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湛清 > 覺瑛格格 >


  她猶豫了下,終究還是問出口。「主子為什麼……為什麼要親我嘴?」她昨天想到失眠,沒道理他看起來如此輕鬆,她卻要獨自苦惱。明明親人的人是他,又不是她去親他的。但此時她腦中竟然不自覺地浮現自己踮高腳去親吻他的畫面,她的臉隨即浮現可疑的紅暈。

  她的反應讓他滿意極了。事實上他對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親吻了她,是有些懊惱的。他不習慣心裡那種陌生的憐惜,但是那當下他卻非常想要這麼做,彷佛除了安慰她,還安慰了自己,碰觸她讓他免於擔憂她會消失。

  找不到她的那個當下,他真的擔心她要消失了。

  對於自己面對她時總是心軟,他的些許懊惱並不足以改變他的決定。他極少想要一個女人,而這女人勾起他這麼多情緒,他出於本能也得先掠奪再說。現在,他更不想讓她離開身邊了。

  如果能讓她也很在乎他,那麼或許他心裡的困擾也會消失。所以他決定正面迎戰這陌生的情感,沒道理要在一個女子的面前逃跑。

  「因為我想。」他回答得倒是挺理直氣仕。

  他的回答讓她有些氣憤,胸口起伏明顯變大了。「那麼這是說如果以後你想,你可以……你會再做一次?」

  他偏著頭想了一想,忍不住想逗她。「嗯。要不要現在示範一下?」

  她的反應也很快,隨即用雙手捂住嘴。

  「覺瑛。」他的臉湊近她耳旁,清楚地看到她連耳根都紅了。

  她瞪大著眼,兩手依然堅定地捂住自己嘴巴,然後用力地搖了搖頭,表示絕對不屈從。

  她絕妙的反應讓他差點狂笑出聲,努力吞下已經滾至喉頭的笑意,他認真地低聲說:「那個……是抹布。」

  她聞言呆了一下子,隨即發現自己用抹布捂住嘴了。

  「咳咳咳!」她手忙腳亂地扔開抹布,用力地抹著嘴。

  「哈哈哈哈!」齊爾勒狂笑出聲,笑聲震動室內,一點都不想遮掩。

  她懊惱地看著他,直想跺腳。

  齊爾勒發現過去自己根本策略錯誤。他成天差使她,就是想讓她失去自製,眼底那不痛不癢的平靜神態可以消失。沒想到之前都沒成功,今天卻輕易讓她臉紅著又懊惱又跺腳的。

  原來逗弄她竟是這麼愉快的一件事。

  「王爺,屬下是和總管。」書房外響起敲門聲。

  齊爾勒收住嘴邊的笑容。「進來。」和總管進了書房。

  覺瑛趁此機會趕緊道:「主子,請允許奴婢先行退下。」

  「嗯。」齊爾勒看和總管像是有事要談,於是答允。

  誰想到她福了福,人一出書房就開始小碎步跑開。他從敞開的窗戶看到她匆促離去的身影,忽然對她的急於離開產生不悅。

  看王爺的臉色又沉了下去,和總管猶豫著是否開口。奇怪,他剛剛明朗有聽見王爺的笑聲,難道是他聽錯了?應該是吧,他很少聽到王爺大笑的。

  「說吧,什麼事?」齊爾勒在椅子坐下。

  「皇上差人來,請王爺今明兩天抽空進宮一趟。」不管怎樣,皇命總是優先。和總管先報告這消息。

  齊爾勒點點頭,皇上恐怕是要派新差事給他了。

  他平日沒有擔任官職,就算有也都屬過渡性質。他不喜愛當朝官,天天做一樣的差事,還得天天上早朝。現在這樣他很滿意,皇上要他去辦什麼事他就去,就算調他去當官,也都是暫代性的。只要辦成了差事,他的官職大半都可以卸去。

  五年前,他失去了最後的親人,那一年他阿瑪跟他才娶了不到一年的福晉都過世了,若不是皇上,恐怕他今天已經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這幾年,他一直跟在皇上身邊,對他來說這個堂兄才是他真正親近的家人。雖然皇上長他十歲,但他從年少時就被挑選入宮陪著年輕的皇上練武,所以格外親近。這幾年皇上能剷除反對勢力,坐穩皇位,他也是功臣之一。

  「知道了。」齊爾勒擺擺手。

  「王爺,至於剛剛那個丫鬟覺瑛,屬下已經查過了,但卻沒查到什麼可用的訊息。她的表兄自從送她進府後就再沒出現,她的工資都是直接支付給她,並沒親人來領。我打探過,卻怎樣也查不到這丫鬟的來歷。」和總管頓覺汗顏。

  「那麼或許她真是沒有其它家人了。」他想起她上次好像想起什麼,卻想不齊全時,那種困惑的表情,他頓了一頓說:「你找個大夫來給她瞧瞧,順便問問失憶的毛病有沒有辦法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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