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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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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區慌張地進來說:「吳小姐找你。」 「是,我們有約。」 老區說:「少爺——」 振川揮揮手。 他走到門口,雙手插在口袋裡。 「上車呀。」那女郎說。 振川低下頭。 伊利莎白揚起一條眉。 「對不起。」振川說。 伊利莎白一怔:「我能問為什麼嗎?」 振川答:「我愛的,是另外一個人。」 女郎神色立即黯下來,垂低雙眼。 「對不起,我以為我可以同別人去跳舞,但實際上做不到。如果傷害了你,不知如何贖罪;或者,你會願意在捨下喝龍蝦湯,作為輕微的補償。」 伊利莎白難堪地維持沉靜。 她坐在小小機車上,走也不是,下來也不是。 振川非常內疚,開這種玩笑太過不當,對象又是如此可愛的女郎。不過,他又慶倖自己有膽臨崖勒馬,同她開心見誠,說個明白。 伊利莎白維持那個車上姿勢,吸一口氣,問道:「她是一個標緻的女子?」她們都喜歡問同樣的問題。 振川微笑,「在普通人眼中,也許不,在我眼中,絕對是。但這不是理由吧?主要是,我愛上了她。」 伊利莎白笑了。 她又問:「將來,會不會有人那樣對我?」 「當然,」振川肯定,「更好十倍,千依百順。」 她又再笑,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畢竟與振川並無深厚情誼,失望一會兒,也就恢復自然。 「多可惜你不能赴約,我都準備好了,有一隊四人爵士樂隊、香檳魚子醬,可以跳舞到晨曦。」 振川聽著都嚮往。 假使把持不定,作為吳小姐的座上客,今夜一過,情況完全不同。 振川問:「進來喝杯茶嗎?」 「不了,」伊利莎白搖搖頭,「就此別過。」 振川拉住她小機車的把手,「對不起,伊利莎白。」 「不要緊。」 她發動引擎,小車子卟卟的循私家路離去。 真是個大方的好女孩子,將來不知誰有福氣得了去。 「嘖嘖。」 振川心中一喜。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那是柏如瑛,他的剋星。 振川沒有回過頭去。 「爵士樂隊,噫,金色式士風,熱情的鼓,奏出我不能停止愛你那樣的曲子,一邊喝玫瑰香檳,看今夜星光燦爛,為什麼爽約?」 振川轉過頭來,看到如瑛雙眼中充滿喜悅。 他答:「我不知道,我若知道,早跳上機車,天涯海角跟了去。」說的真是肺腑之言。 「男人都是這個樣子。」 振川問:「你來幹什麼?」 「聊天呀。」 「你知我一定有空?」 「你沒空,老區也有。」 這個調皮鬼,還在施展她那滑不溜手的泥鰍功。 「進屋裡來吧。」 老區聞聲迎出來,看到如瑛,即時擠眉弄眼,振川想,原來是你搞鬼,把她引來,弄得不好,兩女相見,說不定廝打起來。嘩,振川飄飄然,這是做男人的最高境界,有女爭風。 如瑛看他一眼,「不會的。」 振川的秘密被窺,耳朵發燒。 他說:「如瑛,你這門功夫不去,誰敢娶你?」 如瑛不理他,「人家吳小姐不是那麼淺薄的人。」 若非有威脅,如瑛此刻一定尚與王約瑟埋頭苦苦公幹,她才不會跑來閒聊。 「公司上了軌道吧?」 「嘿,趁柏如玨在床上不能作惡,我們不知辦妥多少正經大事。」 振川感覺有點寒颼颼。 如瑛的意思是,她趁柏如玨大病,把他生意搶過來。 無論如何,乘人之危是有點歹毒的。 如瑛說:「商場如戰場,振川,相信你也明白。」 老區在這時候端出龍蝦湯來。 振川說:「好香」,又問,「加了鮮蘆筍是不是,這綠色好別致。」 如瑛低下頭,想起往事,曾經有人孤陋寡聞,以為這湯會毒殺人。 當然,這也不過是藉口,一個人要丟棄一個人的時候,必然有一千一萬種借詞。 「來,」振川也知道如瑛觸景傷情,「享用蒜茸麵包,我可以吃足一整條。」 如瑛籲出一口氣。 振川說:「現在,你可以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如瑛說:「太難以令人置信。」 「試試我。」 「是因為車子失事。」 「這我已知道。」 「撞到我車子的,不是什麼重型貨櫃車之類。」 振川心念一動,是他們的飛行器! 如瑛點點頭,「你猜對了。」 所以甲乙兩人表情如此尷尬慚愧,難怪。 「撞擊之後,他們立即把我自車子中拖出,發現我已昏迷。」 振川抬起頭:「你死了?」 「是。」 一切是意料中事,但振川仍然震驚不已,死了,柏如瑛死而復活! 「他們努力以超越的儀器拯救我的生命。」 「然後再把你放回現場。」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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