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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羅律師一看,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本才繼續寫:「以後我們在教授處見面比較方便。」

  「她一同我說,我實在忍不住馬上趕了來。」

  「看到你很高興。」

  這是真的,本才的聲音由衷地熱誠。

  「慢著,你這孩子,說不定是宗惡作劇,又有可能受人指使,請你回答我三個問題。」

  「可以。」

  「第一個問題:我女兒幾時生日?」

  「令媛有兩個生日,胎胚時曾剖腹取出做過修補橫隔膜手術,放入子宮縫合後九個星期才真正出生。」

  「我的天!」羅允恭震驚,「你真是楊本才?」

  「其餘兩個問題呢?」

  「上一次我為何與你吵架?」

  「為著萬惡的金錢,羅女士,我想搬家,你不允許。」

  羅允恭痛心,「幸虧沒答應你,你受馬柏亮教唆,想與他聯名添貴重物業。」

  「其實我同他已經瀕臨分手。」

  「哪裡,你與他好得很呢。」

  本才不想吵架,「第三個問題。」

  「這個真的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去年你在紐約逗留一個星期,是否去做矯形手術?」

  本才不得不承認:「是,我修窄了鼻尖。」

  「嘿!」羅允恭像是逮住了什麼似的,「一個天才藝術家竟會如此虛榮淺薄。」

  本才瞪著她,「我何需向你或是任何人交待我的意願。」

  「我必須承認,大家都發覺你放假回來漂亮得多。」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羅律師終於淚盈於睫地:「你真是楊本才,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本才萬般無奈,「我不知道。」

  二人忍不住擁抱。

  羅允恭說:「現在,你可以挨在我懷中聊天。」

  「是,阿姨。」

  這時,王振波探頭進來,「你們可要茶點?」

  分明是來打探一大一小究竟有什麼話可說。

  羅律師順口說:「兩杯威士忌加冰。」

  「什麼?」

  羅律師連忙補充:「我想喝上兩杯。」

  翁麗間在外頭皺著眉頭說:「何世坤是怪人,同她有關係的人也全屬異形。」

  王振波親自把兩杯酒送進書房。

  他一出去,本才便搶過一杯,喝一大口。

  嘩,快樂似神仙。

  羅允恭說:「本才,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跟我走。」

  「我不行,我現在是王家小女兒。」

  「你並不姓王,你姓衛。」

  「你怎麼知道?」本才大吃一驚。

  「我是律師,我手下有一隊調查員。」

  「說下去。」

  「翁女士與衛君並無正式結婚,小加樂是私生女,直至王振波出面,但二人都沒想到加樂會是智障兒。」

  「那衛氏在什麼地方?」

  「無人知道。」

  「可否尋訪他?」

  羅允恭反問:「找他做什麼,加樂已有世上最好父親。」

  「你說得對。」

  「本才,讓我向他們披露真相。」

  「不。」

  「為什麼?」

  「他們必定接受不來。」

  「不接受也得接受。」

  「不,他們一驚嚇,會簽名把我送到精神病院,你得為我設想。」

  「那依你說怎麼辦?」

  本才不出聲,她苦無答案。

  「在王家生活,直至十八歲成年?」

  本才呻吟。

  「你得想想辦法呀,天才,平時你專門最多刁鑽古怪的餿主意,把我治得頭昏腦脹,現在為何沉默,再呆下去,楊本才的肉身可支撐不了。」

  「它會怎麼樣?」本才大驚。

  「它此刻已經危殆,靠維生器支持,咦,你不是不知道。」

  本才急出一身冷汗。

  她取過威士忌一飲而盡。

  羅允恭抱怨:「你早應找我商量。」

  這時,王振波推門進來,「對不起,羅律師,我怕加樂累了。」

  本才連忙掩著嘴跑出去,怕王振波聞到酒味。

  下次,要喝喝伏特加,無色無臭。

  王振波問羅允恭:「你與一個孩子有什麼好談?」

  羅律師歎口氣,「我不知如何解釋的好。」

  「加樂智力比不上一般孩子。」

  羅允恭看他一眼,「王先生,請嘗試與她交通。」

  王振波送客人出去。

  羅允恭轉頭說:「你對加樂真好。」

  王振波微笑,「我喜歡孩子。」

  「那麼,應該添一打。」

  王振波沒想到陌生的羅律師會如此打趣地,但笑不語。

  關上門,聽見翁麗間冷冷在身後說:「都似白骨精見了唐僧肉。」

  王振波詫異道:「你也不應在乎。」

  「我只是說出怪現象而且。」

  他走進書房,取出支票,正想做賬,忽然看到桌面一疊紙上有書寫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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