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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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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酒杯反問:「究竟發生什麼事?」 「她有大麻煩。」老闆娘悄悄的說。 「什麼麻煩?」我真的想知道。 「她偷了自家飛的一宗秘密,威脅自家飛回到她的身邊。」 「誰是自家飛?」我駭問:「怎麼會有人有這樣的名字?」 「所以說你這個孩子,什麼也不知道。」老闆娘不悅。「自家飛你都不認識?姬就是為了他入獄,他是西邊環頭的大阿哥。」 「啊。」 「他四處派人找她,據說已經得手,把她拷打,就在要緊關頭,又被姬逃出來。」 「現在呢?她人在什麼地方?」我額角冒汗。 「你不知道?」老闆娘仍然不信我。 我急急問:「人呢?那麼危險,你怎麼不幫她?」 「我怎麼幫她?不要說划不來,就算我有這個力量,也不敢與自家飛鬥。」 「怎麼辦?」我喃喃說:「怎麼辦?」 「看樣子你同她真的有點感情。」老闆娘至今總算信我不知姬的下落。 原來那夜她是拚著生命危險逃出來的,難怪不肯到醫院去就醫。 我捏一把汗,要是藏匿的地方被人發覺,我與她都不得了。這是她匆匆離去的原因吧。 是為了我好,我很惆悵。 老闆娘說:「你放心,她有點辦法,死不了。」 廣叔說:「貓兒眼今次闖了大禍,她不該把自家飛的賬簿偷了出來,如果交到對頭手中,自來飛與那班夥計起碼坐三十年。」 「你知否她在哪裡?」我問。 廣叔拍拍我肩膀。「兄弟,知道也最好假裝不知道,何必惹這種煩惱?」 我不出聲。 姬一直沒有再回來過。 她似在空氣中消失。 開頭三、五個星期還有人來我們這邊逡巡,到最後可疑的人都放棄,或許他們還在盯梢,但至少不做得那麼明顯。 但是我沒有,我知道姬會得出現。 她要回來取她的東西。 是的,她從自家飛手中得來的賬簿,在我那裡。 我當然知道,那夜我扶她回家,自她身邊跌出來,血跡斑斑的一本破簿子,上面密密麻麻記滿來歷不明的數目,廣叔說得對,落在警方手中,起碼三十年。 自來飛正布下天羅地網來找這本東西吧。 我不明白這個男人有什麼值得姬為他冒奇險的。 直到我見到他。 他差人來找我。在酒吧門口有一個女人向我搭訕。 「嗨,學生哥。」 我看那個妖冶的女人一眼,不出聲。 「姬找你。」她忽然說。 我一怔,隨即作若無其事狀。 「你不想見貓兒眼?」她的一隻手挽著我手臂。 我掙脫。 不過太遲了,一左一右已有兩個大漢包圍著我們。 「來,我帶你去見貓兒眼。」那女人向我招手。 他們把我推了上車,我在目的地見到自來飛。 我不知他這個綽號從何而來,我見到他的時候,不是不害怕的,雙腿打顫,聲音沙啞。 他是一個英武的大漢,一臉胡髭,看仔細了,很俊朗,面孔上有一道疤痕。我明白了,自家飛——疤臉。 「你是姬的朋友?」他問我。 我不敢出聲。我怕,我當然怕。 「聽說你是一個潔身自愛的學生。」 我低下頭。 「關於這件事情,我不知你知道多少。」 我忽然衝口而出。「你為什麼把姬打成那樣?」 「啊,你在她受傷之後見過她?」他雙目炯炯有神的看我。 不知恁地,我覺得自家飛不似蠻不講理的人。 他說:「姬不是我打的,我從來不打女人。」 我看著他。 「她自我這裡盜了一件很有用的東西出去,為了要脅我。不幸我有一個仇家知道有寶貝落在她手中,把她抓去拷打,又讓她逃出去,她回到自己老巢偷了東西在身,把巢放一把火燒個精光,人也逃逸無蹤,只有你看過她。」 我有一個如釋重負的感覺。「不是你打的?」 「我何用對你撒謊?絕對不是我的所作所為。」 「她人呢?」 「各路人都在找她。」 我說:「我真不知道她在哪裡。」 「如果你見到她,對她說:只要把東西交出來,一切可以忘記。」 「據說她要的是你的人。」我大膽地說。 自家飛的雙目精光突盛。「你怎麼知道?」 「她同我說過。」 「她還說些什麼?」 「她說你不再愛她。」 「嘿,像我這樣的人,懂得什麼叫愛!」自家飛冷冷的笑起來。 我不響。 「小兄弟,記住,」他說:「見到姬,叫她把東西交出來,東西在她身上,她一日就危險。」 他放了我走。 我回到家中,發覺木屋已被人割成一片片,只剩下一個空殼。我疊著手苦笑,又是哪一幫兄弟來過了。 我坐在地上煩惱,忽然有女聲說:「小強,我會補償你。」 「姬!」 果然是她,她的傷勢已經大好,人很消瘦,雙眸仍然似貓。 「是你,是你拆了我的屋子?」 「當然不是,我何必要那樣做?」她走近來。 「你來取回簿子?」 她點點頭。「沒有失去吧。」 「沒有,我放在學校的書桌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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