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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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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袍說:「佩服,那麼多主意從何而來?」 「生活逼出來。」 田新暫時住王袍家。 晚上,兩人閒談。 「找到男友沒有?」 「可遇不可求。」 王袍說:「不必氣餒。」 田新不出聲。 「還記念那人?」 「人是忘了,但對於自身當年愚鈍無知、魯莽犧牲,卻悚然而驚,不能釋懷。」 「知過可改。」 「寶貴時間與心血不再回來,失戀苦楚,非同小可,胸膛如被剖開,心臟剜出,以為會死,卻偏偏還活著,從此不能正常運作。」 王袍也曾遭此災劫,歎口氣。 這種傷痛,結痂,永不消失。 田新清清喉嚨,「我遇到一個人,智慧、沉靜、漂亮,具我們一直傾慕特色。」 「誰?」 「彼此都有點『原來是你』感覺。」 王袍嗤之以鼻,「不會自作多情吧?」 「在他晶亮清澈目光中,我可以感覺得到。」 王袍嗆咳,「拜託,救命,毛孔站班。」 「不相信拉倒。」 「那人有姓名吧?」 「你也許見過,大家都算是表親。」 「一表三千里,誰?記憶中兩家都沒有你形容那樣出色的人。」 田新猶疑一下,這回不說,以後都沒有機會,說出來舒服點。 「不一定可以發展,正如你說,人家想法未必相似。」 「誰,說,別吞吐。」 「關美景的兄弟關良辰。」 這幾個字一出口,王袍臉色突變,她慎重的說:「你田家好不容易擺脫關氏,聽說田靳足足付出三億分手費,你怎可提這個關字?」 「是兩回事。」 「他們是一家人!我見過這關良辰,陰惻惻的一個書生,從不開口說話,住英國劍橋,無意繼承父業,結果關氏生意衰落,家境大不如前,這次田靳的慷慨簡直救了他們,你速速收心養性,做好品川,學我當老姑婆,我倆沒有配偶運。」 「喂。」 「你再交魔苦運誰也救不了你。」 聲音越來越沉,五官扭曲,王袍是真的關懷田新。 「天下不是女子便是男子,速速息念,另選他人。」 田新打個呵欠。 「唉,忠言逆耳,田新,你是成人,已過廿一歲,你知道什麼叫理智,你明白怎樣做才對。」 田新只說:「你不喜歡關先生。」 「我只挑一臉陽光,爽朗活潑的朋友,你,田新,如果你是男子,我追你到天腳底。」 「謝謝你。」 「明早要上班,早點睡。」 那夜田新枕著手臂獨思:真是,什麼歲數了,還憧憬人家會主動聯絡,還是自家出手吧。 王袍所勸,她竟一個字沒聽進腦子。 是的,田新便是吃虧不學乖的女孩,本錢宏厚,到底還年輕,家長又剛原諒她,大把後盾,大可錯完又錯。 這段時間她忙碌准備考本市建築師執照,自以為駕輕就熟,又全力以赴,一定馬到功成。 一番擾攘──不及格。 田新震驚。 又一個嚴重挫折,叫她抬不起頭。 「天呵,」她訴苦:「一個人還要經過多次試煉,走過多少荊棘路。」 王袍打斷她:「下月重考,集中精神,左格生,給她找補習老師。」 「這也可補習?」 「凡考試不及格就有老師補習。」 左格生說:「我立刻搜尋。」 王袍問:「阿新你錯在何處?」 「我讀熟的題目只出三分二,我想七十五巴仙也能過關,不料……」 左格生在另一頭說:「找到人了,是一名退休教授,這是聯絡號碼。」 他走近,「可否搬一處大寫字樓?擠得不象話,客人上門坐夏娃椅子,夏娃快坐到我膝上。」 「你倒想,好大喜功,不為也。」 「是《孫子兵法》所載嗎?」 下午,王袍說:「有客戶打算把一間空置小學改為舞蹈學院,這項大裝修非叫你去看過不可,若干設施像大柱樓梯或需移位。」 「誰那麼大手筆?」 「幾個志同道合的年輕舞蹈教師。」 「幕後英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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