。而他連應付那些都嫌麻煩,所以只要會有許多女眷的場合,他是從來都不想出席的。也好在他的惡脾氣、沒禮教已經聲名遠播,他不合宜的行為大家也都習慣了。 「皇城裡丟了格格是件嚴重的事情,莫怪前陣子常見軍隊在京城裡走動。」和總管說。 「嗯,你備妥馬,我等等就來。」 「是的,王爺。」和總管退下。 齊爾勒原本是要直接進宮,但他想到剛剛覺瑛就這樣急匆匆地溜走,忍不住又想起她之前也有幾次這樣,好像趕著去哪似的。原本要走向大門的他又折了回來,想去找出原因來,才能安心進宮。 齊爾勒問了好幾個傭僕,才問到覺瑛的去向。穿過好幾個院落,他走到後院去。這是他第一次來到下人打雜的後院。 院子裡雖然人來人往,但是他一眼就看到蹲在井邊洗衣服的覺瑛。她的頭髮又有些敵亂了,額頭上因為賣力工作正泛著薄汗,而她額上的淺疤現在看起來格外刺眼。 看到這一幕,齊爾勒的臉拉了下來。 後院幹活的奴僕一看到齊爾勒出現,認得他的都偷偷抽了口氣,然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離開。 不認得的在其它丫鬟的示意下,也跟著逃開了,只有被王爺緊盯住的覺瑛還傻傻地埋頭苦幹。 「覺瑛姊……」忠心的杜鵑想解救她,但被旁人給捂住嘴拖走了。 齊爾勒無聲地走到她身邊,一臉不悅地站住。 感覺到身邊的陽光被遮去,覺瑛這才看到那雙黑色的靴子—— 「主子?」她跳起來,滿臉詫異。「啊,對不起,我以為主子已經不需我服侍了,我……奴婢馬上去。」 她竟然洗衣服洗到忘記跑回去瞧瞧,通常除非他出府或者在休憩,否則她不敢離開太久的。但今天衣物實在堆太多,她早上又睡遲了,不想今晚整夜洗衣,只好中途摸回來做,沒想到竟然被抓包了。瞧他臉色那麼難看,恐怕是氣壞了。 他一把扯住她的衣領,將她扯到身邊來。「你每次匆匆忙忙離開,就是為了到這兒洗衣服?」他還以為她每回匆匆離開是做什麼去了,如果是摸摸魚,或是偷空吃東西,他都還不會這麼不爽。沒想到她每天急著從他身邊逃開,竟然都是為了洗衣服?這到底算什麼?! 「主子,對不起,是覺瑛不好。都怪覺瑛今天睡遲了,所以才沒在王爺醒來前洗好……」她硬著頭皮解釋。 「你每天在我醒來前都在洗衣服?所以你才會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他拉了拉她散落下來的髮絲,動作粗魯。 她縮了一縮。「奴婢除了上回忘記整理儀容之外,再沒忘記先梳頭換衣裳了,請主子恕罪。」 他幹麼這麼生氣?洗衣服又不是她愛的,若不是他老是要她陪著,她又何必一人做兩樣差事,疲於奔命呢? 「什麼時候我齊爾勒的貼身丫鬟還得打雜工了?管事的人是誰?給我出來!」齊爾勒已經火大,她的回答卻還老是跟他對不上,他更氣悶,脾氣都上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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