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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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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婦驚駭莫名,吆喝:「你們是誰?說,你們是誰!」 勝負已分。 她澄藍的眼珠漸漸褪色,形容萎靡,頭髮濕漉漉,一絲絲掛在額前,臉容像只鬥得筋疲力盡的老貓,她聲音一字比一字低:「你是誰,」猶自不服氣,「你是誰。」 振川根本不知道兩個年輕人是在什麼時候進來的,很明顯,如瑛因他們的緣故,反敗為勝。 他們到底是誰? 一方面柏如玨靠在牆壁上,嚇得魂飛魄散,四肢動彈不得,平日所見威風,全部丟在津巴布韋。 振川籲出一口氣。 柏如瑛終於開口了:「你,滾開,走得多遠就多遠,我這生這世不要再看到你的面孔。」 婦人像是被吸盡日月精華,頹然倒地喘息。 兩個年輕人的手離開了如瑛的肩膀。 婦人掙扎著爬起來,蹣跚著搶出大門去。 如瑛轉頭看著柏如玨,振川做好心提醒他:「還不走?」 柏如玨如夢初醒,跌跌撞撞逃走。 大門大力關上。 振川這才發覺,整個客廳受到徹底的破壞,已沒有一件完整的家私,滿地碎片,一半燈泡已經熄滅,吊燈搖搖欲墜。 振川坐下來定定神。 如瑛向兩位青年說:「謝謝相助。」 兩人微笑一下,轉身準備離去。 振川叫:「慢著。」 如瑛拉住振川,「現在還不是時候。」 振川還是問:「你們是友是敵?」 如瑛代答:「絕對是朋友。」 刹那間兩人已經離去。 「如瑛,你沒有事吧?」 他發覺如瑛宛似水池中爬出來似的,衣服都貼在身上。 「你呢?你受了傷。」 「皮肉外傷,敷點藥就沒事。」 「那婦人再也不能驅魔了。」如瑛深深歎口氣。 「告訴我你們如何令她就範,我有武俠小說底子,不怕神怪,你們用的是吸星大法?」 「不,振川,她不過想用精神控制我,叫我放棄自主性。」 「是種強烈的催眠術?」 如瑛想一想,「可以那麼說,倘若她成功的話,對我心身都會產生不良影響。」 「她怎麼了?」 「她永遠不會作怪。」 「如瑛,她已失去內功,她的超能力已被你們收走,」振川越說越興奮,「現在她似普通人一樣了。」 如瑛歎口氣,「你可以這樣說。」 「那兩個人,他們是怎樣進來的?」 「我不知道,當時只覺得漸漸疲倦,支撐不住,即要放棄,但心頭非常明白,一旦投降,精神受到控制,我就不再是柏如瑛。正在此時,你打亂她的心神,他們就在我身後出現了。」 振川說:「那時我倒在地下,柏如玨,他應該看得一清二楚。」 「他?」如瑛冷笑一聲。 「他怎麼?」 「這人自作自受,恐怕要大病一場。」 「我不明白。」 如瑛不作聲。 「可是受到干擾?那麼我呢,我好像什麼事都沒有。」 如瑛忽然綻出一絲笑容,「你?你頭腦簡單,思想單純,一片空白,如何干擾?」 振川為之氣結,抓起如瑛的手咬下去。 如瑛來不及縮,痛得叫起來。 不止一下叫聲,跟著由老區發出的嚎叫更加可怕。 他看完戲,回來了。 一打開門,看到客廳劫後餘生情形,不禁呼叫。 振川連忙安撫他,「老區,你怎麼了?」 老區徑向如瑛走過去,顫抖著聲音,「柏小姐,你不肯嫁給我們的少爺,也不必發那麼大的脾氣。」 如瑛瞪著他,「什麼?」 振川把老區推進工作間,「柏小姐不喜歡客廳的裝修。」 「什麼?」 「她喜歡別的顏色。」 「那也不用暴力拆屋呀。」一疊聲叫苦。 「明天裝修師傅就會上來,保證兩個星期內就恢復原狀。」 老區驚魂甫定,喃喃道:「性子這麼烈,這這這……真沒想到。」 「你早點休息吧。」 「你們呢?」 「我們還有些細節商議。」 「她有沒有答應你?」 「她說考慮。」 振川把老區塞進房去。 如瑛站在大廳,扶起一隻花瓶。 「對不起。」她說。 「不要緊,已經很破舊,對了,你喜歡什麼顏色?」 「紫灰。」 「行。」 「振川——」 「噓,別多話,我送你回去。」 如瑛筋疲力盡地靠在振川懷中。 她病了。 照如瑛自己的說法,是差些兒沒力竭而死,她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睡完又睡。 振川卻認為她靠睡眠來壓驚。 比起她,柏如玨的情況嚴重得多。 戰敗當夜,他發高燒,滿嘴夢囈,精神進入迷亂狀態,一時哭泣,一時狂叫,他母親驚怖不已,把他送院治療。 兩日後,病情未有進展,這位柏太太上門來找另一位柏太太。 碰巧振川探訪如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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