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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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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祖把一支酒瓶塞進子山懷裡,連椅帶人抬到較暗角落,他們坐在椅子附近一左一右保護子山。 周老說:「阿佳你上樓去看住智科,我不叫你不要下來。」 子山忍不住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噤聲。」 這時遲那時快,木屋門外已經傳來聲音:「大哥在嗎?」 管家去開門,一邊說:「他已經休息了。」 管家隨即被人一掌推開,只聽見皮靴咯咯聲踏進玄關,在幽暗光線下,朱子山看到一個豔女穿著緊身黑色皮衣皮褲及長靴,長髮紮成一條馬尾,極之白皙皮膚沒有化妝,可是眉目如畫,衫著血紅嘴唇。 子山張大嘴合不攏。 這家人都不像真人,木屋似劇院舞臺,他們扮演著一齣戲的角色,劇情神秘,不是外人可以猜測,他們的妝扮、服飾、動作,都是那樣誇張。 這時,羅祖把一隻手按在子山肩上,子山傻笑幾聲。 那豔女轉過頭去,與一個人說:「大哥又醉了。」 她身後驀然出現一個高大人影,他戴著鴨舌帽穿風衣,更像上世紀電影神出鬼沒的大反派。 他輕輕走近,「大哥一定為明日大事緊張。」 周老咳嗽一聲,「羅祖,扶智科上去休息。」 子山在羅祖示意下又笑了幾聲。 他的酒瓶噗一聲跌到地下。 「大哥醉得不認得我們了,我竟不知道他留了鬍鬚。」 「酒可是你送來的。」 那男子乾笑,「周老,我找你商議一事。」 周老說:「智學,該說的,過去一年在大小公私會議中都說清楚了,我們只能做到那樣。」 羅祖扶著子山上樓,走廊門關上,隱約還聽見樓下爭吵聲。 羅佳探出頭來,「沒事吧。」 羅祖感喟:「林智學來作最後努力。」 「他仍想與智科一同主持王國?」 「沒有機會,林老遺囑斬釘截鐵,訂明由智科承繼。」 子山打一個呵欠。 他人機密,多聽無益。 「朱兄,好好休息,明天見。」 他們掩上房門。 這一夜子山沒有睡好,他聽見樓下不停有人進出,氣氛仿佛十分緊張,一直沒有靜下來,天還未亮,有人敲門:「子山,醒醒。」 子山自床上坐起。 他看見一房間是人,老好周松方站在最前邊,左右是羅祖羅佳,還有他不認識的中年人。 子山說:「容我洗把臉。」 他用冷水敷臉,發生什麼事,竟如此刺激,美女花旦,以及小生,反派統統出現過了,現在又怎樣? 子山問:「發生什麼事?」 「子山,請你幫忙。」 子山訝異,「我幫得了什麼,儘管告訴我。」 「子山,請你今日上午扮演林智科,代表他去見中國人,代表他宣佈繼任。」 子山張大眼睛與嘴巴,半晌才問:「林智科怎麼了?」 那個子山不認得的中年人忽然出聲:「我是智科的醫生鄧茂,我已將林智科送往醫院診治。」 子山問:「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周老歎口氣,「唉,」到底上了年紀,刹那間他疲態畢露,他用手揉了揉臉,「鄧醫生認為他中了毒,昏迷不醒,急救後起碼需休息三日。」 「中毒?」 「你或許聽過一種約會迷奸藥叫露綴諾。」 子山震驚:「誰下的毒?」 羅祖的聲音低沉:「已經取了酒瓶去化驗。」 「朱兄,請代林智科出席會議。」 子山跳起來,「萬萬不可,你們應當報警偵查,還有,緊急宣傳會議改期。」 「子山,你聽我說,中國人已自北京出發,來不及了。」 「周老,我的演技再好,也瞞不過林姓一家人,還有,冒名頂替,屬刑事罪行。」 這時,另外有一個陌生人走進房間,「我是王金律師,這是我的證件。」 「幹什麼?」 「朱先生,周老同我說,你對統元地產名下一片濕地,十分有興趣。」 朱子山沉默,看看房內各人。 這是什麼意思? 王律師說:「我以專業身份,保證你不會觸犯任何法律,去到會議室,你只需坐下,作沉思狀,不必說話,記住,千萬不要說話。」 周老趨近,他的白髮白須鬱動,「子山,我們會替你妝扮,你需要理髮剃須,可是我決定替你留一點鬍鬚,待該次會議完畢,你即可以回家。」 子山瞪大雙眼,「我如墮五里霧中。」 王律師取出一份文件,「這是那塊濕地的地契,簽個名,它就屬於你,這可能是世上最昂貴的演出酬勞。」 「什麼!」 「子山,我可將濕地交還政府管理,供市民永久享用,注明以後不准用作其他用途。」 子山攤手,「為什麼?」 王律師催促,「朱先生,是或不,現在說!」 這時,羅祖在一旁輕輕說:「環保士說濕地共住著七十二種雀鳥,包括罕見的紅肩鷹。」 子山喊:「是。」 刀山油鍋,他也願去。 只見林家眾臣松一口氣,「立刻準備。」 王律師示意朱子山在文件上簽名,羅氏昆仲作見證人。 子山忍不住問:「為什麼付出如此昂貴酬勞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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